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立刻就阻止了,长辈给小辈鞠躬道歉,那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不止陈向东要受影响,连他们陈家都得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
“老祝,你这不是让他们小孩折寿吗?”
陈向东:......他老婆说的对,他老丈人就是个黑心货色,恶毒,竟然用这种方式诅咒他们!
祝文英虽然比起婆家来更跟娘家亲一点,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她像极了老祝头。只要伤害到了她,只要涉及到了她的利益,那么她会不留余力地坑死对方,哪怕是低下头跟以前的死对头合作。
所以,前几日她恨夏老太恨得要死,可现在要针对起自己亲父母、亲弟弟了,她立刻就低头去找夏老太了。至于你让她回想下之前说的要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她马上就选择性失忆了。
问她,她也不会承认的。
“爸,你当时冲动说了要让我们不好过的话,不会是你真心话吧?”
老祝头立刻否认,“当然不是了,文英,你是我女儿,我肯定是希望你好的啊。”
“那如果我跟我弟只能有一个人好呢?”
老祝头:为什么女人总爱问这些明知故问的事情?之前夏老太来家里闹了一次,江芳如问了她好多天自己跟柳寡妇的事情,问他如果他们同时掉水里,他救谁?
这不是很明显吗,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偶尔一起的女的,肯定是救老婆的啊。
现在,祝文英也问这种蠢问题,答案也很明显啊,当然是让儿子好啊,女儿怎么能跟儿子比呢?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他怕刺激到祝文英,那就完蛋了。
“你跟文飞都是爸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爸肯定一个都不想你们不好的。”
祝文英:“如果非要选呢?”
老祝头只好违心道:“选你,肯定选你,你是爸第一个孩子,分量自然不同的。”
祝文飞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在说假话,可心里依旧不太舒服。
本以为这个问题到此结束了,他丧良心说谎了,做出了这么大牺牲,祝文英应该会满意了啊,可惜,祝文英直接朝着他扔了个杯子。
她大叫着:“我不信!”
老祝头无语了,不信你问个锤子啊问!
“文英啊。”
夏老太打断了老祝头不走心的关切话,“老祝,不是我说你,哪有做父母的威胁要让孩子不安宁的。像我,我对老大他们失望了,也没说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啊。”
“你这个威胁,连我都觉得害怕,更别说向东两口子了。这次的事情走正常流程,你家文飞就是要进去的程度,他要是真进去了,怎么,你还真想玩阴的往死里搞他们?”
“啧啧,太心狠了,太可怕了,你简直是我们做父母的人里面最让人不耻的一种。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连扫盲班都没上过的人都比你心好,你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配做一个工人吗?”
“你太让人害怕了,我不放心他们跟你一起住,更不放心把宝元交到你们手上教养。”
江芳如心中一喜,夏老太是改变主意要把这一家子都带回家了,那可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她愿意多出五百块钱赔偿。
“向东妈,我承认你比我会照顾人,文英这样子你不放心也是应该的,那我今天就把他们的东西让人拉回你们家,本来你们就是一家人啊,住在我们这里成什么样子了?”
“你放心,到时候我多找几个人帮忙,大不了钱我来出。”
江芳如已经开始高兴了,哪怕女儿正躺在病床上都阻止不了她有些上扬的嘴角。
夏老太瞥了一眼她,“当然不是了,户口都上你家了,还回我那干什么?你这人比你家老祝更让人害怕,你们是没有良心的吗?”
江芳如听到拒绝的话后,如坠冰窟,怎么就不是呢?
夏老太:“你刚刚都快笑出声来了吧?江芳如!你看看你身后的亲生女儿,她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跟你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现在最虚弱的时候,你就因为可以把人从自己家里赶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笑出声来,你想过她吗?”
“老祝这人我已经看透了,他就是个老畜生,你儿子就是个小畜生,但是你比他们更畜生。怎么,你家女儿不是人吗,你用得着这么喜形于色吗?她在你心里比不上儿子,所以她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祝文飞一直忍耐着,可听到“畜生”两个字就要应激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谁是畜生,你才是畜生,要不是你把你儿子赶出来,祝文英也不会出事,你们全家才是畜生呢。”
陈向东:“我们陈家再坏,也没有一个人会把孕妇打流产。”
祝文飞发怒起来,“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提醒我几遍?”
陈向东:“提醒你能记住自己就是个畜生为止。”
祝文飞挥拳过去,把自己姐夫打倒了,老陈头见祝文飞如此嚣张,在自己没理的情况下都敢打人,于是帮着儿子打了过去。
江芳如和老祝头立刻加入,拉偏架,于是夏老太举起病床里的凳子也加入了战局。
病房里顿时一片混乱,引来了护士。
他们被制止后,各个披头散发的,不像是亲家,倒像是仇家,互相怒瞪对方,两边泾渭分明。
夏老太摸着脖子上被江芳如这个贱人抓伤的伤口,心想,这回亏了,两百块里可不算打架的钱啊。
“老大,得加钱啊。”夏老太悄声说道。
陈向东只能点头,都这个情况了,他不同意亏得更多了。
夏老太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头,“你们家儿子就是个杀人犯,太可怕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我不跟你们废话了,等会他又要冲过来打人了。我告你们,就按文英说的赔,不然就送你儿子去劳改。”
老祝头硬声硬气道:“你就算把我们全家都送进去,我们也拿不出来。”
祝文英及时开口,“那就给我两千,我还要分家。”
夏老太附和道:“没错,必须分家,再跟你们家那个杀人犯住在一起,谁知道下次是不是会有人通知我给他们收尸啊?”
祝文英:......她婆婆是在诅咒他们吧?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老祝头见他们再也不肯让步,大骂了几句后,同意了。
于是,他们达成了协议。
给一千二,再把祝文飞那间屋子给他们。
老祝头耍心眼,说过几天给,结果老陈头倒是学聪明了,直接让他们写欠条按手印,以免他们不认。
甚至,连分家的协议也都让他们签了字了,他们还分到了一个江芳如托人从上海带回来的大衣柜,祝文英非要这个,一点亏都不肯吃。
老祝头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不赌气让他们改户口了,这回真的亏大了。特别是他发现公安根本没有过来的时候,更是差点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