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自幼攻于心计什么事都喜欢谋定而后动,哪怕一颗心陷在了叶肖身上也从未乱了分寸。
他一直像个老练的猎人一样巧妙布局,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跟叶肖之间最大的障碍竟然是这种密辛。
他后悔了,后悔在小叶没爱上他之前暴露了他的情欲。
因爱生欲和因欲生情是完全不同的。
像小叶这种情况,除非他自己情不自禁因爱生欲否则基本无解。
把事情说完叶肖好似轻松了很多,露出一抹苦笑淡淡道,
“现在你知道了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想要的我根本就给不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叶,我不知道……”
贺章痛苦的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肖,他居然用小叶最厌恶最恶心的事刺激他,他真该死。
叶肖倒是挺平静,“你也不用这样,不知者不怪。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义父知道。
总有人说我像义父,其实以前不是的,我没有义父那么果决。
义父会在觉察出危险后立刻出手,哪怕拼掉自己的所有也不死不休。
我却总会犹豫退缩,直到被那个畜生欺负狠了受不住了才反抗。
被义父收养之后我在努力学义父,性子确实改了,可过去发生的事情也无力改变。
贺章,还是放手吧。
就算你不嫌我脏我自己也受不住,一想到那种事就觉得恶心。”
看着叶肖郑重的样子贺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会放手的,你接受不了那种事咱们就不做。
还像以前一样好么?
你可以放心靠在我身上全心依赖我,我发誓,你不允许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小叶,试一试好不好,以前我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么?”
叶肖郁闷的扭过脸去没回答。
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贺章退缩,可即便他不答应这人也不会放弃的。
他不想回到从前吗?
以前的日子他也很享受啊!
细心的照顾温暖的关心再加上不要命的维护,简直满足了他对娘的所有幻想。
那时候的他老幸福了,严父慈母知心姐姐,简直像泡在蜜罐里的小孩。
可谁知道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他以为的亲生的朋友竟然是在惦记他的屁股。
那一瞬间的崩溃谁懂啊,他甚至觉得贺章送他的礼物上都浮现出了“嫖资”两个字。
尤其是这货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好像随时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要不是贺章以前对他实在太好他都想杀人了好吧。
那种事有什么好的,干干净净的纯友谊不好吗?
贺章见叶肖沉默便知道他不愿意,但既然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
他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欲望和眼神尽量不让小叶不舒服。
他不想远离小叶,他想留在小叶身边对他好。
贺章那天说什么忍不住只是想逼叶肖一把,作为一个一路考到举人的读书人他的忍耐力还是很够的。
自这次交谈后贺章就规范了自己的言行,那种侵略性的目光消失后叶肖也自在了很多,有时心情好了也会跟贺章玩笑几句。
贺章也发现了一些规律,知道小叶并不排斥肢体接触便隐晦的给自己讨些福利。
这傻小子也怪,只要不让他看到自己充满欲念的眼神他就无知无觉。
但若是他眼神透露出欲望那就不行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小叶也会瞬间炸毛。
江心雨两口子有时也会闲聊那俩的八卦,肖渊为了缓和夫人和义子的关系也没少帮十二说好话。
那小子毛病是不少但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尤其对家人极其维护。
他比夫人大了这么多,万一哪天早死也想让夫人多个依靠。
江心雨白眼都翻上天了。
就叶肖那莽撞的性子怎么看都得死肖渊头里,她可指望不了这样的给她养老。
江心雨也是损,见肖渊老夸叶肖那小子狡黠一笑,
“听说草原那边有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习俗,你这是想把我当成遗产传给你儿子?”
很好,一句话绝杀。
肖督主沉默半晌后喊小豆子把账房叫来。
他先看看府上还有多少钱,富余的话就买个宅子把那小王八蛋分出去。
不富裕的话就先抄个家丰富一下他的私库再买宅子把小王八蛋分出去。
总之,此子断不可留。
还有他那个长得过分妖孽的追求者也是不安定因素,远远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心雨简直笑不活了,搂着肖渊亲了好几口,一边还偷偷摆手让小豆子赶紧出去。
她就喜欢肖渊吃醋的小模样,明明一本正经却又可爱又萌。
肖渊也知道夫人在开玩笑,借坡下驴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光摸摸还不行,大宝宝委屈了,要亲亲抱抱哄哄再酱酱酿酿。
冷面督主秒变小茶包,江心雨这个没节操的嗷呜一声就扑了过去。
第二天,吃饱喝足的督主大人又上班了,江心雨一如既往的赖床。
不过今天这床却没赖成,丫鬟禀报越先生求见。
江心雨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越先生是哪个,嫌弃的撇撇嘴让丫鬟把人请了进来。
女为悦己者容,为了见个不速之客没必要费心思打扮。
江心雨看了看身上衣服穿严实了随手挽了下发髻就出去了,钗环首饰一律没戴。
要是这货滚得快她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晋泽康刚抿了一口茶就见到了不施粉黛的江心雨,顿时一口茶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我说,你也真不拿我当外人,就这么头不梳脸不洗的就出来了?”
江心雨切了一声满脸不屑,“不是拿你不当外人,客气点说是没拿你当人。
有话说有屁放,说完赶紧滚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是真不知道膈应人仨字咋写。”
“我去,你这女人怎么不知好歹?枉费本王这么惦记你。”
“打住,你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关门放狗了啊。
啥叫你惦记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给我送一罐子醋是啥意思。”
安王得意一笑,“本王能有什么意思,关心一下朋友呗。
最近过的挺精彩吧,你家督主那位小青梅战斗力如何?”
“不如何,”
江心雨轻蔑地瞥了安王一眼,“是你家谢公子要纳妾了所以来我这儿取经的?
不好意思呀,我宅斗没有半点技巧全靠自身魅力,这个你恐怕学不来。
我也劝我家督主雨露均沾,可他不听啊!
就宠我,
非宠我,
只宠我,
你说气不气人?”
安王殿下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气人,但你这么说话很恶心。
江心雨:都是相互的,你都恶心我半天了我凭什么不能恶心你。
来呀,互相伤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