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放心,李延森开了个商务间。
商务间里有三个房间,李延森一间,周洲一间,繁花和锦荣一间,其他人则是在他们这层的其他房间。
洗完澡,周洲就回到房间里休息。
因着白天的事,她晚上做了个噩梦。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白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啊……”
周洲尖叫出声,门外突然就传来一道焦急地声音,“周洲,周洲你没事吧?”
紧接着,房间门就被打开。
李延森穿着睡衣进来,看着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周洲,十分心疼。
“没事的周洲,是做噩梦了!”
伸手想要去抱周洲,可顾及到她现在穿的是睡衣,李延森又硬生生忍住了。
“我……我刚刚看到了一道白影!”
“没事,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让繁花和锦荣去看看。”
“好。”
周洲抱着被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延森。
她的目光太过脆弱,看的李延森十分心疼。
两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少爷,房间里没有东西。”
繁花低声道。
“没事,你们俩回房间去休息吧!”
“少爷,让我留下来陪周小姐吧?”
锦荣说完这话,却被繁花狠狠的掐了一把。
真是没有眼力劲啊!
繁花没有反应过来,还打算问的时候,锦荣赶紧把她给带走了。
“少爷,周小姐肯定是梦魇了,您在这里好好照顾她,我们先回房休息了!”
“周洲,还怕吗?”
李延森问。
周洲的眼眶红红的,嘴里却说:“森哥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没事的。”
见她那满脸害怕,李延森叹了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周洲的头,“睡吧,我晚上在这里守着你。”
“没事的森哥,我真的没关系的。”
再害怕,她也懂得男女有别的。
“怎么,你还担心我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啊?”
李延森突然笑道。
他的话,让周洲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周洲轻轻嗯了一声,“那就辛苦森哥了!”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这会还是前半夜,周洲一晚上不睡觉也是不可能的,她果然闭着眼睛在睡觉。
李延森说要等她睡着了以后离开,可等周洲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就靠在自己的床边,身上盖了条毛毯,睡的香甜。
周洲不敢吵醒李延森,心里也有些酸。
自从她明白李延森对自己的感情以后,处处都透着小心,就怕自己给出什么不好的信号。
森哥是个很好的男人,她觉得,对方应该找个很好很好的女孩,而不是她。
可森哥似乎很执着,尤其是对自己的感情,似乎越陷越深。
窗外,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已经起床的周洲,好看的蓝色眸子十分委屈。
宿主怎么把它当阿飘了呢?
它那么无敌可爱的系统,为了她,特意耗费了积分来看看宿主,想不到,她竟然怕自己。
想到这,小九就无比委屈。
再看着周洲那已经不害怕的模样,它心里又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吧!
它就原谅这个胆小的人类。
尾巴一摇,小九就消失在了玻璃前。
“周洲,你醒了?”
感觉有视线在盯着自己,李延森立马睁开眼来看着周洲,嘶哑着嗓音问。
“森哥,昨晚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我在这地毯上铺了个地垫,比我之前在野地里睡不知道好了多少,何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嗯。”
周洲重重点头,冲着李延森露出一抹憨憨的笑。
她才刚睡醒,素颜的周洲其实真的很好看,脸色白白净净的,因着保养的好,毛孔都是看不见的。
那细腻的肌肤状态十分好,即便是有些黑眼圈,那也无伤大雅。
尤其是那张红唇,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房间微弱的暖光灯照下,那白皙的肌肤光泽有弹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十分健康的自然美。
随着周洲伸了个懒腰,李延森这才反应过来。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去回房间洗漱下,你赶紧洗漱下,一会儿我们去吃早餐!”
“好。”
周洲等李延森离开,这才起身去卫生间里。
她洗漱了下,这才换了套灰色运动装,踩着运动鞋出了门。
李延森等人已经在等她了,看到她出来,一起下了楼。
走进电梯里,李延森才说:
“昨晚的火灾已经有六十八人死亡,三十一人重伤,一百五十三人受伤,现场和我说的差不多,那个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谋杀?”
周洲诧异道:“谁谋杀谁啊?”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大学教授,五年前他的妹妹在这个酒店里做实习生,却被这里的总经理拉到客卧里欺负,结果还被总经理的妻子以为是小三,最终女孩受不住这样的污蔑,从酒店上面一跃而下。
那时这个教授还在国外,所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那时的那些人都说是女孩子做了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是死有余辜。
这个教授不相信,还继续报警想要知道真相,但总经理是这个酒店老板的女婿,他们隐瞒了这件事,还想用钱打发这个教授。
教授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调查这件事,而是选择拿了一百万的赔偿金,继续出国深造。
前几个月他从国外顺利毕业,在了京城一所高校做了教授,前些天他来到这里做访谈,入住了这家酒店,我想,他应该是报复来了。”
闻言,周洲一阵唏嘘。
但还是说道:“那也不能这样报复啊,这里的人,好多都是无辜的!”
李延森倒是不觉得奇怪,
“可能在他的心目中,那些人并不无辜吧!毕竟当年的那件事闹得很大,他的妹妹被指控是第三者,那些人确实骂的太脏了,他现在的举动,还是可以理解的。”
周洲还是没有办法理解。
为了自己妹妹做出些报复那些坏人的事,她能理解。
可因为那些人渣,报复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是罪孽深重了。
“周洲,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做的也许不是正确的选择,可站在他的角度,父母早逝,唯一的妹妹比自己还小几岁,可却为了自己没有继续学业,而是赚钱给他深造。
他还憧憬着以后兄妹两会越来越好,却在国外得到这样的消息,且他妹妹并没有做过人家小三,那些网络上的人还跟风污蔑自己的妹妹,你说,换谁身上,谁能忍?”
这样一说,周洲还真觉得没法忍。
想象成任何一个人,她都没有办法忍的下去。
“所以说,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会恨不得对方死。”
顿了顿,李延森又说:“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我理解他的心情。”
“那个总经理,难道也死了?”
“他在那个总经理家人的别墅里买了炸药,昨晚他们家的房地产还有别墅都炸了,炸的只有他们家人,那些佣人都被支开了。”
“那他被抓了吧?”
死伤那么多人,周洲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被抓了。
李延森神色复杂,“他昨晚做完那些事情以后,自杀了!”
所有的恩怨,也都一笔勾销了。
周洲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被判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他死之前,将当初他妹妹被欺负的经过和证据都放在了网上,包括那些骂过他妹妹的人,所有人的网名,Id他都整理了,足足六千多页ppt。”
可以看的出来,这个教授的心里,埋着多深的怨恨。
六千多页,每页足有六百人的名字,也就是说,有近四百万人骂过他的妹妹。
周洲甚至都就不敢想,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去整理那些文档的。
“现在网络的人好像是活不到下一秒似得,很多的事情都不了解真相,也不去等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只管在那骂,一点脑子都没有。”
锦荣似乎也对这种现象十分厌恶,愤愤不平的说道。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怎么样说都没有用,那些在酒店里死亡和受伤的人,那该怎么办?”
“都是酒店里出的钱,警方已经控制住了这边的酒店,毕竟事情是酒店发生的,何况当年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他们全家都出事了,那些财产大概率就是会先给那些人治病,然后再是赔偿吧!”
周洲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那些人现在是有保障,不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要自己掏钱包。
到了一楼餐厅,李延森和周洲,繁花,锦荣坐在一起,其他人则是坐在另外两张桌上。
点了餐,周洲才对李延森问:“那我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你的货要收吗?”
“今天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货不多。”
“那就不去吧,让他们去处理就好,等货全部都收完了我们过去一次性收了就好。”
李延森也不想那么麻烦,反正那些粮食他们只要收就行。
周洲也没有反对,想着后面的货应该不算多,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繁花。
“那就辛苦你们了!”
繁花哪里敢接这张卡,视线下意识的看向李延森。
“拿着吧!”
“好的,少爷!”
拿过卡,繁花才低下头,疯狂的朝着锦荣使眼色。
锦荣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般,老神在在的喝着服务员刚刚端来的热牛奶。
很快,服务员将早餐全部都端了上来。
早餐的样式多,且丰盛,不管是中式还是西式都有不少。
周洲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口,随手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虽然早餐里有很多西式早餐,但她还是更喜欢吃中式的。
蟹黄包子很香,可周洲还是觉得自己亲爸包的包子才是最香的。
她吃了两个包子,吃了一碗牛肉面,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吃饱喝足,繁花和锦荣便带着其他人去收货了。
李延森没有带周洲上楼,而是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地方玩。
黑省的这个时节倒是没有下雪,但天气还是有些凉。
穿着风衣走在大街上,李延森不出意外的,又受到了很多瞩目。
倒不是他在这一众人里,长得有多么的出挑,而是因为他手腕上的手表,十分吸引人。
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找他要微信,都被他笑着拒绝了。
“森哥,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找你要微信,你都不加啊?”
李延森摇头,“那你觉得,有多少人是因为我这个人加我的呢?”
“不然呢?”
周洲一脸的不解,“难道不是因为森哥长得帅吗?”
李延森十分郁闷。
他觉得周洲如果真有好好看一眼自己,都会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套京城的房在走。
而且他身上的穿着都价值不菲,那都是别人看他之后得到的结论。
如果单单是因为他这个人,视线就应该是在他的脸上,身上,却不会是在手上,衣服鞋子上。
想到这,李延森不由问道:“你的玉镯,看着很珍贵。”
“这个啊……”
周洲抬起手来扬了扬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笑道:
“这是秦伯父给我的,说是秦家的传家宝,秦朝给我戴上的,我不舍得摘下来,就一直戴着。”
“那他们是真的没眼光,你手腕上的玉镯,可以买几百块我的表。”
“很值钱吗?”
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周洲问。
李延森点头,“有价无市,之前拍卖会上有一块玉牌,三十七亿被买走了,你这个成色比那个好,这个玉镯还那么漂亮,我估摸着能上八十亿。”
闻言,周洲张大了嘴巴。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突然觉得无比沉重。
“那我是不是该取下来放好,这个太贵重了,万一磕破了怎么办?”
“应该也没有那么脆,你可以放心,你的这个玉镯应该是很好的,而且这种玉镯越戴身体越好。”
“我现在觉得太奢侈了,我空间里还有好多玉镯,我可以换着戴,这个毕竟是秦家的家传宝物,我要是弄烂了,一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说完,还不忘对李延森点头。
似乎想要告诉他,自己是真这样想的。
李延森不由笑了,
“那就随你,不过我看你这个玉镯真的很漂亮,可惜没有这样的了,不然我肯定厚着脸皮叫你卖一个给我,我也能从我这代传下去。”
周洲倒不敢说这话,那么漂亮的玉器,她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卖给他们。
“森哥,这个我还真不敢答应你,这种水头的我也不确定有没有。”
要是是真的有,她还有点不舍得卖呢!
她可是打算和秦朝生三个孩子的,以后孩子们每人一样,她这个亲妈可不能有任何偏心。
李延森没想到,周洲的思绪都飘到那么远了。
只是嘴里说道:“那我回头看看,要是有,我再给森哥一份。”
“好。”
李延森也没有当回事,毕竟这样的好东西,要是真的有,一般人都会自己留着。
他不是不相信周洲不会给自己,而是觉得,这样的东西,有一份已经难得,再多的,估摸着也很悬。
毕竟周洲之前拿出来的东西里,都没有这样贵重的。
李延森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你同学朱瑶那,好像又出幺蛾子了。”
“怎么了?”
“她婆婆偷偷在探视孩子的时间,给她女儿喝凉茶,闹得她女儿差点出事,还好有护士看见阻止了,不然怕是会惹出大祸来。”
“喝凉茶?”
周洲不由瞪大眼睛,“那么小的孩子,喝什么凉茶啊?”
李延森摇头,
“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在某音看到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刚好刷到了,就点进去看了,不过我觉得你这同学的婆婆是真的爱作妖,估摸着后面还会闹出不少事来,不知道她公公能不能管得住。”
那天在医院里,李延森也看的出来,这个婆婆是真的爱作妖。
做公公的,又似乎管不住。
一个做老公的为了工作忽略妻子,本质就是不够重视。
倘若做男人的足够重视这个妻子,那做亲妈的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这样作妖。
不过李延森也隐隐的猜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做婆婆的重男轻女,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孙女,也不想要这个儿媳妇,毕竟余绍清现在也算事业有成,想要换个新妻子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种话,李延森并没有对周洲说。
说了,显得自己很八卦。
可他能想到的问题,周洲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有些担心的问:“你说,朱瑶的婆婆是不是嫌弃她生的是女儿,所以不高兴,故意这样做的啊?”
“可能吧!”
“我之前好像和你说过朱瑶婆婆说这事,我觉得她肯定是后悔,想要大孙子了。”
朱瑶的家庭条件固然是好,可钱锦月的家庭条件更好。
人家是钱家大小姐,光是她自己的资产那都是朱家的不知道多少倍,更别提她生了余绍清的儿子。
想到这,周洲又有点不明白。
如果说只是想要孙子的话,朱瑶又不是不能继续生了,至于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周洲突然停下来,拿着手机给苏落打电话。
只是响了两声,苏落就接了电话。
“周洲,你找我有事吗?”
“落落,我想问问你关于瑶瑶的事?”
“你都知道了?”
苏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也是瑶瑶打电话和我说我才知道的,她真的是太惨了,你说她婆婆怎么是这样重男轻女的人?”
还不等周洲问,苏落就开始大倒苦水了。
“要不是她婆婆,瑶瑶怎么可能会摔跤,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导致她以后都难以受孕。现在倒好,她婆婆觉得是她生不出来儿子,想要让她和余大哥离婚,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瑶瑶。”
听到这话,周洲都气炸了。
“她有病吧,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要不是她,瑶瑶哪里会受这样的罪,现在倒好,还有脸怪瑶瑶。”
苏落在电话那头也是愤愤不平。
紧接着,周洲就听到一道男音在电话那头温柔响起。
她想起什么来,问道:“落落,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啊!”
“没事,我今天没有上班,和吴洋一起去外面看电影。”
“那你们赶紧去看电影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周洲才看向身边的李延森。
她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现在还有那么封建的人,真是太重男轻女了。”
“可能是心里的执念吧,觉得女儿以后是要嫁出去是外人。以前总是听叔叔伯伯们说,要把女儿当做儿子来养,可如果真的不在乎男女,为什么要说把女儿当做儿子养呢?”
李延森其实也很是不理解,女儿就是女儿,为什么要当做儿子来养呢?
把自己的孩子培养好,教会他们社会上的各种,难道还分儿子女儿吗?
周洲斜眼看他,眼底全都是笑,“森哥,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父亲。”
“我要是有女儿,我都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宠她。”
李延森是真的很喜欢女孩,香香软软的,用那娇软的声音喊自己爸爸,他感觉自己的心都会融化。
“森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对象,而不是在这里幻想着自己有个女儿,毕竟没有老婆的情况下,孩子是不会凭空出现的。”
“现在的科技发达,这也不是不可能。”
“森哥,你想法真前卫!”
周洲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李延森笑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如果以后他真的找不到对象了,有可能会不结婚。
与其将就着过一辈子,不如去试管两个孩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孤单,更不用违背本心,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床。
自从喜欢上周洲,李延森觉得自己的原则好像一个个的,都被打破了。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能和没什么感情的女人上床?
现在想想,那时候好像也没什么感情,纯粹就是荷尔蒙作祟,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已。
可等他明白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果然,哪有那么多浪子回头金不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