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辞眼神偏了偏,“嗯。”
还是只有一个嗯。
阮鲤往后缩手:“你都不说。”
江渝辞的手被挣脱开,掌心的暖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潮湿的冷气。
他想去拉阮鲤,阮鲤两手抱在胸前,“你说你也喜欢。”
“咳咳。”汤经理往旁边挪了挪。
这两人谈恋爱他还是不掺和了。
江渝辞脖颈微微弓下,薄唇几乎要与阮鲤耳尖蹭上,低低沉沉的嗓音终于回应了阮鲤那句话:“......喜欢”
阮鲤抿了抿唇,忍住嘴边的笑。
“那,现在可以了吗?”江渝辞问。
阮鲤撇撇嘴,江渝辞看出她的意愿,抬手又重新和她十指交握着。
“老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汤经理走在前面推开门,阮鲤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声音略显耳熟,果然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江宴回在里面,而旁边被他不礼貌叫着老头的人也不生气,“我能想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里还不清楚。”
“老先生。”汤经理把两人带过去了,就停在旁边。
江渝辞拉着阮鲤过去,江宴回看过来,眼神盯在两人的手上。
“你难不成还真要娶她不成。”江宴回冷嗤了一声。
“对于我的任何事你可以保持闭嘴。”江渝辞和他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江宴回这样说,他心底也不在意,只怕让阮鲤受了委屈,于是看向旁边的老头子:“下一次让他来,就不用再叫我了。”
三个人关系看起来都很僵持。
江渝辞站在阮鲤前面,始终紧紧握着阮鲤的手。
阮鲤就安静站在后面,却是对朝自己看来的江宴回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
也不怕被说没礼貌,反正他刚才那句话就挺没有礼貌的。
“我还以为你小子是来感谢我的,一来火气就这么大。”江老先生笑了笑,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丝毫没被兄弟两人的吵架波动心绪。
“坐下吧。”
“不用了,单独给我另安排一个包厢。”江渝辞说这话看着的是汤经理。
原本今天是打算来和老先生好好谈话的,老师的事情还有陆家的事情如果没有他在后面帮忙,江渝辞不会这么顺利。
但在看到江宴回也在包厢里的同时,他就打消了心思。
“坐下吃个饭都已经成了奢侈了吗?”
江老先生看着江渝辞带着阮鲤出去。
汤经理在旁边踌躇,早就说了要是真的想要和大少爷说话,就不能再把小少爷叫来。
两人压根就不能在同一间屋子里。
江渝辞出来后,汤经理也跟了上去。
“这边不用你安排了。”江渝辞话落。
汤经理叹气:“老先生性子你也知道,其实坐下吃顿饭也不会怎么,算了......我给您另外安排。”
江渝辞和阮鲤单独去了二楼的包厢。
和一楼的复古中式装潢相比,二楼的装潢处处彰显现代化,底色是灰白冷色调。
“你点菜?”江渝辞脸色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仿佛刚才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鲤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最后纠结:“真的要吃牛排吗?要不给你点一份就好了?”
江渝辞:“两份,陪我吃。”
阮鲤刚才已经吃过牛排,但再吃一份也不是不行,她应了江渝辞的话。
餐桌上,她趁着菜还没上来的间隙和江渝辞谈话:“今天我问到了你的事情......但是她不愿意说。”
江渝辞知道她去见人的事情了,不由得蹙眉:“你为什么要找她?”
“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阮鲤低头,“真的是你把人推了下去吗?”
江渝辞点头:“是我。”
阮鲤的手抬在桌面,拉着他的手,“为什么呀,我倒是很难想象你情绪那么激进的原因是什么。”
就连遇上医闹那么严重的事情,他都能情绪稳定地解决,阮鲤实在想不出他会为了什么把一个人推下楼梯。
“准确来说,不是我推他,是他想动手,我躲了,他摔下去了。”
服务员来上了几碟送的餐前甜品。
阮鲤等人出去了才问:“他为什么要动手?”
“他......是江宴回。”江渝辞低垂着眼,眼睑的弧度微微往下拉着,看起来陷入了以往的思绪。
阮鲤连吃甜品的心思都没有,她想过可能是青春期的江渝辞和班级上的人有些矛盾什么的,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是他的弟弟。
从那么小的时候,两人就已经针锋相对了啊。
“他那时还在高一。”江渝辞低下眉眼,“在中午的时候找我,把我叫去楼梯间,大家都在教室做习题,楼道里并没有什么人,他要把我推下去,我往旁边躲了,他自己滚了下去。”
“他伤得严重吗?”阮鲤当时看同桌的反应很紧张,尤其听到死字反应很大。
可江宴回现在活得好好的。
“还有力气站起来骂我,不知道严不严重。”
阮鲤不用问江渝辞为什么明明是亲兄弟,关系却这样僵硬,上一次见到他们父母,就看出来了,就算都是亲儿子,也会水端不平。
“吓死我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死人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什么还要收买唯一看到不许说出去,还压下这件事情的后续。”
江渝辞眉眼缓缓凝滞,“收买?”
“是呀,我问起这件事情,她额头冒了一层汗,我以为这事情严重到会有刑事之类的。”
“收买,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江渝辞也隐隐感觉不对劲,“她们不可能是为了我收买的人,而且这件事情过后,班级上同学还有老师都和我疏远了,对我来说没有益处,不可能是为了我收买的人。”
“那,是为了江宴回?”阮鲤皱眉:“如果是为了他,这件事情从明面上来看他不该是受害者吗。”
江渝辞眼眸如墨,看着桌上的花样精致的甜品,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当初,还有一件事发酵出来。”江渝辞抬眸,“说学校死了人,是我推下去楼梯的人死了,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是以谣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