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已经裂开了,裂痕中带着血丝。
床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看着窗户外面。
周满满好像看到了希望,她伸出手,嘴巴张开,这才发现喉咙剧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不停的发出难听啊啊声。
男人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周满满看到那熟悉的容,眼眶酸的发胀,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听话呢?”男人走近,握住周满满的手,一脸叹息。
周满满听到这话,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垂下,如同她那颗破碎的心。
眼睛里满是痛苦与悲伤,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甄入川自然是懂周满满眼睛里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为自己点上。
他轻轻吐出烟,烟雾弥漫,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周满满想,她一直没能看清楚甄入川这个人,还以为自己能够拿捏,能掌握全局,没想到居然是对 故意给她设的圈套,就等着她往下跳。
“是你自己太过于贪心了?”甄入川坐在床尾的单人沙发上,似笑非笑,“我原本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不知足,想要嫁入甄家,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满满眼睛瞪着甄入川,牙齿都在颤抖。
“喏,我的双胞胎哥哥,明明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可是生下来就是傻子,还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子,我的父母嫌弃他,怕被人指指点点,从小就将他关在家的一个顶楼小隔间里,一日三餐从不假手于人,连家里的佣人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甄入川好像在讲一个故事,语气那么平淡。
“直到十岁那年的某一天,家里的佣人趁着父母外出的时候,伙同外人预计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然后他们为了毁灭证据,拿着钱财离开时,在别墅放了一把火。我被困在火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这时,我的傻子哥哥居然打开了那扇门,要逃出去时,看到了被困在火里的我,他明明是个傻子,却硬是穿过火海,把我背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哥哥就是我的再世父母,我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他抬起头看着周满满,“后来,我顺利的继承了家里的产业,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哥从那个像牢房一样的小隔间里带出来,为他准备了豪华大别墅 ,每天有人伺候,每天有女人睡。”
“所以,我就是你为你哥哥准备的女人吗?”周满满无声的控诉着。
甄入川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跟女人打交道了,这张床上躺过的女人,周满满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本来我只是想玩玩儿,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耍心机怀上了我的孩子,既然你这么想嫁入甄家 ,那我成全你。现在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对我的另一半没有门第之见了吧!”
周满满满脸惊恐,可是说不出来话,她一直啊啊啊的指着自己的嗓子,好似在问她的喉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说话?
甄入川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我给忘记了,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喂了哑药,以后你都不能说话了。对了,你的手机我也暂时替你保管了,不要妄想着找人救你,没人能从我手里将你带出去 。喔,对了,想起来了,你的两位闺蜜,都嫁得挺好啊,沈家掌权人,周礼周大律师,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没让她们给你介绍优质的黄金单身汉啊,还要自己出来吊凯子?”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她们两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真是好奇,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的?”
甄入川完全没有理会周满满的反应,一直在那里说着,就好像在自言自语。
“好好休息,别作死,要不然我还要出去找女人,你知道的,这个社会上干净的女人还是太少了,他是我亲哥 ,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不能再染上什么不该有的脏病。”
甄入川将手指上的烟头扔在地上,高定皮鞋踩上去碾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扭曲的笑 ,像是捕猎者捕获到猎物时的得意,又像是从心底散发出的恶魔般的气息。
让周满满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从今以后,你就待在这栋别墅里好好伺候我大哥,直到生命的尽头。”
甄入川说完不再去看周满满的神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先天性聋哑人,文盲一个,是甄入川出差时遇到的,那时的她被她的丈夫殴打,浑身上下都是伤。
可是不管怎么挨打就是一声不吭 ,从其他人口中个得知大婶儿是个聋哑人,还是文盲时,他就有了想法。
正好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到别墅照顾大哥和别墅里的女人,这不就是天选之人吗?
他找了个会手语的人教他基本的手语,然后单独找到女人,和她达成了交易,他帮她离开这个魔鬼般的家庭,她则是一辈子为甄入川做事。
甄入川做手语,“看好他,别让我哥把她弄死了。”
大婶儿点头 ,表示明白,在这里好几年了,处理起事情来得心应手。
周满满苦笑,看着窗外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她是有多迟钝才发现这栋别墅和婚房不一样。
这里不是她住的那栋别墅 ,这里只是一栋和那边装修布置一模一样的别墅,只不过窗户被铁栏杆封死了,同时也封死了她逃脱的最后通道,刚刚有个蚊子飞上去,然后产生了火花,被电死了。
周满满无声地大笑着,泪水在眼角肆意地流淌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算尽一切,得到的就是今天这个局面?
周子辰,是不是你在故意害我?
她不过就是想要嫁入豪门,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