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季春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年糕团子了。
某些意义上来讲,她也觉得段虎说她是掺着坏水儿的年糕团子并没有说错。
她不再会因为段虎的推拒怀疑他是对自己没兴趣了,因为她眼睛没有瞎。
他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她当然知道是代表个啥。
季春花莫名感觉有点兴奋,心里还有点痒痒的。
可能是因为刚想出来娃们的名字,又可能是因为她再次忍不住感慨,自己可真是个泡在蜜罐子里的幸运儿。
她忽然很想逗逗他,想叫他... ...别再憋着,好歹带劲一下下。
哪怕只有一小下下,大概也是能稍微过过瘾的吧。
谁家的爷们儿谁心疼,他那么照顾她、伺候她,叫她过得这老舒坦,她就也想叫他... ...舒坦舒坦。
季春花暗暗的揣着这个计划,被段虎带进灶房。
才一进来,就被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扑了个满脸,热得她立时就感觉衣服底下开始冒汗,闷声急道:“虎子,你快帮我先把围脖解了,憋得慌!”
段虎一伸手,三两下就把围脖解开,又把她脑瓜裹着的俩大毛巾给解下来、再摘帽子。
季春花这边则已经开始等不及地开始挒袄子脱衣服了。
她鼻尖冒出小小的水珠,双颊很快漫开红意,软而浓密的睫毛也是潮乎乎的,仰脸儿看过来的时候,眼里也是湿漉漉的。
段虎倏地闭上眼,猛然转身道:“... ...那啥,水温差不多了应该,我,我先给你试试。”
季春花又对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忍捂住嘴深深地弯起眉眼。
段虎干巴巴的咳嗽两声,想清清嗓子里的哑,吭哧:“过,过来吧。”
“那啥你别坐着啊,这月子最好别跟从前似的泡澡,站着洗... ...我先给你用桶里的水,冲冲。”
“完了冲一遍,锅里还有水... ...”
季春花笑呵呵儿道:“知道啦段师傅,你好周到呀,还给介绍下流程呐。”
“这样的话我一会儿指定是要给你加点钱的!”
“... ...?”段虎一愣,咵嚓一把转过头,下意识要急眼,
说你当老子是啥呐?啊?还消费上了?
怎想这一瞅,热血瞬间又冲上来,鼻腔深处也隐约涌出股熟悉的暖流,
只得再次迅速转回去,磨着牙根凶蛮道:“你,你别他娘的跟老子瞎贫嗷,告你干啥就干啥,哪那老些话?”
“乖乖等老子伺候你不得了!麻利儿过来!”
“诶!”季春花老甜老甜的答一声,痛痛快快的走到澡桶边。
段虎颤巍着手扶她胳膊,“把着我,看点脚下,别摔了嗷。”
“嗯嗯。”季春花点头如捣蒜,还挺利索的就站进去了。
她刚才发现,肚子已经收回去好些了,心想还真是不能小看拿绷带捆肚子。
虽然捆上稍微有点难受,但只要权衡一下,就知道得比往后都带个大肚子强多了。
尽管那会儿季春花最瘦的时候,也有130多斤,可对她而言,感觉还是与从前差异挺大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肚子上的肉了。
肚子上的肉少了以后,走道都麻利许多,呼吸也通畅许多,所以她不想再叫肚子回去了。
剩下的就是... ...
季春花低着头,视线向上,“... ...虎、虎子。”
她冷不丁的叫他。
段虎身躯一颤,“啊”道:“咋,咋了?”
季春花撩起眼睫,羞涩又大胆地看向他,“你,你觉得那个按摩有效吗?”
“... ...变,变了吗?”
“... ...”
我,艹!啊!
段虎腮都要咬炸了,眼里通红通红的,遭不住一般再次闭上。
季春花乐了,“你咋还闭眼啦?那咋给我洗呀段师傅?”
段虎终于咂摸过味儿来了,嘶声粗喘道:“季春花,你他娘故意的是不?”
季春花装得很委屈:“啥呀,你说的啥我听不懂呀,我就是自己瞅不出来... ...所以才想问问你嘛。”
段虎彻底崩溃,单掌捂脸,怒吼:“艹!变了变了!”
“变得更大了,艹!”
“行了吗你,满意了吗??”
季春花扒着澡桶边,蓦地凑过去咬他耳朵,小小声地道:“这个指定不是因为按摩,你不是很懂的嘛?这是因为有—”
“!!”
“哗啦!”
“啊!!”
季春花被骤然迎头浇下的热水吓到了,
等胡乱擦擦脸,才要开口嗔怪的时候,只见段虎贲张的胸阔剧烈起伏着,正用一种要把她整碎乎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她。
“... ...”季春花突然就害怕了。
段虎呵呵道:“咋?别怂啊?”
“能耐你就接着招老子,等过后咱一块儿算账呗?”
“你又不能一直坐月子,是吧好宝儿?”
季春花有一点点的委屈,耷拉下眼皮对着水里自己个儿的脚丫子瞅,讷讷道:“不,不是的,”
“我没想招你... ...就叫你难受的。”
“我、我是想—”
“你想啥?”段虎冷声打断道:“你想个粑粑,啥都不许想!”
“整不了,半点都整不了。”
他眼尾猩红,神色却严肃果决,一边俯身又舀一瓢水,一边道:“你知道月子里瞎闹是会出人命的么?嗯?”
“当老子是啥畜生呢?”
“老子也不跟你装,我的确是憋得慌,但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也确实不咋乐意寻思这档子事儿,... ...那啥都少得很。”
“所以自打你怀孕,对我来说也就是跟原先差不多。”
“不对,艹!”段虎搓搓脑瓜,纠正道:“这话说的,咋能是差不多呢,差得简直是太他娘的多了!”
“原先我可是一人儿睡老大的炕,睡前醒来都是自己个儿。”
“但后来就不一样了... ...”
他无比专注又用力的凝视她,顿了顿探身去亲她,喟叹道:“老子知道你是疼我,但这事儿打死都不行嗷,媳妇儿。”
“你爷们儿我咋能是那种混账玩应啊?你再这样一回老子可真跟你急眼了嗷。”
季春花老半天都插不进话,急得不行,抓住机会攀住他,去咬他嘴,
在他唇间哼道:“你说啥呐你!我咋可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那么不懂事呀!”
“我... ...我不是那么寻思的呀!”
“你说你这人咋总这老烦的呐,你能不能叫人把话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