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舒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对凤凌云说道:“王爷,嬷嬷这一生想必历经坎坷,操劳半生,气血的亏虚只是表象,心中的那些忧思与重担才是根源。我们往后可得多关心嬷嬷,让她能安享些清福。”
凤凌云微微点头,心中暗忖,待解决密信中的危机,定要好好报答陈嬷嬷这些年的付出。
“舒儿,陈嬷嬷的脸?”凤凌云欲言又止,眉头轻皱,眼中满是担忧。他想问的是陈嬷嬷脸上那宛若虫子一样的刀疤是否也可以修复。
慕云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陈嬷嬷的脸,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意思。她仔细端详了一番那道刀疤,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刀疤年月已久,不过以我所学,倒也有办法一试。”
陈嬷嬷一听,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嘴唇微微颤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慕云舒安慰道:“嬷嬷莫急,我需回府调配些药膏,每日涂抹,假以时日,刀疤应该会有改善。”
凤凌云闻言,眼中满是欣慰,对慕云舒更是多了几分敬佩。“舒儿,有你在,真是太好了。”他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慕云舒。
陈嬷嬷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王妃大恩,老奴没齿难忘。”她深深福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慕云舒笑着将她扶起,“嬷嬷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力所能及之事。”
随后,慕云舒贴心地叮嘱青柠:“你务必好好照料嬷嬷,让她安心休息,若有任何状况,即刻来告知我。”
青柠领命后,便悉心扶着陈嬷嬷躺下,拉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慕云舒这才和凤凌云趁着夜色返回摄政王府。一路上,月色如水,洒在二人身上,却未能驱散周遭凝重的气氛。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踏在两人的心尖上。
待回到王府,凤凌云看着慕云舒略显疲惫的面容,满是心疼,轻声说道:“舒儿,奔波了这许久,你定是累坏了,我来帮你更衣,早些上床歇息吧。”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丝丝关切,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慕云舒的肩头,想要为她卸下一身的疲惫。
可慕云舒却并未像往常那般顺从,她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直视着凤凌云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映着屋内昏黄的烛光,此刻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王爷,密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执着。 她明显察觉到凤凌云的心事重重,猜到定与那封密信脱不了干系,如今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地隐瞒,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
凤凌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面对慕云舒真挚又坚定的目光,终是叹了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封被摩挲得边角微卷的密信。
“舒儿,此事干系重大,你看了可莫要惊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慕云舒接过密信,在床边坐下,就着摇曳的烛光,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脸色愈发凝重,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渐渐下垂,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慨。
“没想到宫中竟藏着这般阴谋,王爷,心中可有盘算?”云舒猛地抬起头,看向凤凌云。
“母妃与凤鸣国联姻救助无双国于为难,竟是先皇后主动密信提及,说于无双国皇室的公主如何美貌动人、才情出众,极力撺掇这门亲事,并承诺若孝文帝登基,将为无双国提供五十年的银两与粮草,实际上,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目的是让母妃用美貌迷惑父皇,让其疏远朝中忠良,扶持她儿子的势力。他们那时就已开始不择手段地收敛民脂民膏,中饱私囊。为了不被父皇察觉,他们行事极为隐秘,买通了各级官员,将那些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或是伪装成各地上贡的特产,或是藏在运往边疆的军需物资之中,瞒天过海 ,一步步扩充着自己的实力,在朝堂上下编织起一张巨大的权力网。”凤凌云的声音里裹挟着愤怒与不甘,胸腔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无意中知晓其内情的母妃因不愿做一名棋子,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与良知,并未按照先皇后一党的意愿行事。无双国得知后,竟丧心病狂地让对母妃有觊觎之心的鬼面来给母妃下蛊。他们许诺鬼面,只要事成,待父皇死后,便将母妃赐予鬼面,任其摆布。可谁也未曾料到,当时母妃恰好刚刚有孕,那邪恶的蛊虫阴差阳错便到了我身上。而母妃宫中那密室,也是她为了囚禁鬼面,阻止他助纣为虐而设。母妃本想着将鬼面困在其中,寻得解法后再处置他,可谁料鬼面还是在母妃生产时找到契机逃离了那里。他逃出去后,立刻与先皇后党勾结在一起,精心设计了母妃之死。他们伪造证据,污蔑母妃与外男私通,父皇被蒙在鼓里,一怒之下和母妃离了心,母妃为自证清白身着薄衣在雪地跪了一夜,伤了身体的根本,又被先皇后派人日日在膳食里下毒……这恶毒算计,先皇后一党还妄图对我下手,斩草除根……”
慕云舒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无双国,不如直接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