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死。”
茱萸慌忙跪下,“主子万万不可,此事若有差池,牵连的只会是你,主子犯不着因为她毁了自己。”
“茱萸,你起来,我是不会受到牵连的,你放心好了,她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茱萸抬起头,清晰可见地看见了温永鸾脸上的狠毒神色。
她有些慌乱,从前的小姐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为何一入宫门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永鸾亲自将茱萸扶了起来,“茱萸,在这宫里,不争不抢就只会是死路一条,你我本就是这宫里最为亲近之人,你不用对我感到害怕。”
“茱萸,任何阻碍我前路的人,我都会一一铲除,沈诗予,她就是第一个。”
温永鸾笑着继续收拾东西,茱萸却愣在原地。
她仍旧发自心底感到害怕,眼前陌生的人,让她畏惧,让她恐慌,让她不得不臣服又让她浑身不安。
——
“如何了?”梁钰贞着急又期待地问道。
颂心笑着点头,“娘娘放心,事成了,而且,娘娘根本没有被牵扯进去。”
“好,那就好。”梁钰贞松了一口气,“服了那毒,夏知棋可就别想再活过三日。”
颂心的神情一点点裂开,“娘娘说什么?那毒会让夏昭媛死去?”
“当然,本宫不能容忍她再活着。”
梁钰贞察觉到了颂心的不对劲,“怎么了?”
“娘娘,太医说,那毒,会让夏昭媛再也醒不过来。”
“这怎么会……本宫就没想让她活着,那毒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梁钰贞失魂坐着,显然她也想不明白毒为什么不一样了。
“难道是有人换掉了毒药?”
她又摇摇头,这也不应该。
“娘娘,无论如何,夏昭媛都不会醒过来,娘娘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也对,总归夏知棋和死人再无两样,本宫也能放心了,更何况,瑛嫔也中了毒,本宫此次一举除掉了乐康宫的两位嫔妃。”
颂心憋着笑,“娘娘说得是,不过娘娘,皇上只将肖选侍打入冷宫,并没有赐死她,这倒好生奇怪。”
“皇上的想法一向稀奇古怪,左右她被打入冷宫也翻不起什么花来,用不着理会此事,本宫的目的达成即可。”
颂心也不再继续深究,“是,奴婢再次恭贺娘娘。”
梁钰贞咬牙切齿,“接下来,就该沈念溪和端妙云了。”
这时,剪枝领着梁含韵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已将梁贵人带到。”
梁钰贞将梁含韵唤到自己身前,“含韵,你过来。”
“姑母。”
梁钰贞拔下了发间的一支簪子,向她展示着这簪子隐藏的玄机,只见她轻轻扣动一颗宝石,簪子便裂开了一条缝,缝隙之间藏着几枚药丸。
梁含韵问道,“姑母,这是什么?”
梁钰贞将簪子放到了梁含韵手里,“拿好这簪子,这药丸乃是助兴之用,你寻机会将药丸捣碎,加在皇上的饮食之中,只要他吞服下这药,大事便成了。”
“什么大事?”
梁钰贞翻了个白眼,“你说呢?自然是皇上会迫不及待宠幸你,而且,有了这药物的加持,保管你很快便能怀上身孕。”
梁含韵惊讶地捂住嘴,压低声音道,“姑母,这,这真的能行吗?”
“当然了。”梁含韵眉梢上挑,得意一笑,“这可是本宫早年间派人去寻来的民间秘药,本宫还没来得及用上,倒是要先给你了。”
梁含韵喜笑颜开,赶忙将簪子收好。
“有了这东西,皇上肯定会对嫔妾另眼相待的,姑母,你对含韵真好。”
梁钰贞轻抚着她的头,“傻孩子,本宫是你的姑母,自然是要为你好,要为你打算的。”
她继续说道,“眼下怀禹已不能成为储君,唯有你的孩子,才能成为梁家新的希望,你明白吗?”
梁含韵连连点头,“姑母放心,嫔妾明白。”
“好孩子。”
梁钰贞将梁含韵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收好簪子,先回去吧。”
“是,姑母。”
梁含韵就像是得了什么奇珍宝贝一样怀揣着簪子离开了,自她一走,梁钰贞的神情也瞬间从和蔼变得冰冷。
“娘娘,你就这般确信梁贵人能成事?”
梁钰贞冷笑,“她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便是枉为梁家人。”
末了,她又改了说辞。
“罢了,颂心,剪枝,到时你们派人去盯着点,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娘娘。”
梁钰贞嘴角上扬,“就算怀禹当不成太子,只要本宫日后能成为太后,怀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娘娘是要……”
梁钰贞的眼底泛起阴狠之色,“不错,本宫就是要杀母夺子。”
颂心和剪枝心头一震,但又迅速理清了心绪,也是,梁钰贞一贯如此。
“娘娘好算计,梁贵人出了事,那可怜的孩子交由娘娘你来抚育最是合适不过。”
“对,扶持一个傀儡上位,到时本宫把持朝政,还怕这前朝后宫有人欺辱本宫,欺辱梁家吗?”
颂心和剪枝齐声道,“娘娘定会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
披香殿。
“娘娘,水杉终日躲藏在颐倾宫内也不是个办法,娘娘还是得尽早将她送出宫外才是。”
沈念溪放下书卷揉了揉额头,“本宫知道,但眼下并非出宫的好时机,她还是得先躲藏着才行。”
自打新人入选,沈念溪便暗中派人往各个新人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水杉,便是她放在肖语娉身边的一枚棋子。
敛秋:“奴婢知道了,那这次围猎,奴婢便留下来看着她,就让拂冬姐姐跟在娘娘身边。”
“好。”
“对了娘娘,咸和宫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这段时日以来,温常在和尹贵人二人不睦,时常争吵,温常在虽位分不及尹贵人,却仗着皇上的恩宠与尹贵人争得有来有回。”
沈念溪暗自思忖,“尹怀歌,光禄大夫尹正杞的女儿。”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