刚才那个抽烟,现在喝酒的那个男子听完也是眼角一抽。
拿出了自己屏幕开裂的手机,打开屏幕里面是一个看上去还很可爱的小女孩。
“我当然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顾虑,但只要我去死,至少我也算是一个当成炮灰的烈士了。”说完,大叔不知道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什么,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好了一些。
但繁星的状态可就一点都不好了。
在听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自己脑海中再次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个极短的片段。
两个看上去是胚胎一样的人类骷髅头,被串成了两串灯笼,又像是两个大铃铛,在对着自己笑。
繁星拍了拍脑袋,精神更加不稳定了,如同一个科精神药物上瘾的瘾君子。
“屁的烈士,炮灰就是炮灰!你的家人顶多会有一些金钱上的补助,但如果你是顶梁柱的话,只能说你的家在没了你之后绝对不会过得更好!
活下去,听到没?
永远不要相信区域!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
到时候你的家人不管受到什么欺负,都没有人帮忙出头,拿着烈士锦旗去公安局又有什么用?
不如有仇自己报,不过想来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我们都是一群废物。”
大叔听到对方说自己女儿坏话,顿时忍不了了,直接一把扯住了繁星的衣领“闭上你的狗嘴,别再诅咒一句!
你口口声声让我们不要死,不要死,你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只是嘴上说说吗?难道只是鼓舞一下吗?
那你跟那些所谓诉说牺牲是光荣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诉说的牺牲是光荣的,他们却高高在上,让一个个普通人替他们去牺牲。
而你呢,你只是在一遍遍的欺骗着自己,你只是一只羊圈中待宰的羔羊而已!甚至被剥了皮还在说主人是怕你冷!”
“哈哈哈哈,别急,别急,哈哈哈,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你的女儿我倒是可以帮你照顾一下。
放心,是正经照顾,至少经济问题我可以帮忙补助,而且我这人一直很见义勇为的。
虽然不会救无缘的人,但女人我还是喜欢救的,哪怕只是想听一句谢谢。
不过我多半也回不去了,我只是跟你聊聊天,搭个伴,不至于咱俩一起死的时候太无聊啊,哈哈哈。”
大叔都被对方脸上癫狂的笑容给吓到了。
感觉对方脸上的笑容有癫狂,戏谑,和对世界的嘲讽,还有出自内心的兴奋和欢愉。
而不知不觉间,对方原本黑棕色的虹膜似乎变成了红棕色,又像是黑红色?
这是一种灵气过盛的象征,但这种特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如此弱小的铠甲者身上最终的解释也只能是眼睛充血。
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之前被吸收的魂怎么可能没凝聚成铠甲。
而且就算要失败或者凝聚成垃圾的铠甲,那多余的能量应该会散掉。
又怎么可能在一点能量都没有散掉的情况下只凝聚出一个小菱形的碎片,比瓶盖还小一点。
繁星现在自己也有点亢奋,整个人在车子上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爬来爬去,真的像是嗑药嗑嗨了。
不过其实就是单纯的精神崩溃之后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和各种神经过于紧绷出现的问题。
此时繁星眼睛看到的画面都是一片马赛克,那是因为过于激动导致大脑缺氧了……
而跑跑跳跳也是因为大脑缺氧过后的各种激素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应激的状态下全都分泌了,就比如内啡肽,多巴胺,肾上腺素之类的。
大量的物质分泌导致自己现在心脏急跳,已经高血压了……
甚至众人都怀疑这小子会不会还没到战场,就先因为这个状态直接猝死?
不过繁星自己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大脑已经不支持自己思考了。
又或是说自己已经因为这一具躯体而无法思考,又或者是自己的思考无法传递给躯体。
自己这个定义是某一颗细胞或者大脑还是身体,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这些哲学的东西自己为什么要去思考,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但如果是大脑的话,那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台巨大的机器就像是一个人驾驶着一台机甲。
如果是身体的话,那定义也很迷具体是哪一个器官呢?它总不可能是心脏吧?那还不如大脑呢。
如果不是某一个器官,那被割下来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那么被割下来的自己比自己现在身体上长着的部分更多,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那如果这么可以定义哪一个自己是自己,那不就是定义大脑才是自己吗?
又或者说一切皆为自己,那到底是从细胞的层面去思考还是原子的层面呢。
如果从原子层面,那是不是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身体呢,或者说自己是世界的一部分。
可惜繁星原本是准备在这一个完全没有恐惧的状态下直接冲进战场的。
但是因为车程有点久,繁星在这个状态并没有坚持多久就睡着了,又或者说是昏迷了。
十万个如果系列的哲学也消失了
而且醒来之后大概率状态会消失,该害怕还是害怕,该慌张还是慌张,该想起之前的事情,悲伤还是悲伤。
且这一系列事情导致的迷茫和空虚也不会消散,甚至可能会更加严重。
众人也没有去打扰睡着的繁星 只是在上前检测还有呼吸之后就不管了。
毕竟感觉对方都快猝死了,将死之人疯疯癫癫也很合理,一个年轻人嘛,怕死很正常。
如果疯了之后睡觉还要被打扰,那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一片黑暗的虚无中,繁星坐在中央点缀,这时混沌的黑暗突然开始凝聚,变成了柳粥的样子,温柔说道
“如果哪一天我要死了,牺牲很多人可以救我,你救不救?”
繁星想都没想“那当然,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全人类都死了,救你我都愿意。”
“那如果是岚岚呢?”柳粥继续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