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兰惊呆!
她没有想到,宁惜带她到这么大的公司,带她到董事长面前,居然是为了给她找工作!
她连忙摆手,可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吕风华就十分自然地应道:“好。”
好?
好!!
杨萍兰再次惊呆!
这个看起来就很上流社会的女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
找份普通的工作都得问问年龄和学历什么的,怎么她来到这么大的公司工作,董事长连什么都不问就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吕风华看向杨萍兰。
“我……”杨萍兰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宁惜。
宁惜这才想起来,“哦,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
“我叫宁惜,她叫吕风华。
“以后你跟着吕总好好干,要开的美容整形医院是我和吕总一起开的。
“我平时也忙,你要是能学得会,以后就由你帮我负责,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就行。”
宁惜此话一出,杨萍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责任感。
她来不及想更多,便喊出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好的!”
宁惜不管杨萍兰是不是还需要适应,她直接将人留在吕风华这。
昨天晚上,其实根本不需要杨萍兰为宁惜挡刀。
在宁惜的眼里,吴庸的速度虽然没有普通人那么慢,但也不快。
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躲避他的匕首。
但是当杨萍兰替她挡刀的那一刻开始,杨萍兰就已经提前通过她的考验。
她不仅给杨萍兰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且还会给杨萍兰学习的机会。
至于最后杨萍兰能学到什么样的程度,能不能真正成为她的帮手。
那就得看杨萍兰自己的学历能力,和想要改变的决心了。
离开吕氏集团大楼,宁惜驱车前往正在装修的酒楼。
今早起迟了,阵法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几人说。
等她停好车来到酒楼门口,很快便发现异样——
原本一楼应该有装修师傅们在工作,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地面还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今天根本没开工一样。
但是仔细一看,一楼的布置似乎已经都完成了?
“刘叔?”宁惜边喊刘金强,边迈步上楼。
这家酒楼一共有三层。
宁惜每一层都看了,越看越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
这好像都装修好了?有这么快的吗?
上面两楼她都看了,没有一个人影。
当她从三楼走下来时,撞见正要上楼的云雀。
云雀穿着一件灰色的冲锋衣,头发也是黑色。
但一抬眼,那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色眼睛,比最昂贵的宝石还要华丽。
自从上次宁惜半夜给云雀打电话,让他亲眼去看黄金树的横截面到底是黄金还是石膏后,他俩就没单独见过面,更没单独说过话。
此时此刻,意外相遇,云雀下意识想逃跑。
但他的理智让他停止逃跑的动作,重新转身面对宁惜。
“刘叔呢?”宁惜倒是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神色如常问道。
“他去送人走了,马上回来。”云雀不敢跟宁惜对视,眼神下垂乱飘。
宁惜往下走,“我看了一下,这是都装修好了?怎么突然这么快?”
她就这么自然地经过云雀身边。
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擦过云雀鼻尖。
但当他想细细去闻的时候,宁惜已经走到楼下。
“这两天的进度确实非常快,一切都很顺利。”云雀也跟着走下来。
但他跟宁惜之间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不亲近,也不陌生。
“进度很快?很顺利?”听到这话,宁惜不由得想到破阵的事。
萧迟说,这恶毒的阵法破掉以后,酒楼就是一个风水宝地。
既然是风水宝地,那干什么事都很顺利那也是应该的。
宁惜心中喜悦,站着等刘金强回来,问问是不是很快就能开业。
既然顺利,那估计甲醛的事情也根本不需要担心,说不定自己就能散得很快,不用处理就能达标呢?
这时,云雀别别扭扭地走到宁惜身边。
他想张嘴但又说不出口,就这么欲言又止好几次。
宁惜转过身看他,语气揶揄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你这样可不像我认识的云雀啊。”
这语气果然瞬间惹恼云雀,他气鼓鼓地问:“怎么,听你这话意思,你认识的我很差劲是吗?”
“倒也没有很差劲吧,就是脾气很差,就像你现在这样,一点就炸。”
宁惜改口,“哦不,不是一点就炸,而是我还没点呢,你就已经炸了。”
“我才没有!”云雀又生气又委屈,“我的脾气不差,只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不像好人而已!”
宁惜:“那你也说了,你是第一次见我。
“你都还没有跟我接触过,也没跟我共事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屁孩,你明摆着是用过往的人和事形成刻板印象,下意识把我归类成某种类型的人。
“可惜哦,我用事实教会你一个道理。”
宁惜凑近云雀,挑了挑眉毛,淡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是所有漂亮又聪明的女人都是坏女人,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大好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们站在一楼大厅的窗户边,金色阳光刚好打在宁惜的脸上。
都说阳光是最好的滤镜,宁惜又拥有这样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和她的容颜相比,就连耀眼的阳光都变得黯淡。
而她眼中的揶揄和笑意,充满盎然生机,让云雀感到吃瘪和羞恼的同时,也让他胸膛里的心脏,不可自控地漏跳一拍。
这一秒,时间仿佛凝滞,一切都变成慢动作。
云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面前的漂亮女人,鼻尖又重新嗅到她身上独特的淡淡香味。
他觉得。
他似乎有点头晕。
“诶,老板你来了。”刘金强的声音闯进来,打破这一方天地莫名的暧昧气氛。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云雀迅速收回视线,宁惜则走向刘金强问酒楼装修的事。
明明几人隔着最多两米远的距离,但此时的云雀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里传来的振动声响,也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心脏正在以非正常的频率跳动。
他忍不住用手抚摸,疑惑这种反应,怀疑、奇怪、震惊、到不敢相信。
他又悄悄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要是旁人像她那样夸自己是“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他早就不屑地嗤笑出声。
要是第一次见到她,他也会如此。
可现在,他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说得对啊。
金色眼光下,她的身影纤细漂亮,侧脸的五官精致完美。
再联想到那天晚上她特意给他打的电话,刚才揶揄中带笑的眼神。
云雀猛地低下头,徒留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扑通扑通”声。
另一边,宁惜已经了解所有情况,“所以现在就是全部装修好,打扫好卫生测一下甲醛指数就行了是吧?”
刘金强也笑得很开心,“是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们做得太快了。
“而且他们走的时候也跟我说,他们自己测过,甲醛是在安全范围内没超标的。
“不过这个东西还是要找专门的人过来测才放心,也是对顾客负责。”
宁惜点点头,“那你今晚早点回家吃饭,我要跟你们说个事。”
刘金强:“行,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买菜,今晚我来做!”
“你做的话,那不得让你的徒弟来打下手?”宁惜转头,喊了一声,“喂,小屁孩,待会儿跟你师父一起走,晚上必须得做一桌满汉全席给我们吃!”
宁惜就是想逗一下云雀,没想到刘金强却当真了。
他认真道:“做这么多的话,那我还是不打扫了,明天再说。
“云雀,走,我们现在就去菜市场买菜。”
云雀现在也动不了脑子,刘金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应了一声,还真要跟刘金强走。
宁惜哭笑不得。
难怪这两人是师徒呢,原来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她赶紧拦住刘金强,“没要做那么多,你就普通做够我们大家吃就行了,我是在逗小孩玩呢。”
再次听到“小孩”这种字眼,云雀忽然气恼道:“我不是小孩!我已经19岁了!”
宁惜还是一副逗小孩的语气,“行,19岁,成年了,不是小孩。
“但是怎么办呀,我已经25岁了,我这个岁数就是你的姐姐,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
“来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云雀别过头去,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可爱。
宁惜乐不可支。
一开始,云雀对她很有恶意,她也觉得云雀不简单,所以生出想远离他、不跟他接触的心思。
但是自从黄金树的问题解决后,她跟云雀也在人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云雀对她的恶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看向她的眼神中,明晃晃写着“想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尤其是刚才在等刘金强的时候,他几次欲言又止,宁惜很清楚他想说什么。
没关系,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确实很难说道歉。
他们有奇奇怪怪的各种心理和尴尬,宁惜能理解。
对于宁惜而言,只要身边的人没有恶意,只要能好好相处,那她就愿意和他们成为朋友。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嘛。
而且她也没想到,云雀居然这么好逗。
估计云雀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耳朵已经通红,看起来真想掐一下。
这个长相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小男孩,欺负起来可真好玩。
宁惜玩得起劲,向刘金强告状:“刘叔,你看你的徒弟一点都不懂礼貌。
“以前误会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不给我好脸色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误会全都解除,我不要他一个道歉,我只要他老老实实按照辈分喊我一声姐姐他都不愿意。
“我真的伤心了。”
说着,宁惜还戏精上身,转过脸去偷偷抹眼泪。
刘金强本来就想让云雀跟宁惜搞好关系,宁惜这么一说,他脸上更加挂不住,推了推云雀的胳膊。
云雀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只正在生气的可爱河豚。
可他不是生宁惜的气,他是生自己的气。
死嘴,快说话啊!快道歉啊!
“……对不起。”云雀声音小小。
“刘叔,是不是有谁在说话啊?”耳力超绝的宁惜假装听不见。
“……对不起!”云雀豁出去了,大喊一声。
“刘叔,谁在跟谁说对不起啊?”宁惜得寸进尺。
“……”云雀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姐、姐!”
云雀是独子,他没有兄弟姐妹。
亲戚之间他也可以不给称呼。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叫过“姐姐”。
所以当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喊出,他不会认为宁惜是年纪大过他的同辈。
反而……
带了点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宁惜目的得逞,笑容有些贼兮兮的,“嗯,好弟弟,我接受你的道歉。”
“好弟弟”三个字落入云雀耳中,又加深了那份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怎么表现,只能再次将脸别到一边。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傲娇的、漂亮的布偶猫。
宁惜从酒楼出来,直奔光明化肥厂。
化肥厂老板一听宁惜来了,赶紧跑到化肥厂门口亲自迎接她。
“我想要的化肥做出来了吗?”宁惜问。
“做出来了,你现在要去看吗?”化肥厂老板满脸堆着笑,看宁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财神。
“不用看,直接装车吧。”宁惜说,“我找人开车送货。”
一袋袋特制化肥被装到卡车上,宁惜找来司机,让他们把一车车的化肥送到平照村。
她给谈敬东发消息说了这事,让谈敬东安排接应的人。
也不知道谈敬东是给谁吃了洗髓丹和培元丹,等他回来再说。
忙忙碌碌,宁惜终于回家吃饭。
苏擎家热闹得很,客厅挤满了人。
刘金强和云雀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都不给进。
云雀还给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师父在教他做菜。
宁惜笑着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拉着苏擎进房间。
“怎么啦,惜惜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爷爷说?”苏擎满脸红光,气色绝佳,和没住进来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