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云直视孝文帝的双眼,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陛下,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语罢,他大手猛地一挥,几个身形矫健、身着黑衣的侍卫便跟在福公公身后鱼贯而入。这些侍卫径直走向孝文帝,拿起那象征着皇权的龙袍,而后架起孝文帝,开始为他穿戴早朝的衣物。福公公则冷着脸,静静地站在一旁,头深深地低着,一言不发。
孝文帝疯狂地挣扎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他不愿这般狼狈地去上朝,更不愿被打入那凄寒无比的冷宫。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凤凌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然而,回应他的,唯有凤凌云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脚步声。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当凤凌云处理完御书房的事务,返回凤仪宫准备接慕云舒和白发道人出宫时,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几人正谈得兴起,丝毫没有困意。
凤凌云刚一迈进凤仪宫的大门,原本正高谈阔论的凤子鹤和凤栖梧立刻站起身来,动作整齐划一,按照之前与纯宁皇后商议好的那般,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
“凤子鹤。”
“凤栖梧。”
“愿为九王爷,为凤鸣国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凤凌云眼神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小兔崽子,倒是会表忠心,只可惜,他们可真是打错了算盘。”这般想着,他并未理会二人,而是径直走到慕云舒的身边,轻轻坐下,而后轻声说道:“舒儿,咱们回家。”
凤子鹤和凤栖梧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听到这话,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不对呀,皇叔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天一亮,这凤鸣国的江山可就要易主给九皇叔了,怎么这九叔如此淡定,连我们臣服的忠心都不肯收下呢?”
兄弟二人一脸茫然,像两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偷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纯宁皇后。纯宁皇后接收到两个儿子那急切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
她赶忙上前一步,拦住拉着慕云舒就要离开的凤凌云,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九弟,这早朝之后,你可就是凤鸣国的新国君了。九弟妹如今还怀着身孕,就别来回奔波劳累了。不妨就在我这凤仪宫好好休息休息,正好看看这皇后宫殿还缺些什么,我也好帮弟妹添置添置。”
凤凌云闻言,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意,却并未直接回应纯宁皇后。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慕云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慕云舒俏皮地挠了挠凤凌云的手掌心,还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那灵动的模样仿佛在说:“看来你就是那被赶鸭子上架的倒霉鸭子喽。”
凤凌云紧紧握住她的手,宠溺地微微撇了撇嘴,轻声说道:“舒儿,别闹。”
随后,他抬起眼眸,看向纯宁皇后,目光平和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深意,缓缓开口道:“皇嫂,我何时说过我要那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