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酒窖的小窗,斑驳地洒在李清照半伏的身躯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一袭淡雅长裙因坐姿而微微撩起,露出一段如玉般温润的小腿,烛光映照下,更添几分朦胧美感。
她的发丝略显凌乱,几缕青丝垂落在肩头,与平日里那份温婉端庄的模样大相径庭,却更添几分妩媚与不羁。
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水晶杯,杯中摇曳着深红色的酒液,此刻正被她毫不吝啬地一口一口送入唇间。
每一次举杯,都伴随着一阵细微却诱人的吞咽声,那是对美酒最直接的赞美,也是对心中激荡情绪的释放。
酒香与月光交织,将李清照的脸庞映衬得格外柔和,她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清明,仿佛正穿梭于现实与幻想之间,寻找着那份只属于自己的诗意与远方。
不知不觉间,武植瞧的痴了。
也不知是酒意驱使还是怎的,就这么不自觉的凑上去,自然而然的挽上了那腰肢。
李清照醉眼婆娑,并没有反抗。
月光下的红唇,越加诱人,那酒意忽的炽热如火。
日光透过小窗洒进酒窖之际,武植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忽觉脖颈传来尖锐的刺痛。
视线渐渐清晰,乃见李清照披头散发,泪水早已染了妆红,有些狼狈,有些楚楚。
其正攥着开瓶器,抵在他的脖子上,神色复杂至极。
电光石石间,昨晚荒唐的一幕幕在武植的脑海中涌现,霎时慌了。
不行,必须得戒酒。
上一次喝醉,武松被岳飞拐跑了。
这一次更糟,竟然把李清照给睡了。
在21世纪,不过是一夜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下是宋时,这不是把李清照往死路上逼吗,看现下这局势,自己很有可能被李清照带走啊。
武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口干舌燥之余,刺痛感更剧,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唔……”
还没承诺完呢,李清照却忽的慌张的捂住了武植的嘴巴,与此同时,抵着武植喉咙的开瓶器不自觉的抖了抖,险些刺开武植的动脉。
武植瞪大眼睛,暗讨自己的小命不会就这么草率的交待了吧,好在李清照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定了定神方才恍然,原是因为潘金莲和红薯的声音传入了酒窖,李清照才惊慌失措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官人昨晚又去梧桐苑了?”
“应该是吧。”
“哼,没良心的东西。”
“夫人,官人还是很在乎你的。”
“哼,我要他在乎,不管他,收拾收拾,快去店里,今日分店开业,可不能出岔子。”
“夫人,要不要请老爷和二爷三爷一起去?”
“算了,他们现今都是官家人,哪能随便露面,对了,吩咐下去,不准伙计们张扬,若被我发现了,全部赶走。”
“是,夫人。”
说话声由远及近,渐行渐远,直至再无任何动静。
李清照这才松开了捂着武植嘴巴的手,同时也移开了开瓶器。
武植紧张的关注着,生怕李清照想不开。
万幸他想多了,还是低估了李清照的心理素质。
只见李清照苦涩一笑,狠狠的甩了甩头,道:“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这两日就会搬离武府,远去江南,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都忘了吧。”
闻言,武植大急,脱口而出,“不行。”
李清照竟是将手中的开瓶器递出来,武植本能的接过,而至李清照开口,却是骇然失色,接过来的开瓶器瞬时掉落。
“昨晚,我并没有拒绝,所以,我不怪你。”
“但,我是不可能给你做妾的。”
“所以,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没有第三个选择。”
武植愣了好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收拾妥当,武植先出门望风片刻,确信周边无人之后,才让李清照出门,去往她自己的小院。
看着李清照远去的背影,武植的心情复杂。
客观的说,李清照还是很开明的,可也没有开明到可以无视贞洁的地步。
远走,或许真的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武植沉思许久,也没想出个将她留下的办法。
徒增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几日,李清照刻意规避,武植再也没见过她,这一日下旨回府,却得知李清照已经离府,对潘金莲的说辞是回想省亲,且还许诺回京之后便来看望潘金莲。
武植却心里清楚,李清照此去,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殊不知,要不了多久,他们便将重逢。
近几日,前往梁山招安的事宜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武松和鲁智深回京的第二日,武植便领着他们俩去了宿元景的太尉府。
本想探探风向才好早做准备,不料一连递了三日拜帖,却一直没有见到人。
武植只是个七品主事而已,现下根本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故也没有见到宿元景的机会。
于是,武植心中不免更加忐忑,实在是摸不清宿元景为何非要武松和鲁智深同去。
直至这一日招安队伍如期出发,当晚夜宿驿馆,武植总算是找到了试探的机会。
你他娘的就在楼上,老子身为随行主事,有事禀报,你还能避而不见?
这不,果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宿元景。
粗看去,宿元景面容刚正,不怒自威,不像是个奸佞。
见到武植,也没啥下马威似的小动作,开门见山的问:“你有何事要报?”
武植不卑不亢,开口却是扯谎,“回禀太尉,舍弟武松和鲁智深旧疾复发,怕是难以成行了。”
宿元景眉毛一挑,立刻对武植的难缠有了直观的了解。
什么旧疾复发,下午还看见两人骑着宝马纵横来去吆五喝六呢,或许,现下正在什么地方喝酒吃肉呢。
能坐到殿前太尉的位子上,更被委以招安大任,宿元景自然有些本事,几乎瞬间便认识到,武植是在试探他。
于是没有揭穿,也没有揭穿的必要,不过,也不可能让武植如此轻易的试探出实情,便即和起了稀泥,“无妨,行程并不着急,让两位将军多多休息,想来不日便可大好,等会,本官会吩咐随行太医前去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