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笙整个人陷在乔楚覃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他的体温透过训练服传来，让她不自觉地又往他颈窝蹭了蹭。
\"唔～\"她无意识地低喃，尾音被乔楚覃突然落下的吻截断。
唇齿交缠间，她指尖轻轻划过他凸起的锁骨，像羽毛扫过，惹得他喉结滚动。
\"又想掐我？\"乔楚覃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怡笙也不恼，反而将整只手贴在他胸口，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她像只餍足的猫，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气息里。
\"你和泛哥的二人世界还好么？\"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
乔楚覃无奈地让她靠着自己卸力，\"什么玩意儿？他黏人程度快赶上我了，不，已经超越我了。\"说着低头亲了亲她微微颤动的眼皮，\"这会他还在宿舍给安琪打着视频呢！\"
\"噢～\"苏怡笙突然笑出声，笑声像一串银铃在夜色中清脆响起，\"难怪你也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视频。\"
\"哼，\"乔楚覃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摩挲，\"跟我媳妇同一个单位还得谈异地恋，谁有我苦？\"
\"那不是工作期间嘛！\"
乔楚覃声音不自觉地又软了几分：\"你今天咋没告诉我，你要陪念念加练？\"
\"这不下午开会刚收到的通知，\"她指尖绕着他衣领的线头，\"封训结束前要进行队内抽签赛。许亮和叶然、郝友其和念念得抡一场分胜负～念念刚好也加练，我就来看看她。\"
\"嗯～\"乔楚覃从鼻腔里哼出不满，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还是看手环位置才知道的。\"
\"这不怕你累嘛！\"她转身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
说着女孩努嘴，“你背我~”
乔楚覃闻言笑得肩膀一颤一颤，“这会儿不怕别人拍到了？”
苏怡笙翻了个白眼，“乔指，你记性是不是太好了~”
两人在役时，也曾来过宜陵封训。
宜陵的夏天闷热潮湿，训练基地外的梧桐树上蝉鸣聒噪。
乔楚覃靠在宿舍窗边，平板上播放着知识点分析视频，耳机里老师的讲解声却怎么也盖不住窗外的雷声。
他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手机在掌心转了两圈，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轻轻拍了拍那个戴着乒乓球发带的小猫头像。
\"还在练？下雨了，带伞了吗？\"
训练馆里，苏怡笙正揉着发红的脚踝。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恰好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她的影子投在空荡的球台上。
手机震动时，她差点把冰袋掉在地上。
对话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最后只留下轻描淡写的回复：\"还在练，现在休息会儿。才听见打雷~你在复习吗？\"
乔楚覃看着这行字，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他撩开窗帘一角，雨幕已经模糊了远处的训练馆轮廓。
\"嗯，在看网课。\"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官指陪你吗？带伞了吗？\"
苏怡笙盯着这个问题，额前的汗水滑落到睫毛上。
她胡乱抹了把脸，余光瞥见角落里孤零零的训练包——里面除了两包饼干啥也没有。
\"官指带了，我们再练一会儿就回去了！今天休息，你好好复习吧~\"
\"我去接你？\"
这行字跳出来的瞬间，苏怡笙的脚踝又抽痛了一下。
她咬着嘴唇回复：\"还是别了，天还没黑呢！\"发完又补了句，\"一会儿被人拍了，又得上热搜。\"
乔楚覃的视线落在窗外的东门小桥上，雨水已经把石板路洗得发亮。\"我走东门那桥过去。\"
\"可是楼下也有人蹲吧~\"苏怡笙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颤抖，\"咱们等晚饭再说，你好好看课，我练球去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乔楚覃摘下耳机扔在桌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课程视频还停留在二十三分钟前的画面。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时，石歧像只落汤鸡似的窜了进来。
\"你没带伞？\"
\"训练馆都没人带伞，\"石歧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我瞅着这雨也不停就跑回来了~\"
\"你说训练馆没人带伞？\"
\"昂，我问了一圈~\"石歧正从行李箱里扯衣服，转头看见乔楚覃瞬间阴沉的表情，后知后觉地补充：\"哎，楚覃哥！你咋不去接笙笙姐，她脚好像抻了一下。估计一会儿还得去医务室理疗，这么大雨......\"
淋浴间的门还没关上，乔楚覃已经抓起伞冲了出去。
石歧僵在原地，对上秦毅和吴泛意味深长的目光，哭丧着脸：\"他，不知道啊？\"
\"你觉得呢？\"
雨幕中，拖鞋踏起一串水花。
东门小桥的栏杆上雨水汇成细流，训练馆的灯光穿透雨帘。
苏怡笙正单脚跳着去够那储物柜顶层的绷带。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
苏怡笙一回头，正对上乔楚覃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哥？！”
“长本事了？”乔楚覃伸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她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怎么着，打算单脚蹦到医务室？”
苏怡笙缩了缩脖子，声音弱了几分：“本来打算等何茵练完陪我去的……你马上要考试了，不想打扰你复习嘛。”
“伤哪了？”他声音沉沉的。
“就脚踝抻了一下，应该没事……”
乔楚覃没说话，直接指了指旁边的长凳：“坐那儿，我给你缠。”
苏怡笙瞄了眼外头，犹豫道：“人还蛮多的……”
乔楚覃侧身挪了半步，高大的身形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外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苏怡笙乖乖坐下，把受伤的脚踝抬起来，小声问：“哥，你咋知道我抻了脚踝？”
乔楚覃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腕，指腹轻轻按了按红肿的地方，抬眸瞥她一眼：“怎么，复盘下次怎么瞒我？”
“问问嘛……”苏怡笙撇了撇嘴，试图转移话题，“我今天练了好多组变线，相持对拉大角度也有进步！就是没留意地胶，抻了一下。”
“嗯。”他应了一声，低头从包里翻出绷带，动作熟练地缠上她的脚踝。
苏怡笙从口袋里摸出两包饼干，晃了晃：“我还有两包饼干，咱们一人一包？”
乔楚覃没接。
“乔楚覃，你干嘛不搭理我~”她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别说话，”他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我在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