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脸『色』白了白,柔软的唇瓣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字眼:“是……祁夜是最重要的……”
比母亲还重要。
这句话她终究没有力气说出口。
说出来了,便是一生永远都无法摆脱的愧疚和罪孽。
叶微澜双手有点颤抖。
祁夜捏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紧紧的地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出现一丝震怒的迹象。
叶微澜怔怔的看着他:“祁夜……”
祁夜忽然动手,猝不及防的推开了她。
叶微澜跌倒在地上。
好在地上垫了柔软的地毯,她并没有摔痛。
心却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祁夜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叶微澜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对他的一切都熟悉到了骨子里。
她很清楚的知道,那是祁夜开车离开的声音。
叶微澜颤抖的将脸埋进膝盖里,双手抱住身体。
她又把他惹生气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
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大嫂,起来吧。”
叶微澜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的颜时心里难受,他挪开目光,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的脸『色』好难看,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去看着老大。”
叶微根本睡不着,但是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颜时看她跟一抹游魂一样四处飘,眉心出现一丝不忍,转身下楼敲响佩兰戈多的房门。
佩兰戈多打开门,靠在门沿上:“我家丫头回来了?”
“大嫂的情况很不好,老前辈,您去看看她吧。”
颜时说了这一句,拿着车钥匙出门追祁夜。
佩兰戈多看着楼梯口,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过了一会儿,才晃悠悠的上楼。
叶微澜跌坐在地毯上,跟一尊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样。
佩兰戈多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叶微澜抬起头,看着他,眼眶逐渐红了:“师父……我不想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佩兰戈多看着她眼底那一抹空洞的神采,心尖处某个点忽然痛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像小时候一样,拍拍她的脑袋:“虽然我有告诉过你,哭是女孩子的专利,尤其是你这样受尽宠爱的女孩,受了委屈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哭泣……但是丫头,你不觉得,你流的眼泪,太多了吗?”
叶微澜扑进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师父,我不想哭的,我知道这样会令人生厌,可是我笑不出来,除了哭,我根本无法去表达我心中的痛苦……师父……你帮帮我吧……哪怕是忘掉这一切,做一个罪人……”
这样艰难的锥心选择,她要如何去选?
漫天遍地的痛苦折磨着精神,以至于她忽略了某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佩兰戈多此刻复杂的眼神。
再比如,他似乎对她遭遇的一切,非常清楚。
那是连祁夜都只能靠猜知道的事情。
欧皇不过才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