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监赶紧拉着他进了禅房,让人看好周围,然后说:“吾师,你先别惦记那些事。出大事了,皇上把太后打死了。”
远信愣了半天,看梁太监不像开玩笑,试探着说:“真的?”
梁太监惊魂未定:“千真万确,我就在场,可吓死了。他这人疯了。”他没敢说自己还帮忙来着。
他想了想又说:“他要放海东青来对付信鸽,你们别在城里放信鸽,出城走一段再放。”
远信也吓得不轻,他盘腿坐下念了一会金刚经,又问:“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要老衲做的?”
梁太监说:“他杀了太后,也需要压惊。你正好进献春风丸。不过他要你去当面演示一百单八式,你行不行?”
一说起这个,远信顿时不怕了,他一拍大腿说:“这有什么不会的?老衲点化各路花魁多年,什么招式没练过。你放心,我一定一招不落地全都教给他。
再加上春风丸,一定让他累死。我佛慈悲,但也有金刚杵一怒!”
梁太监说:“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必须把我二人撇清。”他很担心自己还没跑到南宋,完颜亮就死了。
新皇帝通常会把老皇帝的大太监杀掉。完颜亮活着的时候,他每天游走在死亡边缘;完颜亮要是死了,他肯定就进入死亡之中了。
梁太监马上回宫报喜,说远信已经炼成神药,一百单八式招招滚瓜烂熟。完颜亮一听大喜,赶紧让他去招远信。梁太监忙说:“我怕陛下要招他,已经将其带来,就在宫城外等候。”
完颜亮喜出望外,拍着梁太监肩膀说:“你真是个好奴才!不枉朕这么疼你。”
博学多才的完颜亮说:“昔日高僧鸠摩罗什与官女一交而生二子。可见真正的高僧大德都擅长房中术。你跟远信大师说,不必过谦,要放得开。”
完颜亮和远信学习特种技术的时候,十来只信鸽在中都城南百余里的空地上分批腾空而起,飞向南方。
两天后临安的赵构和王有志分别得到消息。赵构高兴地哈哈大笑,说:“完颜亮倒行逆施,弑杀太后,必然遭到金国群臣的反对,南征更加无望。”
王有志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对吴翠翠说:“完颜亮倒行逆施,弑杀嫡母,已经丧心病狂,被金国朝野唾弃。他只能用南宋的财富来吸引女真人,不南征无法凝聚人心。
为了防止有人趁他南下另立新君,必定会将大部分女真贵族带在身边。这样我们说不定能把金国高层一网打尽。”
北边传过来的情报还说,范山的朋友虞粟已经当了法主。原来的老法主见撒八越闹越大,担心虞粟跟撒八关系越来越密切,自己会被取而代之。
他就赶紧把帮撒八西迁的事抢过去。虞粟将计就计,就把王有志提醒撒八防备手下叛乱的口信告诉老法主,引他把大部分杀手派去保护撒八,并刺杀了反西迁的部将。
然后虞粟又把内幕泄露给剩下的反西迁派契丹头领,并亲自找到梁太监告密说法主在帮助契丹人叛乱。他担心官府中有法主的内线,所以请梁太监直接禀报皇帝。
完颜亮知道后大惊,摩尼教在金国是公开的,教徒不少,他生怕法主在中都作乱。本来他就对这股势力不放心,忙派了侍卫亲军去抓法主。
但法主也厉害,他虽然猝不及防,但还是从地道里逃走。只是他身边的杀手为了掩护他逃跑,大多被杀。被虞粟收买的一个法师,假惺惺帮他逃到草原上。
那里有反对西迁的契丹人等着他,见了就将他捆起来,跟摩尼教要钱。摩尼教剩下的法师开会,讨论结果是身为法主,有义务为光明牺牲,不能给钱。
大家又选举虞粟为新法主,告诉来绑票的,原来的法主过期作废了,不值钱了,摩尼教不会出一文钱。
老法主也厉害,他成功得让那帮契丹人相信虞粟才是刺杀反西迁将领的幕后黑手,大家都是上了虞粟的当。更重要的是,他还很有用,他可以帮契丹人弄到钱。
稳住这帮凶神后,他马上靠拢天天以泪洗面的耶律娜皇帝,帮着说服了移剌窝斡等反西迁的将领哗变,一起东进去攻击辽国故都上京临潢府,希望重建大辽。老法主摇身一变,成了耶律娜皇帝的军师。
撒八比原来的历史上幸运,没有被杀。大部分契丹人受了李县丞等人的煽动,认为西辽富庶,自己去了就能当贵族。有十几万人跟着撒八投奔西辽。
王有志看到自己又改变了历史,想象了一下,十几万中国人到了西辽,带去先进文化,会对中亚的历史造成多大改变。能不能打下波斯,获得出海口,跟自己直接贸易。
不过那些事情还有一段时间,自己要忙好当下。马上要过年了,他得到了一个喜讯,阜康钢铁终于制造铁壳高炉成功,日产五千斤铁,经过再加工,当天就可以炼成钢材。
他赶紧在股市上建完仓,然后对吴翠翠说了这个消息,让她到皇后和贵妇之间去卖人情。
吴翠翠去完皇后那里,就去了汤府。虽然汤思退经常在朝堂打压王有志,但两位夫人关系很好,而且从有股市之前就不错。
听说吴翠翠来了,汤夫人赶紧迎出来,这可是“财神奶奶”,怠慢不得。汤思退的原配早亡,现在的续弦何氏娘家是大商人,很知道钱的重要性。
汤思退再娶时,已经是礼部侍郎。他娶何氏,其实也是贪图嫁妆丰厚。何氏嫁过来的时候,汤思退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她深感地位不稳。于是就拼命揽权,把汤府的财权和人权都牢牢抓在手里。
她是商人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就很会理财。风雅的中年才子汤思退是书香门第,他父亲是进士,家里不富也不穷。他虽然不屑经营,觉得有辱斯文,但也其实也很喜欢钱,毕竟风雅是要有经济基础的。
这位何氏夫人来了后,家里资产增加不少,用度也宽裕了许多。汤思退很满意,觉得有了个贤内助,乐得把后宅的事都交给何夫人管。
何夫人又生了两个儿子后,觉得在汤府地位很稳固了,但还是牢牢把着人财两权。
她见吴翠翠来了,得意地说:“今天早晨下面人一开后门,你猜怎么着?”然后不等吴翠翠回答,就赶紧说:
“有人在门上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清汤白汤面条汤;下联是:首相恩相公侯相。横批是理财有方。你说,这是不是在夸宰相为官清正,相貌堂堂,姐姐我理财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