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到这护士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目的达成了。
我心满意足地被护士推着前往治疗室,身体因伤痛而不住地颤抖,意识也在模糊与清醒间徘徊。
治疗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灯光惨白而刺眼,照在那冰冷的医疗器械上,泛着森然的光。
我被粗鲁地抬到治疗床上,身体接触到床面的瞬间,伤口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护士在一旁不耐烦地嘟囔着,和走进来的大夫简单交代了几句。
大夫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神冷漠而专注,他俯下身来,开始检查我的伤势。我强忍着疼痛,努力想要听清他的话。
“腿上的旧伤被严重扯动,绷带都浸透了,还新增了多处软组织挫伤,肩部和背部有明显的击打痕迹,腿部也有踢伤……”
大夫一边检查,一边冷冷地说着,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我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这都怎么搞的?也太不注意了,要是出了人命可是大事儿。”
大夫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护士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还能怎么回事,和病房里那几个疯子闹的,真麻烦。”
我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上面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生疼,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先处理腿上的伤吧,重新包扎,再开点药,看看情况。”
大夫吩咐道,随后便开始准备医疗器械。
我躺在那里,听着医疗器械碰撞的声音,感受着大夫在我身上动作时带来的痛。
大夫开始动手处理我的伤口,他先是伸手抓住我腿上绷带的一端,毫无预兆地用力一扯。
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入我的伤口,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别乱动!”
大夫不耐烦地呵斥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绷带一点点被拆下,每一次拉扯都像是在揭开我尚未愈合的伤疤,旧伤处的血肉与绷带紧紧粘连在一起,随着绷带的剥离,新的疼痛不断袭来。
我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滴在治疗床上,洇出一片水渍。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嘴唇泛白,几乎咬出血来,以此来抵抗这钻心的疼痛。
“这伤口感染得有点严重,愈合情况也不好。”
大夫看着我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冷冷地说道。随后,他拿起消毒棉球,蘸满了药水,用力地擦拭着我的伤口。
药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刺痛感迅速蔓延开来,我感觉自己的腿部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我紧紧地握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在治疗床上扭曲成一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忍着点,不消毒处理,伤口好不了,你要是死了,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大夫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我所承受的痛苦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我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每一秒的流逝,盼望着这痛苦的治疗过程能够快点结束。
每一次消毒棉球的擦拭,都像是在我的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让我几乎无法忍受。但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能够逃离这里,为了能够活下去。
终于,消毒完成,大夫开始重新为我包扎绷带。
他的动作虽然熟练,但每一次触碰伤口,还是会让我忍不住抽搐一下。当绷带重新缠上我的腿时,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腿上依旧传来阵阵隐痛,提醒着我刚刚所经历的痛苦。
“这人现在不能放在病房了,要是被那些精神病再折腾一次,命可能就没了,得把他放到疗养室养几天。”
大夫冰冷的声音传来,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大爷的,这一顿折腾没算白挨。
“行,我这就把他送过去。”
护士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白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准备把我从治疗床上转移到轮椅上。
她的动作十分粗鲁,一把将我拽起来,我因伤口的疼痛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她却丝毫不在意。
我被安置在轮椅上后,护士推着我朝着疗养室走去。
一路上,医院的走廊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轮椅的轮子在地面滚动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周围的墙壁斑驳,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终于,我们来到了疗养室。疗养室的门打开,里面的环境相较于之前的病房,确实好了不少。
房间里摆放着几张病床,干净的床单被褥整齐地铺着,窗户上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铁栏杆,只有普通的窗帘半掩着。
护士把我推到一张空床边,又粗鲁地将我抬到床上。随后,另一位护士拿着输氧设备和吊瓶走了进来。
她们熟练地将输氧管放在我的鼻子上,又把吊瓶挂好,将针头扎进我的手背。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流入我的体内,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中暗自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疗养室的锁,确实如我所料,是普通的门锁,没有经过特殊加固。
只要我能找到机会弄到开锁的工具,或者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便有很大的可能逃出去。
我看了看病房的门,又看了看窗户,心中开始盘算着逃跑的计划。
虽然身上的伤痛依旧在隐隐作痛,但此刻心中的希望让我暂时忘却了疼痛。
只要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之前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引起护士的注意。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必须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才能实施我的逃跑计划。
疗养室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隔壁病床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那个能让我重获自由的机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