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去医院看她干什么?”
“白露不是低血糖送去医院了吗?”
白露孤苦无依,不舒服,唐景渊也就有理由去照顾她了。
“低血糖而已!回去加强营养就行,只观察了一晚上。”唐景渊打量着她:“你很希望我去看她?”
“你不是说,要照顾她吗?”
陆安宁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里不带有丝毫情绪,还是被唐景渊察觉到了。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不高兴?我和白露什么关系都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你是我的妻子,何必跟一个小女孩置气?”
“如果你希望我在看到你抱她进医院之后,还无动于衷的话。你说一声,我一定做到。”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有自己的情绪。就算他把白露当妹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基本的边界感不该保持?
陆安宁到底还是冲动了,这些话,她本不想说,就是不想再因为白露和唐景渊闹得不愉快。可看到唐景渊后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那种感觉,如鲠在喉。
唐景渊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你看到了?”
“照片!很不巧,被我刷到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晕倒了,情况不明,那是一条人命。我不可能不管她!”
见唐景渊冷下脸来,陆安宁反而平静下来了。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唐景渊对白露的态度,以后,这样的事还会频繁发生的。
所以,她只能习惯。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提。”
陆安宁不吵不闹,坐下来静静吃着馄饨,她不能因为这点事饿着自己,不划算。
办公室里闷闷的,唐景渊看她低头吃东西也不说话,一口气别在胸口,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几次,他想开口解释,又咽了回去。
他和白露光明正大,没做亏心事,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第一次吃醋,他会欣喜。可总因为白露闹得不愉快,唐景渊也觉得累。
当初,他觉得陆安宁合适,就是因为她承诺,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唐景渊越想心里越气,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多想,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以为,我们连生死都经历了,你至少对我会有些信任,现在看来,都是我自以为是。你这样猜忌,只会让彼此更累。你好好想想!我在停车场等你。”
陆安宁动作一僵,看着唐景渊转身离开,自嘲地笑了笑。
她怎么忘了,当初是自己死缠烂打要嫁给他的。
他们可是说好的,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现在的确是自己不懂事了。
吃完最后一口馄饨,她接连喝了好几口汤,拿上包离开公司。
电梯里,她发了个信息告诉唐景渊:“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不麻烦你。”
车里,唐景渊听到语音,火苗从心里窜了出来,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发动车子的同时,在发小群里发了个消息:出来喝酒……
陆安宁到家后并没有看到唐景渊的影子,站在房间里,她看着并排放置的两个枕头,突然觉得,自己和唐景渊是不是该回到原本的轨迹上了。
迟疑了一下,她拿上自己的睡衣转身去了隔壁的次卧洗漱。
唐景渊说得没错,她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热水冲刷着带着凉意的身体,等她出来时,已经全身暖暖的。她调好客卧的温度,在客卧直接睡下。
唐景渊到下半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心里有气,他倔强着没给陆安宁打电话,等了一晚,也没等到她一个字关心。
越想越憋屈,他什么时候因为女人郁闷过。
当初,可是她先招惹自己的,说不管就不管,这算什么。
他踩着虚浮的脚步推开主卧的门,本以为至少能看到和往日一样亮着的床头灯,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他摸黑往床上靠近,借着屋外昏暗的光,这才发现,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一惊,伸手开了灯。
灯光刺眼,他抬手挡住,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再仔细看时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车停在院子里,人却不在主卧。
他猛地站了起来,又想起,自己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看见她外出的鞋子还在。
人还在家,那就是睡在客卧。
唐景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往旁边的客卧走去。当手握在门把手上时,他又停住了。
下一秒,转身回了主卧。
门被用力关上,似是在宣泄主人的不满,只是,这一举动并未给客卧带来任何影响,一墙之隔,两人各自带着情绪进入了梦乡。
陆安宁特地调了闹钟,比平时早一些起床。等唐景渊起床时,陆安宁已经去公司了。
两人就这样早晚错开接连冷静了好几天,唐景渊还是坐不住了。等陆安宁加班晚归时,将人堵在了过道上。
他咬牙,将人抵在墙上,一只手虚捏着陆安宁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怒意。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