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澈一个伸手,捏住小娘子的下颚,压抑着眸中的怒意,冷笑道,“呵...阿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离开吗?你莫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林君澈,到底怎样你才肯放我离开?”江清晚盯着男人那双冰冷包裹着怒火的眸子,无助的恳求问道。
“除非我死。”
“你...”
江清晚被男人这话气的,喉咙梗塞不已。
听听男人这说的什么话?
如果真要男人死后才能放她离开。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就没得谈了。
既然没得谈了,她也不想与他争辩,他干脆缓缓的闭上双眸,看都懒得再看他。
林君澈见到小娘子此时这般的不愿意见到自己。 知道她在气头上。他现在也不想与她计较这些, 松开她下颚的手。看了看手中已经稍有些凉透的燕窝羹。虽然他舍不得惩罚她,但不代表她身边的这些人他不能动。
他轻启薄唇声音冰冷,“阿晚,不要拿绝食这一套来威胁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今晚这饭你是吃还是不吃?”
江清晚听到男人这话。她的睫毛轻颤一下, 虽然心里害怕,但依旧闭着眼眸不去瞧他,也不吭声。就那般死气沉沉的坐在床榻边。
林君澈见到小娘子这默认的态度。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既然你执意如此。从今天起,你一顿不吃, 清风苑的下人就死一个。”
话落,只见他一个眼神,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黑色衣袍暗卫,就把李泉身边跪着的一个丫鬟直接给向门外拉去。
只见那丫鬟被黑衣人提在手里, 吓得不停的哭着求饶道,“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奴婢...”
江清晚猛的睁开眸子。她连忙出声,对着那一名暗卫着急道,“等一下,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无辜之人。”
暗卫 听到夫人这话,提着小丫鬟的手顿了顿,看了看自家的主子,等候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林君澈见小娘子终于肯讲话了。他却并没有依她。而是继续对着暗卫冷声道,“拖出去杖毙。”
江清晚听到男人这冷酷无情的话,她连忙拉着男人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夫君,我错了,...我马上就吃。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说着她便端过男人手中的银耳羹。一勺一勺的使劲往自己嘴里喂。
可因为吃的太急,喉咙突然被呛的难受不已。
那泛红的眼眸,不知是被呛的还是难受的,眸中那晶莹的泪珠就那般的啪嗒啪嗒的掉在了瓷碗中的银耳羹里。
林君澈见状, 心里怒气不减,夺过她手中的瓷碗,扔在地上,瓷碗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厢房。
他的眸子 此时也冷的不行。起身,对着跪在地上的李全冷声道,“重新再去做一份送过来。”
话落,便迈步离开了清风苑。
他真的怕自己再不走。真的会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可是他又不能做出伤害小娘子的事。出了清风苑的厢房,他对着暗处的凌风道,“准备马匹。去东郊的暗卫营。”
李全见到自家主子离去的身影,看了看,此时跌坐在床榻上, 一脸苍白无力的江清晚。
他无声的叹息一声,开口劝慰道,“夫人,其实主子很在乎您的。主子十岁, 老夫人与老爷就走了,老奴当时就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十五岁就上战场。其实主子这一路走来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二十几年来,您是唯一一个走进主子心底的人。老奴真心的希望您与主子能长长久久,幸福恩爱。”
江清晚何尝不知林君澈的不易。她本也是从小失去双亲,从那般艰难的岁月中熬过来的。
也许是她的思想 与他们这里的人真的合不到一起。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而不是像这里,权臣手中的滥杀无辜。
她抬头看着李全,苦笑道,“李管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可否让我见一下月儿与小柒?”
李全听到江清晚这话,为难的皱了皱眉。这会儿他肯定是没这个权利的,自家主子早就吩咐了,如果夫人不好好吃饭,还想着离开,就不能让夫人与月儿那丫头和小柒与其见面?
可这会儿他也不敢明着说。怕江清晚又得伤心。
他只能委婉道,“夫人请放心,月儿那小丫头与小柒现在好的很,只要您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你们定能很快就会相见的。”
江清完怎会不懂李管事的意思,她的嘴角溢出的那抹苦笑,更加显得苍白无力。
她也不想为难李管事,微微垂下头,无力的靠在床沿,轻声道,“嗯,我知道了。李管事,谢谢你。我会好好吃饭,早点把身子养好。还请你跟你家主子说说,让他莫要再为难了月儿与凌柒她们。”
她不想再有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了...
如果因为她的固执,忤逆林君澈那个疯批,而害了月儿与凌柒,还有这清风苑一众的丫鬟婆子丢了性命, 她想自己这一辈子心里都不得安生。她这下半辈子也永远活在愧疚难安当中。
她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