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义府与那许敬宗各领着二十名差役离开县衙之际,就看到有几位膘肥体壮的程家人。
由程发与程达各领一队,加入到了这两只队伍里边。
面对着程三郎派来的监工队伍,李义府与许敬宗虽然心中十分不爽,但能咋办?
谁特么的乐意撂挑子不干?当然不敢。
离开了县衙,李义府策马驰于许敬宗的马车边,憋了半天之后,最终忍不住凑到了车帘旁小声地道。
“许学士,下官有一疑问,还请许学士不吝指教?”
许敬宗微愕,朝着李义府看过去,而李义府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径直言道。
“下官自认,做事向来规规矩矩,小心谨慎,就算是弹劾程家人的奏折,也从来都是就事论事。”
“那么多的御史,里边得罪他们程家人狠的多了去了,可偏偏陛下却让下官过来……”
许敬宗何等老辣之辈,自然听出了这位同样为文官的后辈言下之意。
许敬宗眯起了两眼,心中栗然而惊,此刻他才反应过来,怕是自己与李义府两个不同体系的文官。。
都被撂到这洛阳县衙门来,十有八九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而是因为程三郎这个深得帝宠的混帐小子在后边作妖蛾子……
许敬宗忍不住大巴掌一拍前额,脸色显得份外难看地嘟囔了一句。
“看来,老夫还是太小看了那小子在陛下跟前的影响力。”
虽然许敬宗没有谈兴,放下了车帘,但是这话落在了李义府的耳朵里边。
也足以让这位老奸巨滑的奸臣大材,细品出许多的味道来。
内心不禁浮起了一丝悲凉,看样子,自己想要离开程三郎的想法,怕是很难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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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几名护卫,今日正好不当值, 特地到那街市之上瞎溜达了一圈,顺便在外面用了一顿酒食。
这才美滋滋地摸着肚皮回转玉鸡坊, 作为亲王殿下的护卫, 平时出入, 自然也不会换下自己那身醒目的衣着。
毕竟,这好歹代表着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吃个饭,结帐的时候还容易有折扣。
其中一位摸着肚皮,表情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朝着身边同伴问道。
“对了哥几个, 你们说,那程三郎会不会上门来,跟殿下要人?”
“哈,我说你小子胡说什么?你也不想想,咱们殿下可是堂堂堂皇子。”
“他程三郎若是为了这么点屁大的小事情, 就敢带人上门来, 回头那帮子御史不把他给喷成碎沫才怪。”
“就是, 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看到那些程三郎居然敢如此对待大唐的亲王,呵呵……”
听到了身边一干同伴之言,这位当日冲那些洛阳县的差役们耍过拳脚的护卫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个道理,那位程三郎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率领一票差役冲击亲王府邸抓捕人犯。
“咦,你们瞅, 那坊口怎么蹲着一帮子差役。”一位打着饱嗝的护卫抬手指了指坊市正门吃完了冰淇淋,再把那个装盛冰淇淋的蛋卷也吃掉,李明达仍旧意犹未尽。
谷“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程处弼看到李明达那副期盼满满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只能又给她做了一个, 顺势提醒了一把。
“公主殿下,此物太凉了, 可不能吃多了, 一天吃两个就好。”
“好的程三哥哥,娘亲, 帮我收好程三哥哥给我做的冰淇淋,我一天只吃两个,好吗?”
长孙皇后只能没奈何地点了点头,主要还是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闺女, 着实难以拒绝。
乘着长孙皇后吩咐人过来将那食盒提走的功夫,程处弼冲李恪挤了挤眼。李恪则是装死, 继续埋头啃着那个蛋筒……
程处弼气的眼珠子都鼓了起来,这位不良皇子,在外边浪得飞起,跟朵交际花似的。
一旦面对他父皇还有母后,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就像是瘟了三天的童子鸡。
程处弼只能放下了让李恪来跟李明达沟通的幻想,朝着这位大唐皇帝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讨好地一笑。
“殿下,现在,咱们晋阳书坊,搁在那里,都已经停工了,可是停了工,还得发工钱,所以微臣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正在眯着两眼幸福地舔着冰淇淋的李明达歪着脑袋打量着程三郎。
“程三哥哥,是赚钱的好点子吗?”
“必须是,肯定能赚钱。”程处弼用力地点了点脑袋以增加说服力。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李恪不动声色地继续跟耗子吃米似地小口啃着那蛋筒,不乐意地伸出了脚顶了这家伙一下。
李恪手忙脚乱地抓着差点掉到地上去的蛋筒,赶紧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以作证。”
李明达看了一眼李恪,又看了一眼程三郎。“那好吧,但是,不许再让我欠钱,我会不开心的。”
“殿下放心,肯定不能亏了。”程处弼赶紧讨好地笑道。
一旁冷眼旁观了半天的长孙皇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准备让晋阳书坊印什么东西?”
面对着长孙皇后这位睿智的女性,程处弼自然不敢打马虎眼,只能耐心地解释道。
“印报纸,就是一种,比书薄,只会有一两张纸,但是内容不会局限于某一本书的小玩意……”
程处弼作为主讲人,旁边的李恪则负责补充,二人将报纸形容成了一种带着一定的时效性和趣味性的定期刊物。
听到了二人的解释,长孙皇后倒也不以为意,不禁笑了起来。“大概明白了你们的意思。”
“就是有些类似于朝庭的邸报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婶婶英明,大致仿佛。”程处弼点了点头道。
“这个东西能赚钱?”长孙皇后狐疑地打量着程处弼和李恪,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不许弄什么歪门邪道的。”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顿时不乐意了,指了指身边的李恪,又指了指自己道。
“婶婶,你就算不相信他,那也得相信小侄我的人品,怎么可能会弄歪门邪道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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