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菱挣了几下:“不可……”
“雪菱姐姐,求求你了。”
姜雪菱闭目叹息,只能点头答应。
他松了她的手,任由她轻轻抚过那起伏的坚实。
姜雪菱小心翼翼地抬眼,见玄澜渐渐眯住了眸子,眉心微蹙。
又一声低喘,如砂粒在她心上碾过。
“如果你不喜欢,我……”
“我好喜欢。”
她话未说完,玄澜倏地睁眼望她,朦胧绵长的眼神里,情欲暗涌。
姜雪菱咬住了唇,垂下眼帘。
她不知道,玄澜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下一刻,玄澜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拽进了浴盆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她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衔住了她的唇。
一呼一吸,都是滚烫的渴求。
“雪菱姐姐,你真让人受不了。”他含糊不清地道。
他怀中的姑娘,挣了几下,忽然不动了。
微弱的嘤咛,断断续续地入了他的耳。
玄澜猛然惊醒,松了手,连忙看向她。
姜雪菱望着他,双眼通红,一言不发。
“雪菱姐姐,我不是……”
姜雪菱忽然坐到了浴盆的另一侧,双手抱膝,缩成了一团:“你出去。”
“雪菱姐姐……”
姜雪菱却激动大喊:“出去!你出去!”
“好,我走,我走。”玄澜忙道,迈出了浴盆。
走到门帘时,他不禁回头一望。
她身子发颤,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
身上衣服近乎透明,紧紧贴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
玄澜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奔出去,拿了一件厚长衫进来。
“雪菱姐姐……”
“我不要看见你!”
“你看,我闭着眼呢,我什么都看不到。”
姜雪菱抬眼瞥他。
只见玄澜举着衣服,紧闭双眼,磕磕绊绊地摸索到了她身旁。
“我抱你出去。”
他凭着感觉,给她覆上了衣服,拦腰抱起了她。
“我现在睁眼咯?”
姜雪菱在他怀中轻轻点了下头。
“雪菱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
玄澜凝注着她,漆黑而清澈的眼里,藏着懵懂的无措。
姜雪菱不语。
“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生气。但是我现在学会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跟我说说话吧,好不好?”
姜雪菱只道:“我要出去。”
一抹失落,从玄澜的眼底匆匆掠过。
他应着,抱着她离开了屋子,进了卧房。
玄澜将她放在了床上,便出去了。
夜深,姜雪菱却迟迟不见玄澜进来。
姜雪菱心中疑惑,喊了他一声。
玄澜马上出现在了门口。
“你不过来睡觉吗?”
玄澜低头道:“我让雪菱姐姐不开心了。我要惩罚我自己。”
姜雪菱淡淡地笑了,目光疲惫却温柔:“过来吧。我想抱着你睡觉。”
玄澜一听,顿露欢喜,正要奔来,忽而想起姜雪菱嘱咐的“不能同床共枕”的话,马上变成了白狐,跳进了她的怀里。
他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委屈巴巴:“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嗯。”姜雪菱搂紧了他,手指抓了抓他脑袋上的绒毛。
玄澜满足地合上了眼,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第二日,姜雪菱带着白狐,去屋后种他给的种子。
种子刚刚播下去,转眼便成了一排排黄灿灿的玉米秆。
白狐从她背上跳下去,奔走于田野,如云彩坠入了凡间。
他叼来玉米,她装筐。
他乐得其所,她也欢喜。
姜雪菱带着几筐的玉米,准备给乡亲们送去。
路上,她忽然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筐中玉米洒了一地。
玄澜吓了一跳,忙奔到她身旁,目光关切:“可受了伤?”
姜雪菱尚未开口,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了面前。
“姑娘没事吧?”
姜雪菱抬头,心中顿时泛起轻蔑。
一袭玄色长衫,挺拔英武。
除了司珺,还能是谁?
“没事。”
姜雪菱自己爬了起来,开始捡玉米。
“让我帮姑娘吧。”
姜雪菱还没开口,玄澜便道:“不必!”
他一挥尾巴,满地玉米自己飞进了筐里。
“真厉害。”姜雪菱感叹道。
玄澜骄傲地下巴一扬:“雪菱姐姐,我们走。”
“姑娘留步。”司珺追上她,拱手行礼:“我偶然路过此处,迷了路。不知这里可有留宿之地?”
玄澜开口:“这么大的人了还迷路。”
姜雪菱忍着笑,带着玄澜快步离去,头也不回。
司珺暗自疑惑:这是哪里出了差错?
姜雪菱挨家挨户给村民送去了玉米。
乡亲们听闻这是白狐带来的种子,虽心有顾虑,但还是收了。
当晚,姜雪菱正在屋中煮玉米,忽听四周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步伐直冲她的院子而来。
“我家幺儿吃了玉米,这会儿上吐下泻!”
“我儿也是!”
“姜雪菱,你祸心不浅!”
姜雪菱一头雾水,丢下锅铲出门查看,马上被几个人扭住了手臂。
“诸位冷静。我送玉米,只是好意。若诸位身子不适,我可以帮忙看看……”
村民指着她的鼻子啐了一口:“不必假装好心!有本事去找长老评理!”
姜雪菱见状,敛住了笑容。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没做亏心事,见任何人都不怕。”
她甩开他们的手,从容不迫地为自己插上竹簪,走出了大门。
“现如今还嘴硬!”
一个妇人激动地冲上前来,抬手就要扇她一个耳光。
姜雪菱正要挡,忽见那妇人趔趄一步,自己跌倒在地。
那妇人不甘心,爬起来,再度要扬手打她,却又好端端地栽了下去。
姜雪菱微微一怔。
有人惊呼:“不得了!姜雪菱一定是从水琴那儿学来了妖术,来对付村民!”
姜雪菱脸色一沉:“我劝你放尊重一点。家母的名字,不是旁人随便提得起的。”
“你娘本事再大又如何?临了还不是被扫地出门?连族谱都羞得写她名字!”
姜雪菱沉默。
她的生母,正是五百年前幸存夫妇的后人。
水族之名,恰是取自那夫妇的姓氏。
水氏在家族中,地位最尊,代代皆是长老,受人敬重。
若不是后来的变故……母亲怎会落魄至此?
下一刻,她手指一抬。
一只鱼镖凌空飞去,掠过那村民的头顶,直直地插进了砖缝间。
鱼镖顶端,插着一把头发。
“家母一清二白,不需你们多言。”
村民错愕地捂住自己断了一截头发的头顶,惊叫连连:“你、你!”
“诸位在吵什么?”
人群后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众人循声回头,见苍茫夜色里,走出一个年迈的老人,长衣飘飘,仙风道骨。
“是神仙下凡!”
乡亲们立刻围去控诉姜雪菱。
“这事,和那个女子没有关系。你们回去看看,手中的玉米缝隙,是不是有黑粒。”
人们互相看了一看。
“这一切都是蛇所为。”
人群中的姜锦安心中一跳,忙将黑蛇藏进怀中。
有村民捂着肚子,忍痛骂道:“蛇怎么会害人?你不要在这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仙人抬手,淡淡一挥,那村民顿觉病气全消,一身自在。
他直起身子,茫茫然地嘀咕:“我、我不疼了?”
仙人微微一笑:“我说的话,你可信了?”
“信!信!仙人不愧是仙人啊!”
“将黑粒洗净,这玉米便可以吃了。往后,诸位应当关好门窗,以防蛇再次作恶。”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是好!”
“上次你们从这里领的药,泡水喝便是。”
村民依旧不依不饶,想要姜雪菱赔银子。
“夜已深,再不回去,恐怕黑蛇就要伤害留在家中的幼儿了。”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陆陆续续地走了。
待院中空下来,姜雪菱向仙人福身:“多谢这位长老……”
话未说完,仙人化成白衣少年,向她微笑。
“玄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