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后方。
一看,这可不得了!
好家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朱樉!
当今陛下的二儿子!
不仅如此,他身后可太热闹了。
晋王朱棡,燕王朱棣,一群皇子都各自带着一票人乌泱泱地来了,看上去浩浩荡荡!
这阵仗,吓得宋老六一哆嗦。
这什么日子啊!
陛下刚走,皇子们都赶来逛窑子了?
宋老六不敢多想,立刻让手下的人先住手,然后朝着秦王朱樉等人跪拜了起来。
“禁军统领宋老六,拜见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
“宋老六?为什么之前没听过你?”
秦王朱樉顿了顿神,脸上带着一抹疑惑的表情。
宋老六尴尬地笑了笑,恭敬道:“回禀秦王殿下,末将本是北大门的守卫,刚刚被陛下攫升的。”
听见这话,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他们都面面相觑,十分惊讶。
好家伙。
这个家伙到底是立了什么功?
让父皇居然如此重赏??
秦王朱樉忍着心中的好奇,皱眉道:“宋老六,即便你有功在身,也不能目无王法,当街杀人!”
“本王问你,这怡红院中人犯了何事,居然当街行刑?”
宋老六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解释道:“秦王殿下,末将是执行皇上命令,才将这些家伙们给砍了的!”
听见此话。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顿时心头一惊。
乖乖!
父皇虽然说平日里杀伐很重,但杀的也都是贪官,极少对平民出手。
更不至于,就这么命令当街杀人啊……
这怡红院,是把天捅破了吗?!
到底干了什么事,能给父皇气成这样!
就在这时。
燕王朱棣忽然反应了过来。
“宋老六,这怡红院之事,是不是关乎父皇的贵人?”
宋老六心中一惊,暗想燕王殿下果然聪慧。
便连连点头道:“燕王殿下,您说的一点都没错。”
“昨日有个异域服饰的人,被胡惟庸大人的儿子胡汉山给抓走了。”
“这帮怡红院的人,不仅助纣为虐,还死不悔改,方才还当面触怒了陛下。”
“陛下龙颜大怒,立刻移驾了胡惟庸大人官邸……”
“此地的后续事宜,尽数让小人操办了。”
宋老六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有条有理。
燕王朱棣眯起眼睛,想通了关键。
“果然如此,是先生来了!”
“二哥三哥,我们跟上父皇,直接去胡惟庸家里,先生大概率就在那里!!”
说完,燕王朱棣二话不说,直接掉转了马头!
见此一幕,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两个人面面相觑,也赶紧拨马跟上,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胡惟庸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虽然他们都没看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们也看得出来.
父皇和老四都如此着急。
必然发生大事了!
就这样,几个皇子率众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见几位皇子都离开了,宋老六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挥了挥手,冷冷道:“全部砍了!”
不多时……一声声惨叫,从怡红院的门口传来。
血流成河!
分外凄惨!
若是赵凡看见这一幕,估计都要被吓傻了……
这特么,哪里是影视城啊!
这妥妥的大明应天府啊!
……
胡府。
胡惟庸回家之后,心情真是复杂万分。
喜的是,今天帮皇上办了一件大事,圣眷在心。
怒的是,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打了。
相比之下,还是后者更让胡惟庸生气。
于是,胡惟庸刚一回到府邸,屁股都没坐热,立刻不断地派出人手去刘伯温那边交涉。
不说别的,必须交人!
不仅如此,还得刘伯温亲自把人送过来!
他非得在刘伯温眼皮下,处决那个狂徒不可!
太特么过分了,我胡惟庸的儿子都敢动,今天不杀鸡儆猴,岂不是整个应天府都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然而,
万万没想到。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锦衣卫指挥使毛壤来了。
毛壤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胡惟庸不敢得罪,连忙就迎了上去。
“毛指挥使,怎么来寒舍也不说一声?在下好去迎啊……”
毛壤懒得多看胡惟庸一眼,冷着脸,直接说道:“胡大人,陛下请您和令公子走一趟。”
“啊?”
胡惟庸当即愣了神,整个人都呆住了。
啥?
咱不是刚从皇宫回来吗?
为何陛下又传唤一遍?
还带上我儿子?
难道又有喜事?
是了!
必然是陛下寻到了贵客,决定对本官大赏特赏,连同我儿子也一起封赏了!
我胡惟庸着实是祖坟冒烟了!
行此大功,福及子孙,天理应当!
哈哈哈哈!
胡惟庸喜上眉梢,差点没有开心得跳起来。
“好,毛指挥使稍候片刻。”
“等下官把犬子唤回,即刻跟您去进宫,还请您进屋一坐。”
胡惟庸拱了拱手,心情大好。
“进宫?”
毛壤皱了皱眉,笑了笑,提醒道:“胡大人想多了,陛下是传您和公子去趟怡红院。”
啥?!
去怡红院?
风月馆子?!
胡惟庸差点没站稳。
难不成,陛下要赏他跟儿子嫖一发?
不能吧……
这赏赐可大打折扣啊!
而且,也太……另类了……
毛壤拍了拍胡惟庸肩膀,冷冰冰地开口道:“胡大人,还请你快些,陛下可是很急的。”
啥?!
怎么请大臣逛窑子还急上了?
胡惟庸眼前一黑,心乱如麻。
难道……
陛下其实有龙阳之好,喜好男风?
其实是馋自己和儿子的身子?!
这……
胡惟庸咬了咬牙,做足了思想斗争,硬着头皮道:“毛指挥使,下官豁出去了,这就跟你走!”
语气态度,俨然十分悲壮。
一副有去无回的架势。
毛壤皱着眉头,不知道胡惟庸内心怎么这么多戏。
“胡大人,你家公子呢?”
胡惟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定要父子通吃吗!
陛下怎么回事,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胡惟庸咬着牙,悲伤道:“是这样的……毛指挥使,我家汉山有点事情去办了,要不我先去,等他回来再说……”
“不用了胡大人,你说他在那里,我的人会亲自去请他。”
闻言,毛壤就给身后的锦衣卫打了个眼色。
那个锦衣卫知道毛壤的意思,立刻竖起了耳朵。
胡惟庸吓得够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问毛壤道:“毛指挥使……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
毛壤皱了皱眉,刚想要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