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咬紧牙关,强忍着眩晕,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扎向身上的一处穴位,银针没入肌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却也唤醒了她几分神智。
她拼尽全力维持着清醒,视线虽已模糊,手指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手机屏幕上胡乱摸索。
墨子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夺过鹿笙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还在胡乱闪烁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戏谑。“想打电话求救?我可以帮你。”他轻描淡写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忙音,墨子渊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你看,季宴根本就不会接电话,他是军人,肩上有责任,有使命,对你,不过是闲暇时的一点消遣罢了。他还能真的时时刻刻保护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吗?”
鹿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强撑着身子,目光紧紧锁定在墨子渊身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墨子渊的话语如同寒冰,一字一句地戳进鹿笙的心底。“我想切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构成的,为何能如此聪慧。”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鹿笙的声音颤抖,她瞪大了双眼,直视着墨子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真是个疯子。”
墨子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手术刀,那刀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疯子?不,我只是一个对未知充满好奇的探索者。而你,鹿笙,你就是我最想探索的秘密。”
他一步步逼近,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之舞。鹿笙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每一次搏动。
墨子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痴迷的微笑,他轻声细语,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你很害怕是不是?不要怕,我的技术很好的,一点都不会疼。”
墨子渊的手术刀轻轻搭在鹿笙纤细的脖颈上,正当他准备划破那层脆弱的肌肤时,李悦用尽全身力气,猛然从地上跃起,将墨子渊扑倒在地。
墨子渊身体失去平衡,手中的手术刀也随之掉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鹿笙趁机反应,手指如电,将手中的银针精准地扎入墨子渊肩颈的一处穴位,墨子渊的动作瞬间僵住。
李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紧紧握住鹿笙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拽起。鹿笙的双腿还在发软,几乎是被李悦半拖半拽地带着前行。
墨子渊猛地一挣,肩颈处的银针被他暴力拔出,随即他带着一身阴冷的气息,朝着李悦和鹿笙步步紧逼。
这时,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墨子渊看了一眼,一脚将手机给踩碎了。手机碎片四散,铃声在刹那间湮灭。
部队宿舍内,季宴刚洗完澡,水珠沿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滴在迷彩服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擦着头发,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号码——鹿笙。
他回拨过去,耳边却只传来冰冷的电子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季宴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一般鹿笙只会给他打微信视频,很少打电话的。
季宴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点开定位软件,屏幕上闪烁的小红点明确指向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地点——墨子渊的私人别墅。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触目惊心的位置信息。
季宴的眼神变得凌厉,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冲出门外。
此时,季尘的电话响了起来,屏幕闪烁着“老三”的备注。“老三,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季宴的声音低沉而急切,透过夜色中的电波,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大哥,笙笙可能出事了,我将定位发给你,你马上带人过去。我需要二十分钟,那边情况危急,先靠你了。”说完,他迅速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操作,将墨子渊私人别墅的精准定位发送给了季尘。
夜色如墨,季宴驱车如飞,车灯划破黑暗,留下一道道急促的光影。
昏暗的房间里,鹿笙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恐惧与绝望交织在她的瞳孔中。她的双手双脚被粗大的绳索紧紧绑住,无法动弹。李悦被绑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担忧。
墨子渊站在床边,手中把玩着那把手术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说道:“睡吧,鹿笙,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了。”说着,他缓缓举起手术刀,朝着鹿笙的额头比划了一下。
鹿笙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颤抖着响起,带着一丝绝望中的挣扎:“墨子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要新药的研制报告,我可以给你,放过我们,好吗?”
墨子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他轻轻摇头,“新药?那不过是浮云,我墨子渊要的,是你脑袋里的秘密。你的思维,你的智慧,那些让我痴迷不解的东西。它们,才是我的终极追求。”
别墅的大门在激烈的撞击声中轰然洞开,一群身着黑色特警制服的队员,他们手持武器,动作敏捷而果断。领队的一名特警眼神凌厉,一挥手,队员们立即散开,形成包围之势,将墨子渊团团围住。
墨子渊的脸色骤变,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险之又险地停在了鹿笙细腻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如同红色的泪滴,缓缓滑落。
一名特警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墨子渊手中的手术刀,随后几人合力,将他牢牢按倒在地。
绳子松开的那一刻,鹿笙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身体软绵绵地倚靠在身后的床沿上。一名特警队员细心地将她扶起,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目光落在鹿笙的脸上,微微一愣,仿佛被某种熟悉而又遥远的记忆所触动。他喃喃地低语了一句:“小晴……”
中年男人缓了缓,迅速从腰间掏出对讲机,沉稳而有力地命令道:“叫救护车。”对讲机的另一端传来迅速而干脆的回应声。
季宴如风般冲进别墅,一眼锁定在鹿笙脖颈间那道细细的血丝上,眼眶瞬间充血,愤怒与心疼交织成暴怒的火焰。他无暇他顾,直冲墨子渊而去,一拳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墨子渊的脸上。
墨子渊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打得踉跄后退,嘴角瞬间渗出血丝。季宴的拳头再次扬起,每一下都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