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先生？”
连蓉蓉嗔笑，本以为这花灵是冲她来的，却不想最后枪口对准的却是严明月。
关于严明月和花灵先前的恩怨，连蓉蓉并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她却是明白的。
严明月是她亲自推上首席女先生的位置的，若被花灵取代，那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更何况，若首席之位被花灵夺去，这明月堂也就等同于落在太后手中。
这算盘珠子都快嘣到连蓉蓉脸上了，哪有不回敬的道理。
“花小姐，这明月堂是本妃开的。自然也就是本妃做主。
本妃看中明月的才情和果敢，那她便是明月堂当之无愧的首席。
至于你？若真是喜欢处处拔个头筹，你花家家大业大，自己出去单干便是。
干什么非得跑我明月堂来招人讨厌？”
连蓉蓉贴脸开大，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花灵留。
花灵气得满脸通红，却也不敢与连蓉蓉正面硬钢。毕竟对面这位祁王妃是个什么脾气她可是清楚的。
花灵稳了稳心神，脸上的微笑始终不曾散去。
“王妃所言有理，只是灵儿不如王妃聪慧，实在没有能力开办这样规模的女子学堂。
不过在学堂中略尽绵薄之力倒还是可以的。灵儿不图首席女先生的位置。
这些都是小陶瞎说的，她只是今日在外面听闻有人议论严小姐，这才担心因为严小姐的……”
花灵话到一半便及时住了口，她环顾众人，见有学子小声嘀咕，心下便有了几分欣喜。
“其实那个小丫头说得也有道理，花小姐的才华在圣都可是与严小姐齐名的。”
“是啊，是啊，我曾有幸听过花小姐抚琴，那真的是余音绕梁惊为天人啊。”
“我听说花小姐的丹青也是极好的。”
“其实花小姐身为商贾之女能够与当时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齐名便足以说明问题。”
“是啊，可见这花小姐是真有才华。”
“而且严小姐的名声……”
“谁说不是呢？要是这样说来，我反倒希望首席女先生是花小姐才好。”
“你们都小点声，别让王妃听了去。王妃显然是向着严小姐的。”
话虽这样说，可众人讨论的声音别说是连蓉蓉，就连严明月和林初月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连蓉蓉是恼火的，但同时她也深感无奈。
连蓉蓉知道即便是在现代社会，想要让人们完全平等地看待女子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实在被封建思想腐朽的大晟。
可即便如此，连蓉蓉的心中还是会恼火难过。
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艰难，既然如此，同为女子又何必彼此为难？
连蓉蓉清楚这样的现状不全是人之过，而她今日所做的一切便就是想要打破这样的局面。
连蓉蓉深吸一口气，向众人迈了一步，可她刚要开口说话，身后却传来严明月的声音。
“王妃，既然花小姐想要做这首席女先生，其实让给她也是无妨的！”
一听严明月这样说，连蓉蓉心底的恼火顿时又增加几分。
可就在她觉得严明月不争气的时候，这位被人诟病的前王妃却又缓缓开口道：
“只不过啊，若就这般让给花小姐毕竟有辱没之嫌。我看倒不如这样。
就让我与花小姐好好比试一番，胜者便是明月堂的首席可好？”
连蓉蓉眼中的恼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赏和欣慰。
而一旁的花灵更是巴不得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她来此便是想要接近李元祁。
明月堂首席之争的大事李元祁定会来给连蓉蓉坐镇，只要她能好好在李元祁面前表现，说不准那位骄傲的祁王殿下就能看到她了呢？
花灵唯恐连蓉蓉不愿，忙接过话来：“严小姐所言正合我意。
既是要选首席，自然得是最好的，空口白牙不作数，真刀真枪的比一比才最有说服力。”
连蓉蓉转头白了花灵一眼，十分不客气地怼道：
“花小姐不必如此急不可耐。你是怕本妃不同意吗？
放心吧，既然明月都说了要比，那本妃自是没有拦着的理由。
二位都是圣都出了名的才女，既如此，那便琴棋书画各赛一场。
胜者为首席女先生，败者需听从首席一切指示。二位可赞同？”
“赞同。”严明月与花灵异口同声。
“但若是平局又当如何？”花灵开口问道。
“若是平局，便加赛一场。只是这最后一场暂时不能说。考得便是一个应变能力。”
花灵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她猜不出连蓉蓉的心思和想法。
不过花灵觉得，以她的本事和严明月如今的名声，似乎也根本不需要那最后一局。
但花灵还得防着一件事，便是这比赛结果由谁说了算。
倘若最终由连蓉蓉断输赢，只怕她如何都赢不过严明月去。
想到此处，花灵才再次开口：“灵儿还有一个要求。”
连蓉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花灵一眼：“说！”
“这比赛总要有个评判，既然是比琴棋书画，那自当请个中大师来做品评方显公正。”
连蓉蓉冷笑一声，花灵什么打算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眼下从背景和名声来看，严明月显然是处于劣势的，而那些所谓的高人大师大都是些市侩之人罢了。
再加上花灵家底深厚，想要买通几个评委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只不过这种小心思在连蓉蓉跟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
连蓉蓉盯着花灵看了足有几息的功夫，而后才嘴角轻挑，朗声道：
“花小姐此言有理。既然要比，那咱们就好好的比，声势浩大的比。
至于这评判之人，本妃自会去寻。花小姐放心，定是各个领域的翘楚高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花灵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反正圣都的几个大家都摆在那了，即便连蓉蓉想要偏袒严明月也总不好直接绕过这些人去。
只要有目标，花灵便有把握可以把其中一些人搞定。
虽不至于各个击破，但六成还是没问题的。
“好，既然花小姐没有问题了，那比赛就定在三日后进行。不知二位可有问题？”
连蓉蓉看了看严明月又看了看花灵，两人都点点头，赞同了三日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