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拿出一块属于皇太女的玉令,递向了苏龄。
“天高海阔,日后若有所求,可以此玉令为凭,只要本宫力所能及,定当倾尽全力为你达成所愿。”
苏龄凝视着姜离递过来的玉令,沉吟片刻,终是伸手接了过来。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风过,吹起二人的发丝与衣角,徒增几分缱绻之意。
而苏龄握着那玉令,感受着其上残留的体温,心中波澜起伏。
眼前之人,风骨傲然,昨夜的缠绵如梦,如今的决绝似风,竟让人……
有些心绪难平。
苏龄淡然一笑,收起了玉令,朝着姜离微微拱手。
“告辞。”
“后会有期,苏阁主。”
苏阁主三个字,让转身的苏龄脚步有一瞬的凝滞。
他到底没有深究,大步离去。
……
鹤清词果真是医术超凡,在其精心医治之下,苏漾的眼神竟逐渐好转起来。然而,那情毒却仍会偶尔发作,所幸已不似先前那般令人痛苦难捱。
这段时日,姜离对外宣称抱恙不出。
实际上,她早已将牧兰渊送来的六十万两银子交付给了沈云崖。
每日,她皆隐匿于军中,凝视着这一支支队伍逐渐建立,士气日益高昂。
其间,陆倾倾曾前来寻过姜离一次,坦诚道出在糕点中放置纸条之事。
她言辞恳切地解释,此举只为让陆昭明白,切不可轻易相信他人。
她知道殿下会是一位出色的君主,亦会是称职的妻主。
可却不是能真心去爱的人。
因为殿下眼中尽是家国权力,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她唯恐陆昭用情至深,最终落得遍体鳞伤。
姜离听闻这番话语,脸上未有半分情绪的波澜起伏。
陆倾倾见此情形,不禁释然一笑。
原来殿下一切皆已知晓。
她,亦是在将计就计,试探着陆昭。
陆倾倾望着姜离,忽然觉得眼前之人犹如深潭,难以窥探其心底的真实想法。
姜离仅是淡然让她专心练兵,承诺定然不会辜负陆氏一族。
陆倾倾闻言,心中自是真心拜服。
若不是殿下出手相助,恐怕自己早已经死了。
时光匆匆,一月之后,姜离方才重回朱雀城。
彼时,城中繁花似锦,春风拂面。
陆昭的伤势已然大好,期间,他也曾去看望姜离,却被鹤清词挡了。
他说,殿下患的是染疠,具染传之性。
……
月上梢头,清辉洒向演武场。
陆昭一人置身其中,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只见他眼神凌厉,步伐沉稳,枪尖舞动,风声呼啸。
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势,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坚毅,气势磅礴,仿佛能将这夜色刺穿。
姜离悄然走近,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陆昭敏锐回眸,视线与姜离于空中交汇。
他手腕微动,挑起了一杆长枪。
姜离见此,一跃而起,伸手便握住了那杆长枪。
瞬间,两枪相交,火花四溅。
姜离招式凌厉,枪若游龙,直逼陆昭要害。
陆昭亦不示弱,枪影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