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可能被抓的感觉很棒啊。」
「原来是这种意义的刺激!想也知道不可通过的,驳回!」
听到我的反对,知弦学姊说声:「真没意思。」便让步了。然后一边玩弄会长的脸颊一边思考,接着再次提案:
「暗黑面包(限量十个)。」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里面包有什么,很有趣的面包。」
「……以知弦学姊提的意见来说真是普通。这种东西还蛮有可能……」
「是啊。里面包的东西包括记录精密伪钞制作手法的纸条、知名杀手的电话,还有毒品交易地点等……」
「暗黑的程度太超过了!」
「至少不会出现人的手指,应该还好吧。」
「知弦学姊的暗黑到底有多黑!驳回!」
我大口喘气……这下不妙,看来今天不只是会长,就连我也是客场作战。今天的学生会里只有我是唯一的良心。
虽然没有任何期待,还是问问会长的意见:
「会长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知弦学姊暂时停下「软绵绵小红之刑」,会长终于重获自由。
会长边揉脸颊边说:
「有人一直捏我的脸颊,根本没时间思考。」
「那就当成你没意见啰?」
「不行。等我一下……」
会长双手抱胸,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终于提出一个意见:
「还是甜甜——的东西比较好。」
「…………」
这句话让学生会全体为之出神。会长想象「甜甜的东西」时,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这、这……这个生物真是太可爱了。
所有人以幸福的模样看着会长。她继续说道:
「像这样蓬松、柔软、温暖的感觉最好了。」
「……」
整个学生会办公室显得轻飘飘。糟糕、糟糕、糟糕!我的萌度计量表已经冲到极限!大概是因为脸颊被玩了很久,没有力气提出强硬的意见,会长表现出比平常更多本性当中「孩子气」的部分。
「面包之类的……」
「太可爱了,可恶!」
「杉、杉崎?」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会长被我吓了一跳。
结果大家都卷入会长那股飘飘然的气氛,提出许多像是「动物面包」、「英雄面包」这种意见。大家都沉浸在这股温暖的感觉里。
「趴下!」
我们的顾问一边大喊一边闯进来!吓了一跳的我们全部僵在原地。真仪塯老师脸上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
过了几秒钟,我终于开口:
「搞、搞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师完全无视我紧张的表情,慢慢关上门之后在眼前的座位坐下,「呼~~」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没有吗!」
「感觉气氛太过温馨……想要稍微改变一下。」
「你的个性还是一样啊!」
「我是怕读者太无聊。反正这个会议也会写成小说,身为顾问的我总是要替你们设想,所以想来点惊人的发展。」
真仪塯老师一面开口,一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炒面面包吃了起来。看到这个状况,小真冬问道:
「这么说来,老师时常在吃面包。」
「嗯?啊啊,是啊。不是我在自夸,我不会煮饭!」
「的确不是自夸……」
「打扫也很随便!」
「总觉得可以想象……」
「不过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可以原谅。」
「……真冬有时候会觉得老师很可恶。」
小真冬暗自拿自己的身材与老师相比,忍不住叹气。
知弦学姊面带苦笑着继续询问:
「既然老师也是福利社常客,那么有个问题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什么问题?」
老师一边吃着炒面面包,一边面向知弦学姊。知弦学姊把今天的大致状况说明一下,寻求老师的想法。
「嗯,原来如此……」
听完说明的老师吃完面包,喝了一口小真冬泡的茶,若无其事地说道:
「好,把福利社关了,改成学生餐厅吧。」
「…………啊、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搞!」
这个顾问居然把问题的根本整个颠覆。
「杉崎,为什么不能?考虑到我的营养均衡,有定食之类的正餐最好。」
「麻烦不要以自己的利益来决定!而且这样好像背叛了面包店的大婶!」
「不然就叫面包店的大婶经营学生餐厅。」
「面包店的大婶没办法做出那么多种定食!」
「『红豆面包定食 九五○元』这样。」
「结果还是红豆面包!而且好贵!钱到底花到哪去了!?」
「因为定食里有附牛排和鱼翅。」
「那不能叫『红豆面包定食』吧!根本就不是以红豆面包为主!」
「叫『牛排定食·附红豆面包』总可以吧?」
「这样红豆面包反而变成多余的!」
「既然这样,只好把面包店的大婶开除啰。」
「所以就说不能这样!」
会长已经收了贿赂,而且今天的主题是要开发能卖得好的新商品(面包)。如果得到的结论是「开除大婶」,那么大婶肯定会大受打击吧。
在学生会成员充满敌意的视线下,真仪塯老师叹了一口气,两手一摊:
「好吧,没办法,朝其他方向思考好了。」
「拜托你务必这么做。」
「嗯嗯。这样吧……」
稍微停顿的真仪塯老师再次提案:
「考试面包。一个一○○○元。」
「那是什么面包?而且一个面包一○○○元应该没人想买……」
「杉崎,你太天真了。这个面包在某些状况下,就算卖二○○○元都有人要买,而且还有非常多人想买。」
「怎么可能……」
「哼哼哼……这种面包,就是把下次段考的考题印在面包上面!」
「啥——!」
「话虽如此,但是面包的面积不大!一个面包印不下所有的考题!所以一定要买好几个拼凑之后才能看出考题的全貌!也就是说,想要考高分的学生一定会趋之若鹜——」
「怎么可能卖这种东西!」
我用尽全力吐槽。就连会长也很愤慨:「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通过!」说得没错。
可是真仪塯老师看起来有点不满:
「肯定会大卖的……」
「你这样还算老师吗!」
「我可不是普通的老师,是Gtm。」
「某种意义来说的的确是GREAt tEAchER!」
「不对,杉崎。是God tEAchER真仪塯。」
「神一般的教师是什么!」
「以伟大的魔法师为目标,把许多国中女生收为后宫的老师。」
「对我来说的确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妙,话题好像完全离题,学生会成员也以带刺的眼神盯着我。
「总、总而言之,考试面包绝对不行。就算我们认同,家长会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以热情说服不通情理的家长会——只要是老师都想体验这样的场面。每个想当老师的人都一定崇拜过金八老师。」
「不,这次家长会是对的。」
「说着『你们真的有好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吗!不要只用成绩衡量孩子!』这样的台词,我真是太帅了。这就是老师的表率。」
「绝对不会有让你说出这种台词的场面!」
「『请你们倾听孩子真正的愿望……拜托,请认可考试面包……』」
「那才不是孩子的愿望。」
「『唔……如果这就是教育的极限……那我不如不要当老师!」
「考试面包真的有那么值得赌上一切吗,Gtm!」
「嗯,很有意思……就这么办。」
「所以就说不行!」
老师突然站起来打算去什么地方,我急忙阻止她。
不高兴的真仪塯老师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老师的暴走暂时告一段落,会议也为之中断。深夏看着眼前的状况叹气:
「结果……什么都没有决定……」
「呜。 」
除了真仪塯老师以外的每个人都抖了一下。糟糕……学生会的无能再次显露无遗。
不知所措的会长眼神游移不定,连忙想找借口:
「话、话说回来,叫我们这些面包外行人想出好提案,这也太困难了吧?」
「说、说得没错,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大家相互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是真仪塯老师冷冷说声:
「逃避是不被允许的喔,各位。」
「唔 。 」
又抖了一下……可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时代要构想「新面包」可没有这么简单。不然至少也让我们先把《烘○王》整套看完再说。不过增加的恐怕不是面包的种类,而是吃过之后的夸张反应。
为了解决眼前沉重的气氛,小真冬打开笔记型电脑敲打键盘:
「上网征询意见吧!我在大型留言板网站开了一个讨论串!」
「喔,如何?」
「……等一下。呃……嗯……真不好意思,只出现一堆闹板的人,说这个讨论串重复了。呜呜。」
「竟然重复了!居然已经有征求新面包点子的讨论串!」
「真冬在网路上也不被需要……」
小真冬看起来很消沉。好可怜……
深夏从小真冬手上接过笔记型电脑,开始敲打键盘。
「深夏,你想做什么?」
听到会长的问题,深夏边看荧幕边回答:
「嗯——用『面包』去搜寻,看看现在有什么又畅销又稀奇的东西。」
「有结果吗?」
「……嗯——结果还是常见的普遍商品比较受欢迎。」
「是吗?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就是受到每个人喜欢,才会变成普遍商品。」
「是啊。」
如此说道的深夏关上电脑。实在不太可能从网络上找到「新点子」。
「还是碰壁了……」
知弦学姊念念有词,会议完全停顿。真仪塯老师很无聊似地打呵欠……这个人过来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吧?
不过……真的很烦恼。整理一下今天讨论的结果。
·太奇怪的东西没人会买。
·普遍的商品最好吃。
差不多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如果从这些方向去想,要够普遍、我们学校没有卖、还要好吃,而且受到一般人欢迎……
「啊!」
我忍不住发出叫声,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想都没想,把脑中闪现的点子直接说出来:「卖普通的汉堡如何?」
「……」
这是之后的事。
汉堡大卖特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