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园外,三春依然没有商量好如何同林黛玉说北疆之事,只是宝玉却是快步跑来,许是跑的太快,此刻宝玉气喘吁吁,额头都见汗了。来到梨香园外,宝玉扶着数,大口喘气。
“二哥哥,何事如此惊慌?”探春连忙拿出帕子同宝玉擦汗。
“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你们如何在此?”贾宝玉看着三春齐聚梨香园外,他颇觉奇怪。
“我们得知了北疆的消息,正想告诉林姐姐呢,可又不知该如何说,正苦恼着呢,二哥哥你就来了。你也是来告诉林姐姐北疆的事吗,有二哥哥在,肯定知道如何安慰林姐姐了。”探春高兴的说道。
“是,我也是刚得了消息,便赶来了,走吧我们进去,好好安慰一下林妹妹。”宝玉说完上前敲响了梨香园的门。
园内,因为怕林黛玉初来乍到,不熟悉贾府内情,贾母还是派了身边的丫鬟鹦哥给了黛玉,林黛玉给她改名紫娟,留在身边听用。此刻紫娟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是家中的少爷及三位姑娘,连忙让了进来。
“宝二爷,三位姑娘,快请进!”紫娟高兴的说道。
“紫娟,林姑娘呢?”进了园子贾宝玉便问道。
“姑娘正同三位嬷嬷学习如何管家呢,我这便去告诉姑娘,各位来了。”紫娟说完便跑开了。
林黛玉听了紫鹃的传话,微微一怔,随即让身边一个面容清秀、身姿婀娜的大丫鬟去准备茶点。这丫鬟生得机灵聪慧,眉眼间透着一股伶俐劲儿,黛玉轻启朱唇:“拂柳,你去将那新得的雨前龙井沏上,再挑些精致的点心来。”
说罢,黛玉整了整衣衫,起身迎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宝玉和三春。她轻蹙眉头,似是有些疑惑:“今儿个你们怎么都来了?可是有什么趣事要与我分享?”话虽如此,黛玉却瞧出众人神色有些凝重,尤其是宝玉,平日里的嬉闹之气全无。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探春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宝玉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林妹妹,我们……我们是来与你说北疆之事。”
黛玉一听,北疆之事,北疆能有何事,想到赵家哥哥在北疆,黛玉脸上便显露出思念的神色“北疆,北疆如何了?”
“女真攻略北疆,盛阳城沦陷,定北侯战死,北疆大军十不存一!”
林黛玉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不……不会的,轩哥哥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顺着那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
探春等人见状,也不禁红了眼眶。宝玉在一旁焦急地踱步,不知如何安慰。凝霜一边轻拍黛玉的后背,一边强忍着自己的悲伤:“姑娘,轩少爷武艺高强,又有智谋,定能逢凶化吉。我们先别急,再等等消息。”
这时,拂柳端着茶点进来,见此情景,手一抖,茶盘险些掉落。待清楚原由后,她忙稳住身形,将茶点放下,走到黛玉身边:“姑娘,您保重身子啊,您若是急坏了,等轩少爷回来,该如何是好?”绣羽也在一旁附和,用手帕轻轻为黛玉擦泪,可黛玉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满心都被北疆的消息和对赵轩的担忧填满。整个屋子都被一种沉重的悲伤笼罩着,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拂柳和凝霜扶着黛玉进了客厅坐好,此刻黛玉已是泪流满面,她的脑海中满是赵轩的身影,若是轩哥真的,那自己就回江南,去陪伴嫣姨。
“林妹妹,你切莫伤心,赵家哥哥不在了,你还有我们,还有老太太,我们都会照顾你的。”贾宝玉看着林黛玉伤心的神情,连忙安慰,只是这安慰却让林家众人勃然大怒。
林黛玉原本惨白的脸因愤怒泛起一丝红晕,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怒火,直直地盯着贾宝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宝二爷,在你眼中,轩哥哥就如此轻易能被替代吗?他是我心心念念之人,是我的骄傲,他为了北疆百姓、为了家国大义浴血奋战,岂是你这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抹煞的?”
黛玉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指着门的方向:“你出去!你根本不懂我对他的情谊,他若不在了,这世间一切于我又有何意义?你们贾府之人又怎会明白我与他之间的羁绊?你休要在此假惺惺地安慰,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浑话。”
探春等人从未见过黛玉如此愤怒的模样,一时都愣住了。贾宝玉也满脸惊愕,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劝慰竟惹得黛玉这般大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贾宝玉满脸委屈,眼中含泪:“林妹妹,我并非此意,我只是不忍见你如此伤心。赵家哥哥在我心中亦是英雄,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可我实在不愿见你如此自苦。”
林黛玉别过头,冷冷道:“哼,你知道什么?你从小在这富贵温柔乡中长大,何曾懂得战场上的生死离别。轩哥哥对我来说,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他的离去,如同抽走了我的灵魂,岂是你能体会的?你那些安慰之词,在我听来,不过是亵渎了我和他的感情。”
宝玉向前一步,急切地说:“林妹妹,我虽不能体会你全部的痛苦,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若赵家哥哥在天有灵,他也不愿见你如此消沉啊。”
林黛玉怒视着宝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你永远不会懂我和轩哥哥之间刻骨铭心的情谊,你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我不稀罕。从今往后,你休要再来我这里说这些无用的话,免得让我更厌烦。还有,我早说了,你是外男,如何能随便进入我的园子,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宝玉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伤痛:“林妹妹,你……你竟如此说我,罢了,我走。”说罢,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留下林黛玉独自在悲伤与愤怒中颤抖。
盛阳城在这军民团结的风波中,虽满是疮痍,却也处处透着生机。百姓们自发地组织起来,老弱相互扶持,青壮与士兵们一同劳作。孩童们也没闲着,他们帮忙传递工具,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忙碌。
赵轩看着这一切,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这些百姓是北疆的根基,他们的坚韧如同北疆的冰雪一般,寒冷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一边指挥着搭建木屋的事宜,一边在心中盘算着粮食的分配方案。
前往山海关寻求粮草的绣衣卫快马加鞭,他们深知此次任务关乎着盛阳城百姓和军队的生死。每经过一处驿站,便迅速更换马匹,片刻不停。而盛阳城内,士兵们将仅有的粮食集中起来,按人口数仔细分配,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维持生命的口粮。
就在这时,负责巡逻的士兵来报,在盛阳城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踪迹,像是有小股敌军在附近游荡。赵轴眉头紧皱,立刻下令加强戒备,他知道,在这艰难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新的危机。
而在盛阳城开始重建的同时,东北境内,一场仪式正在进行,只见三个萨满围着火堆不停的转圈跳动,跳着奇怪的舞蹈。而一个年岁较大的萨满,跪在火堆前,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文字,手上不断摩擦着一块黑色的玉石,洪历正紧张的看着萨满们做法,整个场面非常肃穆。
随着年岁较大的萨满口中晦涩的念诵声越来越急促,他手上摩擦黑色玉石的动作也愈发快了起来。那玉石竟隐隐泛起一丝诡异的红光,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其中苏醒。
洪历目不转睛地盯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火堆中偶尔爆出的火星,像是在呼应着萨满的仪式。
突然,那红光猛地大盛,照亮了整个仪式场地。三个围着火堆转圈跳动的萨满齐声高呼,声音在空旷的东北境内回荡。红光之中,隐隐有一些模糊的影像浮现,似是某种神秘的预兆,洪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场仪式或许将决定他们接下来行动的方向,而那未知的结果,让他既期待又害怕。
终于,红光消失,年老的萨满,满身疲惫,连站立都非常困难,还是另外两个萨满扶着他才站了起来。
“陛下,天神告诉我,大齐出了天命之人,他鸿运当头,此人若存活在世,女真人永远无法南下!”
老萨满的话让洪历大吃一惊,大齐竟真的有天命之人,那女真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蜗居在东北不成。
“请大师教朕该如何去做。”洪历紧张的说道。
“陛下无须担心,陛下可选精锐之人,携带此玉去往大齐,待玉石靠近天命之人便会发光,陛下下令让他碎尸万段,当可解女真之祸。”老萨满肯定的说道。
洪历接过那块黑色的玉石,他颤抖着手说道“宣何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