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过了一个没羞没臊的夜晚后,夏宁扶着腰起床。
“嘿嘿,媳妇,我帮你穿衣服。”
“滚蛋!”
这臭男人越来越没脸没皮,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疼他,天天粘着她不放。
“要不,我自己去选人,回来你再选一遍?”
“算了,一起吧,顺便看看铺子的布局,我想想怎么装修。”
“会不会太累?”姜毅看她一脸疲惫,有点舍不得。
“你不吵我我会这么累吗?”夏宁气愤的把枕头扔他身上,猫哭耗子,是谁天天拉着她熬夜的。
她良好的作息全被他打断了。
“今晚你给我滚自己屋里去。”
姜毅正经起来,一脸正色,“媳妇儿,夫妻不能分床,你要是不高兴随便骂我,打我都行,分床,你想都别想。”
夏宁:……
“我要穿桃红色那套。”心里年纪也不小了,可她还想装装嫩,穿鲜艳点。
“好嘞!”
他也喜欢媳妇儿现在的穿着,每天跟朵鲜花儿似的,他看了也心情愉悦。
“小宁,这个,戴这个!”
夏宁看着一朵巨大的黄金做的牡丹花,嘴角抽搐,她又不是老鸨,为啥要打扮的跟个花母鸡一样。
她拿了另一个盒子的玉兰玉簪,轻挽住秀发。
“走吧!”涂上保湿霜,起身。
年轻,皮肤好,根本不需要涂脂抹粉,天然的,就是最好看的。
“嗳!”
姜毅屁颠屁颠的跟上。
“姜毅,咱们该买辆马车了。”
“现在没地方买马,去海城交易的时候,去邻国顺几匹好马!”
想了想不对,都去了怎么能只顺几匹,“去邻国的话,咱们多顺点,带回来卖,大夏朝马贵,好马更是贵的不行。”
夏宁点头,这个可以有,空手套白狼,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她喜欢。
“行,就是吧,骡子跟了咱们这么久,它们怎么办?”
“养着,咱们想坐骡车继续用它们,咱们一起逃难来的,不能对不住它们,得给它们养老。”
“嗯,那就养它们一辈子。”
“媳妇儿,听你说,它们是一公一母,咋在一起那么久,没有崽呢?大哈,二哈才多久,都当爹了。该不会,它们有啥隐疾吧?”
夏宁满头黑线,他在说啥?骡子生崽?骡子能生崽,不得吓死个人。
“它们不会生的,骡子生不出骡子,所有骡子都不会生。”
姜毅顾不上赶车,震惊的转头,“你说所有的骡子都不会生崽?”
“嗯。”
“它们哪来的?天上掉的?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马和驴交配,生出来的。”她真是无语透了,她到底在和他聊什么?
“杂交?”
哎哟,大哥,你居然知道这词,牛!
“对,就是杂交。”
“书里不是说不能杂交吗?”
啥好书会说这个,这混球到底在看啥?
夏宁咬牙,一字一顿,“它们是例外!行了,你专心赶车。”
看夏宁拒绝交谈下去,姜毅只能闭嘴。
人牙子老远就看到他们,忙跑上前献殷勤,“贵人,咋就能你自己赶车,下次叫我,我去赶!累了吧,要不,我来赶?”
“不用,人在哪?”
“我带路,我带路!”
杭城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奇景。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男子在前面跑,后面一男的赶着骡车在后面跟,前面那人还时不时的转头说几句话,傻笑几声。
一看,他们就是一起的。
他,为啥不一起坐骡车,他们是在闹啥?
坐在车厢里的夏宁全然不知,他们被人当成了猴。
“贵人,就在这里。”
听到声音,夏宁下了车。
面前是很大的一个宅院,门口都是落叶,很是萧条。院墙脱落,院门陈旧不堪,这个宅院,破败不堪。
“咯吱”,木门打开,看着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的木门,夏宁真怕这门砸她身上。
“人都在里面,请跟我来!”
人牙子打开一间房。
我的天,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全部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大冷的天,一个个的连件破棉袄也没,手都肿的跟馒头似的,脚趾头露在外面,眼颊凹陷,瘦骨嶙峋。有些甚至起不来身,有的站着也是摇摇晃晃,看着姜毅他们,眼神希冀。
娘哎,这些人真的比路上的难民混的还惨,自卖自身,不应该有口饭吃吗?
想了就问了,“贵人不知,这么多人,又卖不掉,哪里养得起,只能这么凑合着过了。这屋,还是好的,有几间,都是躺着的。”
艾玛,那不是快要死了。
作孽哟!
“都站起来,打起精神,让贵人好好看看!快点,快点!能被贵人看上,都是你们的福气,不想饿死的都给我精神点。”
夏宁看了一眼人牙子,这人要是太监,一定是个狗仗人势的太监,腔调拿捏的极好。
满屋子的人,躺着的,坐着的,全都互相搀扶着,站直了身体。他们看着姜毅,都想被面前的人买走。在这里,除了死路一条,没别的路。
真是可怜。
看了眼姜毅,发现他神色没一点异常,农庄里的人都是他买的,看来是见怪不怪了。
“小宁,有看中的吗?”
看中啥,头发结成块,挡住了脸,就算没挡住,也是乌漆麻黑的,全是灰,除了俩眼珠,啥也看不出来。
眼珠子,除了麻木就是麻木,还有绝望,年轻点的,则看着他们,跟看到肥肉一样。
咋选?
姜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挑了一批又一批的。他眼睛能透视?
“你选吧,我真看不出来。”除了有的能自己站起来,有的腿在发抖,她可能脸盲,这些人在她眼里真没差,就是个骷髅呗。
姜毅凭借多年打猎本能,眼神毒辣,那些眼神闪烁的,对生活麻木的他一个没要。别怪他没同情心,自己都不想活了,他怎么拉。死气沉沉的人,养在自己家里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手速极快的点了十来个,然后离开。
被点到的人喜极而泣,他们终于能重获新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去吧,我不想进去。”里面人太惨,味道太难闻,让她很是生理不适。
再说,她也选不出个一二三四五,还是交给能干这活的人吧。
人牙子看着夏宁,感叹还是小年轻会玩。那天他见到的是两个俊美的小伙子,举止亲密,以为两人乃断袖。今日一见,小伙子成了小姑娘,不是,是小娘子。
妇道人家,居然玩变装,还玩的贼自然,他都没看出来。年轻人,花样真多,下次是不是要变成个老妇?
是他,落伍了吗?
在家,肯定玩的更花吧,不敢想,不敢想,画面感太强,太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