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8章 想活下去不是你做恶的理由
审讯室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七扭八。欧阳雪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抽抽噎噎地继续编造她的谎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模样狼狈不堪：“他……他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之后，就恶声恶气地威胁我，说只要我敢把这事吐露半个字，就立马派人把我全家老小一个不剩地杀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后来，他隔三岔五就来找我，威逼利诱，一次次逼我帮他干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他是无双国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家人的性命就像悬在他手里的风筝，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一步一步听他摆布啊！”
说话间，她还不忘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慕云舒和凤凌云，见慕云舒神色冷淡，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脸上一点动容的迹象都没有，心里顿时更焦急了，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紧接着，她扯着嗓子，带着绝望的哭腔大喊起来：“王妃，你难道真的把咱们以前的交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咱们曾经可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啊！你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以后定会护我周全，这些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看在过去那些情分上，饶我这一次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欧阳朔那个混蛋，把我害成现在这副模样！”
慕云舒静静地听完她这番颠倒黑白的哭诉，神色自始至终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她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犹如寒夜中的利刃，声音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欧阳雪，你口口声声说情谊，那你告诉我，你的情谊究竟体现在哪？是处心积虑地一步步算计我，还是与凤子裕狼狈为奸给我下蛊？是在深宫里精心设计想要毁掉我的清白，还是在普元寺与人合谋雇人行凶，妄图取我性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觉得你配和我谈曾经的情谊吗？”这些话慕云舒问的云淡风轻，她对欧阳雪毫无感情可言，现在也只不过是替原主说出了心中所想。
欧阳雪见向慕云舒求情无果，一咬牙，心一横，像是下了什么必死的决心。她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向上衣，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还故意扭动着身躯，扭捏作态地跪在凤凌云脚下，胸前大片雪白袒露无遗。她声音发嗲，故作柔弱地说：“王爷，只要您饶我一命，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端茶倒水，还是做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
凤凌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就好像眼前的欧阳雪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精准地把欧阳雪踹到墙角。“砰”的一声闷响，欧阳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气息微弱，只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凤凌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冷冷地说：“和舒儿做朋友，你也配？你今天落得这般下场，都是自己作孽，活该！”
欧阳雪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甘，像一只被困住的丧家之犬，还想再开口求饶。可一张嘴，却只咳出了几口血，星星点点地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或许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慕云舒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上前，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欧阳雪，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陌生人：“到现在你还不死心？你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桩桩都记在那儿，别想逃过惩罚。你以为装可怜、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逃脱制裁？你也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笑。”
欧阳雪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
慕云舒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审讯室里格外清晰：“想活下去不是你作恶的理由。你害过的人，他们又何尝不想好好活着？他们的痛苦、绝望，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