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知县,无才无德,知县怎么会把位置留给他!”
“他那家底,估计算得上令溪首富了。如此……也不奇怪。”
宁和村的村民大会上,村民们议论纷纷。
姜雪菱却道:“乡亲们不必再议了。过些日子,就是年集。这是令溪一年一度的大事。它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散会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玄澜却没跟着走。
他抬抬爪子,示意众人上前。
村民们也都听话,马上将他团团围住了。
“乡亲们,我有一个主意……”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连连附和。
“玄澜,回家啦!”
姜雪菱的呼唤从远处飘来。
玄澜吐了下舌头,赶紧答应着,丢下一句“先这么办”,忙不迭地跑走了。
第二日,姜雪菱至各家查看赶集的准备。
路过一户人家时,她见屋中人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不由得好奇驻足。
“姜村长,您来了!”一个妇人赶忙迎出来,“我们还没准备好,您去别家看看去!”
“没事,我随便瞧瞧,看看你们还缺点什么。”
说着,姜雪菱迈步进院,却见几个人连忙拿麻布将墙角的一摞东西盖了起来。
“这是?”
“家里的废品,不值钱的。您这里请。”妇人领她进屋。
姜雪菱“嗯”了一声,心中泛起疑虑。
路过那摞东西时,姜雪菱有意抬手一碰,将布蹭起了一个角。
眼前的东西,让她瞪大了眼。
妇人连忙挡在她面前,咧嘴笑道:“姜村长,您就别看了。”
姜雪菱沉下目光,“请让开。”
妇人只好移开了身子。
姜雪菱一把掀开麻布。
眼前是一叠叠条幅与大字画,还有数不胜数的旗帜。
条幅上是苍劲的毛笔字,写着诸如“还姜村长知县一职”这样的字眼。
姜雪菱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东西,忽而抬眼,神色凝重:“你们要做什么?”
几个村民互相看了一看。
终于有个人怯怯地开口:“我们不过是想……帮您讨个公道。那姓周的,不过是靠钱砸上去的……”
姜雪菱沉默了下。
“错过了机会,是我自己的过失。升官不升官,没有那么重要。这件事,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明白了吗?”
她扫视众人。
那不怒自威的目光,让众人犹豫着点了点头。
“其他村民,是不是也在准备这些?”
众人踌躇着,半晌未答。
“我明白了。”姜雪菱拔腿便走。
一天时间,她走遍了每户人家。直到她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们烧光了这些条幅,她才回去。
天色已黑。
一进院门,那只洁白的狐狸便跑上来,扑了她一个满怀。
他在她怀中哼唧着:“雪菱姐姐,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姜雪菱笑着抱起了他,往屋里去。
“因为那些村民呢。”
她跟玄澜说了原委。
“这种事,是一定要制止的。影响不好。我也怕他们引火烧身。”
玄澜身子一僵。
她察觉到了,低头亲昵地蹭了他几下:“怎么啦。”
“没有呢。”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模样乖巧地枕着她的肩,心里却静静地盘算起来。
晚上,姜雪菱在里屋洗浴。
小白独自在院中散步,忽见墙外丢进来一块石头,吓得她跳了起来。
“别喊!别喊!”一个村民猫着腰进来,用气声焦急地唤她。
小白认出了对方,晃了下尾巴。
“玄澜在不在?”
“玄……”小白正要喊,对方又马上挥了两下手,格外紧张的模样。
小白只好进屋去找人。
玄澜马上跑出来,跟那村民出去了。
待他回来时,小白上下打量着他,满腹犹疑。
“你们在盘算什么?鬼鬼祟祟!”
玄澜“嘘”了一声,将掌心里的珠子拿给她看。
“村民们的条幅,我都收到这里来了!你可别说出去。”
“我就知道,饭桌上你那么心虚,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
玄澜斜她一眼,“过两日,帮我一个忙……”
小白一听,慌了神:“我可不会撒谎!万一被戳穿了……”
“就这么定了!”
玄澜说着,便进了屋。
正在他刚刚回屋,思忖着将珠子放在哪儿安全时,通向里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是姜雪菱清甜的声音。
玄澜连忙将珠子收进怀里,回头望她。
姜雪菱刚刚出浴,眉眼湿润,那温暖恬淡的香气,顷刻涌来,溢满了整间卧房。
说着,她走来,一边取下挽发的簪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
乌发如墨,沿着那白皙的肩颈,倾泻而下。
“藏什么呢。”她随口问。
“什么藏什么呀。”玄澜走来,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头。
“压到我头发了呢。”
玄澜笑了笑,将那长发从怀中拢起,拨至了另一侧肩头,再度抱紧了她,“姐姐好香。”
姜雪菱垂眼微笑,又问:“刚刚明明看你收了什么东西。”
“姐姐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倒一点儿改不了。”
玄澜嗔怪着,松了她,闷闷不乐地坐到床角去了。
姜雪菱忍俊不禁:真是个孩子脾气。
她走过去,揽着他的肩头,好言好语道:“姐姐随口多问,你不要多心。”
玄澜头一偏,不理。
姜雪菱眼睛一转,悄悄伸过了手指。
指尖轻轻一挠,便换来他一声闷哼。
他身子一颤:“雪菱姐姐……”
“生我气了?”姜雪菱凑近他,用若有若无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
话落,她微微张嘴,衔住了那滚烫的耳垂。
手指依旧在他胸口流连。
她知他的敏感。
“别……”他抓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眼睛微眯,似求饶,似渴望。
她淡淡一笑,松了唇,俯下了身子。
玄澜以为她要往腿根去,吓了一跳。
“姐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