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在思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他顿时红了眼眶。
“姐姐……你……你还是疼我的,你待阿迟真好,从未有人待我如此好过,只有你……唯有姐姐……”
常在思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果然姜去寒说的没错,他情绪好了,身子就是会好起来,曾经的霍不迟就是这样不耐饿,感觉他每天都能吃下很多东西,只是许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了,有些不适应。
“我只说了,罚跪的时候不许说话,叫你好好反思为何会跪在此处,可没说阿迟饿了不能吃东西,如今你身子是最重要的,姐姐喂你吃点热粥。”
霍不迟扶着桌子,刚要起身,对上常在思略带威胁的目光,他又赶紧跪回去。
“不劳姐姐了,阿迟可以自己吃,姐姐本就辛苦。”
他这话说的很是真诚,但是常在思却没应,反而有些调侃般的勾唇笑笑。
“你乖,张嘴就好。”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被喂了一整碗的粥,身体是热乎起来了,也不觉得多饿了,只是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姐姐你怪怪的,你干嘛这样笑啊,笑的阿迟都羞了。”
“你这副惨样子不觉羞,姐姐笑笑你就羞了?”
常在思这话,方才让霍不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没了脸面的偏过头,被气的眼眶通红。
“还不是姐姐要如此的,这会又要笑话阿迟,阿迟不服!”
那气鼓鼓又带着娇滴滴语气的样子,不像是个帝王,反而像个争宠的妃子。
常在思昏君一样的,将娇滴滴的男人搂住,在他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了,阿迟不娇气了,去床上躺着,姐姐给你敷药,不然明日上朝坐不住了,魏东又要说你是因为挨了打,叫百官们知道,那才叫丢了脸面呢。”
“哼!”
霍不迟不服气的梗着脖子,“你姐姐怎的就知道,他们一本正经的朝服之下,究竟是个何种样子?没准也如阿迟一般罢了,个个瞧着都像是惧内至极的人!”
他倒是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惧内,不仅仅是因为爱,虽然爱是最重要的原因,可他就是骨子里畏惧常在思。
“也对,有的人龙袍之下都是被打红的……”
“姐姐!”霍不迟用力晃了一下她的身体,羞的脸埋进了常在思怀里,闷闷的不许她再说,“你坏死了,阿迟不许你说了,你抱抱阿迟好不好?”
她只是抱了一下,就催促着他赶紧起来,其实也没跪够一个时辰,霍不迟也并没有真的在反省,他仗着常在思的疼爱,耍赖起来,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被按摩敷药。
只是远没有想象中好受,这敷药仍是一个辛苦的活儿。
他几次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痛呼出声,“姐姐……姐姐的手为何如此重啊,痛,阿迟痛的。”
霍不迟手背到身后去拦着,却被按着拍了好几下。
“你给我老实点!明日还想不想坐着?忍住!”
“哼……”
男人气鼓鼓转过头,拉着被子,用被子角塞住嘴巴,免得一会又喊出声,再让常在思辛苦拍他。
歇了好一会,他撑着身体,裹着寝衣,一瘸一拐的出去。
门口的魏东瞧见他这副惨样子,顿时愧疚的低下了头。
“陛下……卑职是不是又做错了,可是……我只是想给您求求情啊。”
“你这个蠢货,你是恨朕不死吧!自己去领二十杖!日后朕痛你也得一块痛着,就不信你不长脑子!”
霍不迟瞧见他就气的牙痒痒,又实在舍不得真的怎样,反正宫中杖刑,于十分受宠的魏东而言,不会真的打痛他,只会让他有些丢脸。
说完,他又一瘸一拐的回去,还没进到内室,碧荷就匆匆进来,朝着他行了一礼后,跑进内室。
“娘娘!齐公子醒了,您要去看看吗。”
“要!我这就过去,你唤姜去寒先去看看如何了。”
常在思一边说一边拿了披风,出门刚到一脸委屈的霍不迟,有些担忧。
“你就别去了吧,这副样子叫恒儿瞧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样你了。”
“本就是你怎样我了啊,方才那些事情你都忘记了?”霍不迟不服气的回怼,抓着常在思的手,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也脆弱,我也需要你,姐姐……你去看了他,还会爱我吗,还回来吗,何时回来,回来还要阿迟吗,会不会觉得阿迟不再年轻,不如十七岁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