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族一脉的皮只有在自然死亡或者触犯家族利益的罪人才会被剥下。
之前鳄子扬就是剥皮和驱逐二选一,姑姑替他选了驱逐,免收剥皮之苦。
如今一看这些刀具,鳄子扬吓白了脸。
“鳄笛,不要,为什么?”
其余十几只鳄鱼露出森然的笑意,“当然是因为好玩呀。”
说着,鳄笛没有再听他废话,将刀拿起来,插进他肩膀上。
“啊——!”
痛苦和暴怒中,鳄子扬喊道:“鳄天闲,为什么姑姑的兽珠是你卖出去的,为什么!你让我死个明白!”
到这个地步,鳄子扬不觉得自己能逃出去,死前他想知道真相。
“你说这颗兽珠啊。”鳄笛从怀里掏出那颗兽珠来,“天闲本打算卖掉换兽币当做娶我的彩礼,没想到你又给送回来了,真可笑。”
鳄子扬卸力,承受不住疼痛化成了兽形,倒在地上。
鳄天闲撕扯着手里的兽肉,动作十分优雅享受,“她说的没错,堂弟,姑姑死之前还想着见你一面,她到死都不把我这个继子放在眼里,所以我便亲自挖出她兽珠,拿去拍卖。”
刀刃灵活的划开皮,他们没有堵住鳄子扬的嘴,拿着他的惨叫声来下酒。
“你肯定想问姑姑是怎么死的吧。”鳄天闲露出笑容,“她想去找你,我让她放弃财富和身份,就把你的地点告诉她,她同意了,一身清白的离开鳄族。”
“然后……我杀了她。”
唇上的鲜血显得他恶意满满,鳄子扬怒吼一声,从地上弹起来撞到他身上。
牙齿磕碰,鳄天闲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力气,猛踹了一脚,冷呵道:“我还用她的皮给鳄笛做了皮甲,子扬,很快你也会成为鳄鱼皮甲,不知道会以什么价格卖出去。”
“啊——!姑姑!”
鳄子扬双眼猩红,被几只兽人死死按住,鳄笛不耐道:“别动!我都划歪了。”
“哈哈哈,他边哭还边流口水呢,真恶心。”
“鳄笛你速度快点,这等肮脏的人我都不想碰到。”
那些屈辱的话语鳄子扬都不在意,他死死盯着鳄天闲,发誓变成鬼也不会饶了他!
皮肉分离的痛苦让他虚弱至极,痛嚎声只剩哼哼,入眼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他死后,能再见到姑姑吗?
他想跟姑姑说对不起,都是因为,因为他这个废物,让姑姑那样的天才死在继子手上,都是因为他啊!
血泪流淌在地,他只剩一丝微弱的呼吸。
‘砰’的一声,房门被破开,闪着银光的长剑直直射进来旋转在按着他的兽人之间。
只听唰唰几声,就连尖叫都不曾有,滚烫的血液落在身上,烫得他有些清醒了。
那些兽人纷纷倒地,他眯着眼,看见他们脖颈有一条血线,瞪大了双眼十分惊恐的模样。
“天闲,救命!”
“谁?”
鳄笛受到惊吓,手里的刀一歪划破了自己,她刚刚躲避掉了银雪,反击中跑到鳄天闲那边。
在场剩余的四只异能兽人将他俩围在中间保护。
银雪转了几个圈,重新回到门口,回到顾霜的手上。
她戴着面具,看不见容貌,身着披风,看不清兽形,手握着一把银雪,如罗刹般缓缓走到几人面前。
视线扫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鳄子扬,顾霜一言不发,直接开干。
风刃肆虐,将他们的防护圈打散,一个剑花下,鳄笛给挑了出去。
这家伙手里还握着滴血的刀,朝顾霜反划过来。
一个咔嚓声,她的手被扭断。
“啊——!”这次轮到鳄笛惨叫了,“中阶异能,我也是中阶,为何你这般厉害?天闲,快救我!”
她大喊求救,顾霜给她的感觉满是杀意和震慑,一股陌生的气息涌入她经脉竟然将她的兽力全部封住。
鳄天闲不亏是行商的,见此情形,也不顾半死不活的鳄子扬了,冷静开口发问。
有鲛珠的存在,顾霜轻松改变音色,“我要她的命。”
赶来的有些晚,躺在地上的那只鳄鱼背后被剥离了一大半的皮,他有气出没气进,身体呈现死气。
快接近这里的时候,顾霜便听见了他们的嬉闹调笑声,他们这么喜欢看别人被虐,那就自己成为受虐主角吧。
说着,她将鳄笛的刀反转,插进她的胳膊上。
鳄笛边哭边求饶,嘶吼着鳄天闲为什么不救她。
顾霜营造出来的形象,让大家都以为她是个神秘的虐杀者,鳄天闲发现天赋比自己还高的鳄笛都没有还手之力,便赶紧提出条件。
“我有兽币和珍宝,你要多少才能放过我们?”
他刚开始以为顾霜是来救援鳄子扬的,可她压根就没往地上的鳄鱼看,只是在享受折磨鳄笛的时候,就开始了游说。
“你要是喜欢的话,这些尸体都给你玩弄,鳄鱼皮可值不少钱。”
他给保护自己的兽人耳语,“快找机会走。”
“可那是你地字辈的未婚妻,我们要是不管她走了……”
鳄天闲咬牙,“她死了还有谁知道真相,就跟我那继母一样,谁都……呃!”
话音未落,他的胸膛被穿出一只手来,他僵直着身体,周围的兽人想要去保护,被顾霜的风刃全部斩断双腿,倒在地上哀嚎。
这地方真好,无论怎么叫,都没人来看热闹。
穿透鳄天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鳄子扬。
他已起身,面色不再苍白,虽然身上全都是血,但那一击,用了他的全力。
“鳄天闲,下去给姑姑陪葬道歉!”
他嘶吼一声,将手抽出。
鳄天闲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我可、可是你堂兄,你……找死……”
语毕,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作为天字辈目前最有望继承的长子鳄天闲,就这样死了,谁都没料到他死得这么简单这么快。
被砍断双腿的几只兽人爬不动,只能朝顾霜求饶。
顾霜充耳不闻,将半残的鳄笛扔到鳄天闲尸体上。
兽珠已经拿回来,他们没什么用了。
“鳄天闲,我那么喜欢你,跟着你出来受苦受累,你遇到危险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放弃,我算是看清了,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她抓起桌上的刀就往鳄天闲身上刺,动作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