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宁惜和周正天乔装成清洁工,顺利进入嘉德拍卖行。
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
宁惜戴着口罩,推着保洁车,对周正天开玩笑道:“这身衣服倒还挺适合你。”
这一个月来,周正天暴瘦,形容憔悴。
哪怕宁惜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准备食物,他也吃不了几口。
而宁惜就算有口罩遮挡,光凭一双美眸,也能让人生出无尽探究欲——
想知道口罩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周正天担心道:“清洁工应该有帽子,我去找找。”
把眼睛也挡住才安全。
他很快找到帽子,两人刚戴上,便被叫去打扫会议室的卫生。
会议室内满地狼藉,可以看出这里不久前应该发生过一场闹剧。
保洁车内有很多清洁工具,宁惜和周正天进入角色,开始沉浸式做卫生。
当他们打扫到一半,突然有人闯进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必须给我找到合适的拍品!”年轻男子暴怒,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扔在会议桌上。
中年男人赔笑,满头冷汗,“小吕总,我们肯定会努力到拍卖会开始前的最后一秒。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真的不容乐观。”
他顿了顿,犹豫着试探开口:“要不,您去问问吕总……?”
“不行!”吕靖死死咬牙,看起来有难言之隐,“你快去找。”
中年男人退下,吕靖红着眼反复深呼吸。
等他终于平复好心情,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我可以帮你。”
吕靖被吓一跳,转过身来才发现,会议室里居然还有两个清洁工。
他皱眉,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清洁工从保洁车里掏出一颗……蛋?
宁惜一层层揭开包着帝王绿的毛巾,当这颗无与伦比的宝石映入吕靖的眼眸中,他惊艳到忘记呼吸。
宁惜捧着帝王绿说:“不管你识不识货,你都能看出来它不是普通东西。”
吕靖回过神,狂喜着掏出手机,“我找人来鉴定!”
“等等。”宁惜制止他,“如果你想找刚才那个人办事,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吕靖愣住,“为什么?”
周正天站出来说:“因为我上午来过,却被他轰走。”
周正天将他的遭遇说了一遍,吕靖听完后脸色很不好。
“不会的,不会的……”他喃喃自语,连连摇头。
宁惜说:“你让他找合适的拍品,他嘴上答应得很好,但有人主动上门献宝,他却连看都不看就把人轰走。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有问题。
“甚至这次拍品失踪,都有可能是他监守自盗。”
“不可能!”吕靖眼里有泪花,“张叔从小看着我长大,就算我再怎么惹事,他都没生过我的气。
“他怎么可能会背后捅我刀子?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拍卖会对我有多重要!”
宁惜和周正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种“家事”他们没法插手,实在不行,他们放弃吕靖找别人呗。
最后,吕靖还是妥协道:“我自己联系人来鉴定。”
他们找了家茶楼,从傍晚四点半等到深夜十一点半。
宁惜撑着下巴,困得直打盹。
吕靖又一个电话结束,还是没头绪。
“算了吕少,”宁惜站起来伸懒腰,“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相信我们手头这块帝王绿是真的,拍卖会当天直接拿它上去;
“二,在缺少重要拍品的前提下正常举办拍卖会,颜面尽失后破产。”
吕靖恼羞成怒:“我只是找不到鉴定师,又不代表我找不到除你们外的拍品!”
宁惜淡淡道:“你找不到。”
吕靖嘴硬:“我找得到!”
宁惜说:“你头发有一股染发剂的味道,但你很年轻,排除白发染黑的情况,那就是彩发染黑。能到需要染黑的地步,那必然不会是普通的棕色、深蓝色,我猜应该是红、粉、绿之类的亮眼色。
“你有耳洞,嘴唇、眉骨上也有打洞的痕迹。手指细看,你之前应该纹过身,最近刚洗掉。
“这身西装是量身定制,你穿着应该很舒服,但你的肢体语言表明你很不喜欢它。
“以你的身份地位,找到一个业内知名鉴定师不是难事,但从你打电话的对象,到说话方式和内容来看,你连这种小事的人脉都没有。
“综上所述,吕靖,你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富二代,因为某些原因接下这次拍卖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似乎除了你自己,没人希望你成功。”
“闭嘴!”吕靖暴怒掀翻桌子,“滚!你们给我滚!”
宁惜淡定地找来纸笔,写下她的手机号放在隔壁桌上。
“等你后悔的时候联系我。”宁惜留给吕靖一个背影,“以你的能力,查不到我的号码。”
但让宁惜没想到的是,一晃数日过去,眼看着明天拍卖会就要开始,吕靖竟然没联系她。
周正天纳闷:“难道他真找到帮手了?不可能啊。”
宁惜咬一口金灿酥脆的炸蛋,陷入沉思。
凌晨三点半。
宁惜被手机振动吵醒,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宁惜吗?我是吕靖!”
吕靖说话跟做贼似的,几乎是气音。
“之前我态度很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来不及多解释了,你要是相信我,你明天像上次一样装成清洁工进来,把帝王绿塞进保洁车,放到工具房!我发誓我不会——”
“好。”
宁惜干脆利落的答应,让吕靖沉默。
然而没沉默几秒,吕靖那边手机掉进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哥,我看你在厕所待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便秘,走吧。”
通话结束,宁惜觉得奇怪,又去搜索一遍有关吕家的事。
她没记错啊,吕家不是只有吕靖一个儿子吗?
他哪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