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院的蜡烛静静的照亮着,好像也在静静的听着别人的故事……
老奴家里边父亲、母亲去得早。弟弟妹妹加起来好几十个,整天天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自从进了皇宫后家里边的生活才好过些。
不久呀!我那二弟娶了一房媳妇儿,又会替人接产的稳婆,生活越来越有了盼头。
有一天从皇宫中来人找到了我那弟媳妇儿又给了好几百银子,说是从民间找一两个会接产的稳婆给皇帝妃子接产。本来我那弟媳妇儿是不愿接这单子生意的,知道皇帝的后宫最是乱糟糟的,说不得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可奈何那会子我二弟在工地上工,腿受了伤,无可奈何之下我那弟媳妇儿便就应承了下来,想着应该不会那么背,坏事会被自己遇上。
谁曾想还真的遇上了,在庆帝十一年秋天的午夜,我弟媳妇儿就被皇宫里边来的人给带走了,说是皇帝的妃子即将临产,之前还有选中的两个产婆也一同被接进了皇宫。
一进到皇宫里才发现去的是皇后的宫中,先是用金钱诱惑让她们在那位娘娘生产之时,要她们动动手脚,让其一尸两命。
她们三个一听皆是惊恐万分,当即有一个不怕死的稳婆说道“娘娘,此等有损阴德之事,请怒民妇做不来。”
此话一出,就被大殿里边的几个公公出手便活活用粗麻绳给勒死了,在殿里边的稳婆都是来自民间那见过这阵仗,一个个的吓得不轻,更有胆小的直接吓得直打哆嗦。
一番威逼利诱下,几个稳婆战战兢兢的答应下来,这才去往要生产的嫔妃宫中,我那弟媳妇儿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将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呃杀。
于是留了一手,瞒天过海的准备偷偷救下那位娘娘以及她的肚子里的皇子。
谁曾想……
“谁曾想那位娘娘是因为受了刺激,才提前生产,导致产下皇子后大出血,最后还是没能活过来。”白琅华接过刘喆的话说下去,她已经知道刘喆说的是叶墨轩的母妃---贤敏皇贵太妃。
刘喆并不奇怪,心里边知道心思聪惠如太后知道他在说那位娘娘……
“你继续……”白琅华开口让刘喆继续说下去。
正如太后娘娘想的一般,后来,皇后知道后大怒,将接产的有关人等统统杀人灭口,除此以外在宫外的所有亲人也难逃劫难。试图抹掉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斩草除根。
我那弟媳妇儿的小儿子因为贪玩,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家才逃过一劫,可是至此便流落在外,没了音讯……
刘喆说到这,也是微带哽咽之声。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月,老奴才听闻这个惊人的噩耗,发誓定要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终于有一日见到皇后被打入冷宫,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在里边。
刘喆将自己的伤疤重揭开,也不似以往那般痛苦不堪。
白琅华终于明白,当日亲自将皇后推倒是那般顺利,一切的一切皆不是巧合,这背后还的刘喆的暗中操作。
“刘喆公公,哀家问你小刘公公是不是你的侄儿。”白琅华像是一切都明白了。
刘喆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琅华好似还有话要问,后边还是生生?进肚子里。
“寻儿,将小刘公公放了吧!”白琅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谢谢!太后娘娘,老奴日后定将严加管教他……”刘喆一听外坤可以不用死了,扑咚一声便跪在地上磕着头。
“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一起与你为先帝守陵吧!”叶墨寻也是念在刘喆以前对他们母子的照拂赏赐的一恩典。
“是……是……,老奴记下了。”刘喆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着泪,心里边很是感激。
第二天便传出消息,小刘公公被免了死罪,罚其同刘喆公公一起为先帝守陵,永生永世不得离开先帝皇陵半步。
白清玉得到消息可是高兴了。同时又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说实在的她也没十打十的把握,只能说这次是险胜,下次可万万不能这般冲动了。
白清玉去往主间找叶墨轩兑换奖励,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叶墨轩的怒吼声。
“将那人碎尸万段,扔进山里喂狼。”叶墨轩一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的物件都震了又震。
叶墨轩真的是被气得不行。要不是桃子事先发现不对的地方,岂不是又要让白清玉陷入危险之中,身为白清玉的夫君也真是太无能些。
“怎么了这是……”白清玉也没了听墙角的心思便走了进去。
叶墨轩并没有说话,一旁的段往接过话来“昨天我们抓住时那伙人竟然是准备为柳侧妃报仇而来。今天王爷去大牢提审那群黑衣人,才得知,那黑衣人的头领竟然是柳向妃的奶娘。”
“啊!这么让人惊喜……”不由得让白清玉变得草木皆兵起来,这皇宫大内皇帝居住的地方,是这样混乱不堪,连着好几次自己差点儿就被绑架。看来世界并不是天下太平,小时候就应该听老爸的话把跆拳道给练好。
白清玉就这么出神的想着,突然之间觉得腰上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叶墨轩从背后抱住她。
而此时此刻的段往以及桃子等侍从识趣的退出了主间,还不忘将门给带上,很是贴心……
“对不起,玉儿,是本王的错,没能好好保护好你。”叶墨轩很是自责的在白清玉肩膀上说道。
“轩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白清玉发觉叶墨轩的不对劲。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叶墨轩是自己能留下的唯一理由,对比以前她谈过的男朋友,叶墨轩已经够好了,对自己体贴,最重要的是不用言语表达,彼此一个眼神就能够看出彼此之间的想法。是自己不够强大,而不是叶墨轩没有用,突然之间,一个想法从白清玉的脑袋一闪而过。
“轩郎,要不……”白清玉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要不,你教授我一些防身的武功如何。如果,那天你不在我身边,遇到紧急情况,我还能顶一阵子。”
“学武功太苦,本王不会不在你身旁,除非那天我不在世上,只要有本王在,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叶墨轩自负的说道,将白清玉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可怜见的白清玉竟然感动得流出眼泪“这是怎么了。”
白清玉弱弱的说道“眼睛里进沙子了。”
当白清玉自己说出这句话时,都有点不敢相信,以前在电视里边经常被自己吐槽的娇情,现如今被自己信手拈来。顿时觉得啪啪打脸。
“让本王给玉儿吹吹……”叶墨轩说完便要凑上前来,帮白清玉吹吹进到眼睛里的沙子。
白清玉扭了扭身体,挣开了叶墨轩的怀抱,她好像嗅到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逃离“好了,都好了。”赶紧又岔开了话题“轩郎可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啊!”
“记得,本王自然记得。”叶墨轩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本王能做得到的,定会满足玉儿的愿望。”
“嗯……”白清玉思绪万千,眼神一亮,有了“带我去度蜜月……”
“玉儿,蜜月?蜜月是……是何物?”叶墨轩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完蛋了又要解释半天“嗯。蜜月它不是一样东西,蜜月是指两个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去没人认识的地方走山玩水。”这样说叶墨轩应该听的懂。
白清玉认真的看着叶墨轩,想要确定他到底听懂没有,如果没有听懂她可以再解释清楚点。
“哦……”叶墨轩用手轻弹白清玉的额头,一副宠溺的看着白清玉“原来是要出去散心了。”
白清玉揉揉额头“你,明白就好。”瞅准时机,跳起来,伸出手也用力的在叶墨轩的额头上用尽全力也弹了一下,赶紧转头就拉开距离。
叶墨轩揉着额头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此时此刻站在老远得意洋洋的白清玉。
“疼不疼呀!这就叫做: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见白清玉说完,又扮做一下鬼脸,打开门就往外跑。
“白清玉。是不是很久没有收拾你了。你给本王站住。”说着就追赶了上去。
关押淑太妃母子的天牢里……
苏锦似好似一夜间又沧老了几岁,鬓边的青丝已是泛着银色,眼角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
苏锦似背对着牢门,知道有人来了,此时此刻能到天牢来看她的,除了白琅华那个贱人还会有谁。
“你来了。是不是我的死期将至了。”苏锦似一副面如死灰的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淑姐姐,何故如此。哀家从未想过让你去死,相反我更想要你活。”白琅华在牢门前来回踱步,还不忘补充一句“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
“哈哈哈……哈哈……”苏锦似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淑姐姐,就没有什么想同哀家说的。”白琅华看着与自己斗了半生的女人,心里顿时有点同情起她来,自古不都是: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
“白琅华,我无话可说,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年要养虎为患,没能第一个铲你。”苏锦似有点悔不当初,接着又述说起自己以前的那无数个难捱的日日夜夜“你是不会体会那种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我可是大夏名门望族,论身份以及地位自是不输你的,可是自从你来到大夏,便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先帝是那么的爱你……”
“爱……”白琅华打断苏锦似的话“淑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些什么,难道淑姐姐不会不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先帝与你形影不离,打情骂俏也会是假的不成。”苏锦似还真的不信……
“淑姐姐,眼见未必是真……”白琅华悠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曾经哀家也是这般认为,先帝对哀家是真爱,可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淑姐姐,你可知道有个叫燕染霜的人么。”
燕染霜,这个名字是如此耳熟,是她……
苏锦似像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就瘫软在地。
“淑姐姐是想到什么了吗?你我以及先帝后宫里边的那些个娘娘们,都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只是她很清醒,没有一点一点儿陷进去,要不然就像今日的苏锦似一样,为执念而活着,变成恶魔恶鬼“想死并不难,而活着更需要勇气。”
白琅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天牢。
是呀!想死不难,一头撞死岂不是简简单单,而活着则是需要勇气。苏锦似回想起这大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与执念中是那般的不值得,仿佛一下子便看透了一切。
傍晚时分,接连二道圣旨颁布:
第一道废淑太妃母子为庶人,将淑太妃母子的名字从皇家族谱上除掉名字。
第二道以乱天下,谋朝篡位之名,赐以毒酒让淑太妃母子自行了断。
就在大家觉得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驶离碧泉宫,马车里坐的是,不再是淑太妃的苏锦似,以及不是景王的叶墨城,赶着马车的车夫是?对了正是于婉娘……
他们这是要走遍天涯海角的架式,简简单单的,安安静静的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白琅华站在碧泉宫的墙楼之上,亲自目送这于她斗了半辈子的人,就这么走了,她不也是想着能有一天,他她也可以不带任何东西的,离开这里。
“太后,夜深了,小心着了风寒。”勤嬷嬷拿了件灰色的披风为白琅华披上。
“无妨的,人也送了,咱们也回吧!”白琅华隆了隆披风往城楼下走去。
后边跟着的一大群侍从也是默默的跟上。
他们不知道前边那位----大夏朝,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在想什么,他们只知道少说话多做事便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