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天曾经是海市的珠宝大亨,主要人脉和业务都在海市。
现在他们来到京市,相当于是重新开始。
很多人无法接受从高处掉到底层的落差,但周正天斗志满满。
他想起当年刚到海市打拼的日子,不由得热血上头。
他对宁惜说:“保证完成任务!”
周正天带着帝王绿走了。
宁惜在古玩街逛了一圈后也没多待,打车去武术馆。
这一个月以来,她学习很多国家的格斗技巧。
正如萧迟所说,吃了洗髓丹和培元丹的她,学习起来事半功倍。
每种格斗技巧,她最多学两天就能完全掌握。
但这样的学习速度太恐怖逆天,为了掩人耳目,她依旧会去上课。
今天轮到华国武术。
半天课结束,宁惜大汗淋漓。
她拎起背包刚想走,就见手机闪过周正天的来电,只有一声响就挂断。
她立马回拨,又被挂断。
再回拨,对面已经关机。
宁惜顿感不妙,赶紧打开一个软件,迅速定位周正天在哪。
另一边。
死胡同里,周正天趴在地上,满脸都是血,动弹不得。
几人围在他身边,一胖子从背包里搜出帝王绿,双眼放光对精瘦男人说:“狼哥,我们要发财了!”
精瘦男人叼着根烟,眯着眼看周正天,摇头晃脑示意胖子看他死没死。
胖子去探鼻息,摇头。
“狼哥,这可是极品好货,为了避免麻烦,不如我们——”胖子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一刀。
精瘦男人猛吸几口烟后,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压,“把人带到江边上待着,等到天黑没人的时候,丢进去。”
其余小弟得令,先帮周正天擦干净脸上血迹,再往他身上倒酒,造成他喝醉需要人扶的假象。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可见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
正当小弟们一人一边扛着周正天的肩膀,想要走出死胡同时,迎面走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运动装,颈边发丝被汗湿,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健身人士。
甚至于说她是“健身人士”都是夸她,因为她皮肤白皙,身形娇小,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出运动痕迹。
胖子嘿嘿邪笑,转头道:“狼哥,这妞长得不错,你——”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歪了脸,连连后退几步不说,被毛巾包裹着的帝王绿也砸到地上。
毛巾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璀璨光华。
精瘦男人目露凶光,挥拳吼道:“找死!”
宁惜连躲都不躲,抬起拳头跟他硬刚。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拳头在空中相撞。
随着“咔嚓”一声,精瘦男人捂着右手痛苦哀嚎。
宁惜趁热打铁,又连打带踹,把他打到躺着不能动后,再去打下一个。
不过五分钟,局势反转。
死胡同里趴下一大片,站着的只剩宁惜和周正天。
周正天意识模糊,宁惜拿出妖丹塞他手里。
没一会儿,他清醒过来,伤口也不流血了,甚至还有要愈合的迹象。
宁惜暗道不好,赶紧把妖丹拿回来。
周正天恢复意识后看到地上受伤的几人,再看看身边宛如神兵天降的宁惜。
他抖着嘴唇问:“……他们是你打成这样的?”
宁惜但笑不语,深藏功与名。
经过妖丹的滋养,周正天已经可以正常走路。
他们走出死胡同没多久,几名警察匆匆赶来,和他们擦肩而过。
宁惜在赶来的时候报了警,这种社会渣滓,就该每人配一双银手镯。
两人走到路边长椅坐下。
宁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打你?要不是我们给彼此手机都装了定位器,恐怕我只能靠警方找到你的尸体。”
周正天叹息一声,心情复杂,“京市不愧是首都,机遇多,危险也多。
“我跑了一上午,偶然间得到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嘉德拍卖行即将举办夏季拍卖会,但一件很重要的拍品不翼而飞。
“如果在夏季拍卖会开始前不能找回这件拍品,或者找到和它同等价值的拍品,那么嘉德拍卖行这次不仅会成为业内笑柄,还将面临巨额的、足够令它破产的违约赔偿。
“我觉得这个消息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马不停蹄就去嘉德拍卖行,告诉他们我手里有一颗价值连城的极品帝王绿。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周正天看宁惜,眼中满是不解,“他们连看都没看,就说我是骗子,直接把我轰了出去。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闹,那些人才盯上我,把我逼到死胡同一顿暴揍。
“幸好你来了,不然帝王绿就没了。”
宁惜看见染在背包上的血迹,能想象当时周正天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交出背包的样子。
她正色道:“周叔,不论到什么时候,你的命永远比东西重要。
“要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不用护着,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们。”
周正天皱眉:“可那是帝王绿,还是极品——”
宁惜打断他:“东西可以再有,但你的命只有一条。”
简短的话语,却深深震撼周正天。
他在商海浮沉数十载,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他深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宁惜将帝王绿交给他的那一刻,在他心中,宁惜就是他的老板,他们是上下级关系。
可宁惜说,他的命比利益更重要。
大白天,马路边,年过四十的周正天哭得毫无形象,像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个月来,他在心里无数次埋怨过宁惜。
如果不是宁惜,他的妻女不会死,他也不会家破人亡。
最后理智占据上风,告诉自己仇人是杀手,不应该是宁惜。
他这才调整好状态出门。
现在他看见宁惜的真心,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狭隘和卑劣。
周正天哭完后,两人去嘉德拍卖行附近的商圈吃饭。
“他们一听你要提供绝世藏品进行拍卖,第一反应是轰你出门。”宁惜吃了口蛋糕,思考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我们肯定不能再贸然进去。我想到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