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和乔家显然都把这一次拜师看得很重,乔永生在云城呆了几十年,医术高明的他人脉自然也比较广。
在知道安念打算按照正式的拜师礼来,乔永生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极为满意的。
自从拨乱反正以来,很多华国的老传统都丢了,大家都怕被人贴上封建迷信\/老思想等标签。
但是,自古就有上中下九流之说,医学就位于中九流。
中九流为: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痞、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想要在医学一道拜师学艺,那是必须行过正式的拜师礼的。
乔永生不敢过于张扬,三天时间,只给关系最好的三位好友下了请帖。
拜师礼当天。
早早的,乔家就迎来了好几位客人。
乔施负责招待。
安念和于路远拎着东西走进乔家。
乔施立马迎了过来:“念念,你跟我去房里,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安念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于路远,跟着她走了。
“念念,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拜师六礼,等会儿你端着托盘出去就行。”
安念看着托盘里的六样礼品,和之前于路远跟她说的一样。
安念回家后就翻找了资料,知道了这六样礼物的具体含义。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红枣:寓意早早高中。
桂圆:寓意功德圆满。
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这六礼也是古时候的束修礼,学子想要拜入夫子名下,都需要准备,礼物很朴素,寓意很美好。
安念感激地看向她:“谢谢。”
乔施笑着抱了抱安念:“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姑姑。”
行了正式的拜师礼之后,安念就是乔家的一份子了。
古时候甚至有师父将衣钵传给徒弟的传统,衣钵除了技术传承之外,甚至还包括了师父的遗产。
乔施这么称呼安念,也是没问题的。
“以后姑姑护着你。”
安念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反正自己两辈子加在一起三百多岁,别说做乔施的姑姑了,就是姑奶奶都没问题。
——
“行礼!”
“今有弟子安念,品德端方,良善好义,拜入乔永生名下。望香火旺盛,传承有人!”
“敬拜师贴!”
“献六礼!”
“献拜师茶!”
一套流程下来,安念扎扎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乔永生端着手中的热茶,眼眶都红了,这么多年了,为了保护家人,他没有收过任何徒弟,都以为自己的传承要带入棺材中了,没想到竟然能收到一个天赋如此之高的小徒弟。
虽说自己只是她第二位师傅,但是乔永生想自己一定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她!
她想学西医,自己就教西医,想学中医就教中医。
争不过安念第一位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至少也要和他地位相等!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是师父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
安念用力点头:“谢师父。”
“以后,我们师门就靠你了。”
乔永生看向一旁的乔施,眼中闪过一抹温情,自己年纪大了,终有一天会逝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外孙女。现在不用担心了,就算自己离开,施施也有了另外一个伴。
“来,我给你介绍……”
乔永生朝安念招了招手,带着她开始认识自己的好友们。
“这位是819部队的姚滨政委。”
姚滨长相非常平和,脸型方正,五官柔和,给人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他和安念握了一下手。
“安小同志,年少有为呀。我就住在后面的家属区,以后有时间,可以带着你家于营长过来吃饭。”
“姚政委您好,只要您不嫌弃,我和我爱人很愿意多去叨扰您。”
姚滨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乔老,您这位弟子性格很开朗啊。”
“哈哈哈哈,她年纪小,您多担待。”
乔永生并不觉得安念的性子有哪里不好,有什么就说什么,多爽快、多干练呀。
“这位是云城卫健委的张凝张主任。”
张主任是位女士,盘起的头发看上去非常雷厉风行。
“这是云城人民医院的庞院长。”
乔永生给安念介绍的三位客人都是以后能帮到她的,甚至他还考虑到了安念的丈夫于路远,趁着这个机会给于路远和部队政委拉了线。
他们三人作为乔永生的至交好友,对安念的态度也非常亲近,还分别送了安念一个礼物。
行完拜师礼,众人坐下吃了顿饭,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度,也更亲近了几分。
傍晚,大家才分别散去。
安念临走的时候,手里被放进了厚厚的一本书。
“这里面是为师的一些行医心得,谈不上珍贵,你随便看看。”
乔永生说得轻松,但是安念翻开看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案诊,每一个治病过程都是乔老爷子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
这样的孤本行医心得好比修真功法,非常难得。
安念小心地收好:“谢谢师父,我回家会认真研读的。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记下了。”
乔永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笑着点头:“从明天开始,你上午八点过来上课,下午回家做作业。”
这是要开始过门派生活了!
安念很是期待。
“好!我一定准时过来。”
“师父,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施施那里,你等会儿可以拆开看看。”
安念朝他眨眨眼,带着些戏谑。
“保证能让你大吃一惊哦!”
“哦?”
乔永生的老小孩心态被引出来了,转身看向外孙女,却见她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嗅闻着。
安念朝他挥了挥手:“师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站在她边上的于路远也笑着道别:“乔老再见。”
——
回到家,安念一直保持着的镇定瞬间消失不见。
院门刚关上,就蹦跳着扑进了于路远怀里。
“元元!元元!我从今天开始就有自己的师父了!”
于路远张开手臂抱住她,如同抱小孩一般。
他穿过院子,走进房间,脸上笑意止不住。
“恭喜念念!”
安念抱着他的脖子,高兴得像个孩子。
“元元,等我学会了西医,到时候我就当你的专属医生。你的健康、你的生死,都由我说了算!
元元,你要记住,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只要你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一定会治好你!
一定能!”
于路远被怀中的爱人感动的心软成了,只能紧紧都拥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感觉她的存在。
说出口的声音也好似带着糖水一般,甜蜜得堪比蜂蜜水。
“我相信你!念念,你放心,就算我受了重伤,就算我心脏都被炸得只剩下一半……
我保证!在见到你之前,我一定不会死去。”
“我记住了……也请你务必牢记!”
安念伸手按在他胸前,掌心下就是他蓬勃跳动的滚烫心脏。
“元元,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安念右手往上移动,从于路远的心脏处移到了他的眉眼间,她伸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
感觉手心被他长长的睫毛闪过,微微的酥麻。
此时嘴角带着笑的于路远没有看见,安念的眼中的占有欲强到足以毁天灭地。
安念不太懂爱情,如果是于路远问她,她肯定回答:爱!
但是,内心深处,安念是不确定的。
爱情这个东西,在中医中甚至没有定义,只是某些书上曾经说过爱情和五脏六腑有关,被爱着的人,五脏六腑都会更有活力,究其根本还是一种情绪。
安念唯一能确定的是,身下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其他人沾不得!
沾者,死!
安念扬起嘴角,低头吻住于路远,贴着他的唇细致地亲吻着。
薄唇的男人,薄情,既然感情这么少,那就都给自己好了!
“元元,这么好的日子,我们不庆祝一下吗?”
于路远仰着头,喉结从这个角度看特别性感,上下滚动的时候让安念忍不住摸了上去。
轻轻地划过,挑逗、暧昧、轻撩。
“你要怎么庆祝?”
安念笑了起来,让他坐下,伸手一招,一个毛线团就落入了掌心。
她扯了一截,绑住于路远的手腕。
“元元,不能挣开哦,挣开了就罚你三天不能抱我。”
这么细的一根毛线,以于路远现在的力气,只要稍微动作就能扯断。
闻言,他双手张开,十指交叉,确保不会弄断。
“真乖。”
安念满意地笑了起来,轻轻地咬着他的喉结,柔软的双手灵巧地解开了他的军装外套。
为了参加安念的拜师礼,于路远今天专门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军装,每一颗扣子都扣上,笔挺的立领压在他脖子两侧。
明明是制式军装,穿在于路远身上,却如同私人订制一般,把他挺拔的身型和笔直的大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军装扣子一颗颗散开,渐渐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半掩半盖的模样最是性感。
安念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动作着。
“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念脸颊红得厉害,感觉到身下男人想动,她赶忙伸手压在他胸膛。
“元元!别动!”
于路远被她折磨得够呛,被束缚在凳子上,双手还被绑在身后,偏偏自家媳妇还慢悠悠的,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念念,确定不要我帮你?“
“不要。”
安念摸着自己的肚子,酥麻感一阵阵地顺着脊柱往上冲,让她身体瞬间就软了。
半个小时后,安念整个人瘫软如水,趴在于路远胸口。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微微张开,毛线绳应声而断。
他伸手抱起身上的女孩,把她放在床铺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这下应该轮到我了吧?”
安念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脸羞愧。
又失败了!
自己的身体真的太敏感了,才进行到一半就扛不住了。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撩开她半长的头发,低头吻在她耳边。
“在老公面前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下次,我还让着你……”
安念只能咬住枕巾:“嗯……轻……轻点……”
狂风暴雨中,不知今昔是何年。
安念就是那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着他左右摇摆,海洋中激起的浪花每次都要把整只船掀翻,又在最后一秒停止。
如此反复,安念眼前只有阵阵白光。
——
早上,还迷迷糊糊的安念就被摇醒了。
“念念,你今天要去乔老那里上课哦。”
“嗯……”
安念揉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坐起身。
腰酸了一阵,腹部有种空荡感。
摸着自己的肚子,安念清醒过来:“几点了?”
于路远正在换衣服,笑着转身:“七点了,快起床吃饭吧。”
他都跑操回来了。
“我给你煮了鸡蛋,你配粥喝。”
“对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去食堂吃饭。食堂早餐也有鸡蛋和白粥。”
其实军区食堂各类主食都有,只是于路远习惯于照顾安念,知道她喜欢喝稀粥,就总在家里给她煮。
食堂里的主食是提供给军人们的,就算是粥也是很浓稠的那种,并不符合安念的口味。
“好……”
安念眨了眨眼睛,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如果能成功,就当是给元元的惊喜吧。
“我帮你系扣子。”
安念跳下床,汲拉着拖鞋走到于路远面前。
现在天色逐渐回暖,她的睡衣也从一整套变成了单件。
睡裙改良自于路远的衣服,她穿着长度只能遮到大腿,露出一双细白的双腿,在晨光中白得仿佛会发光。
如果不是于路远现在就要去上班了,他的手绝对不会端端正正地并拢于身侧。
安念仔细地扣好扣子,退后两步,满意极了。
“好了!”
“那我先走了!”
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于路远快步往房门走,走到门口,他又迅速转身回来了。
安念疑惑地仰头:“怎么了?”
于路远低头用力亲了她一下,笑着道:“早安吻!”
听说国外的夫妻都会如此,他们也可以学习学习!
安念哈哈大笑。
送走了于路远,安念加快速度吃早饭,隔壁的胖丫“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小小的手推开未关的院门。
安念过去抱起她,和她分享水煮蛋。
一大一小,吃得津津有味。
连续去乔家上了三天课,第四天,安念请假了。
因为于路远他们这一天出发。
这次去京城参加全军大比的人很多,不拘泥于职务和军衔,只选出身手最好的,枪法最准的。
于路远、廖明宴都在其中。
送行的时候,安念还看见了乔曼婷,也第一次见到了她的老公,那位罗营长。
哼,长得没有自家元元帅,身高也矮自家元元一头!
好几辆军车逐渐开走。
安念望着空荡荡的军区大门,寂寥涌上心头。
“念念……”
“嗯?”
安念疑惑地转头。
季秀莲脸上的痘痘已经彻底好了,此时脸颊干净透彻。
她表情难看,隐约带着些羞愧:“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