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剑,虽然这剑不是太友善。宋玉几乎是整日剑不离身,连睡觉都放在枕边。之后的养剑,宋玉尝试着再次进入到那个幻境中,但一次都没有成功。不过,除了御剑不灵,持剑在手就没有任何不适。
按照宋玉的秉性,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蜀山练个十年八年然后下山报杀父之仇,之后回老家祭奠双亲,再然后就出去走走。
可朝廷却发生了两件事,一是皇帝刘启直接封龙虎山老天师张衡为太子太傅,这样太子就有了两位老师,一个儒修一个道门。
第二件凉州,朔方边关战事突起。朝廷要求临近州府筹措军备粮饷,蜀郡郡守令唐家提供部分军备。原本一切顺利,快出蜀界的时候,居然被劫。
说起唐门江湖上闻名的就毒药、暗器。但能历经百年不倒,光会用暗器、毒药是不足支撑一个庞大的家族。唐门在研制机关、武器等方面的技艺才是其立身的根本。尤其是在弓、弩、陷阱等中远距离兵器的改良,长期与兵部有部分非官方的合作。兵部的大佬也愿意有一些民间江湖流派做这些研发,只要不能制造大规模制式兵器,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可以省去不少银子。
另一方面则是长期以来,唐门的口碑一直不参和争斗,不管是官家还是江湖。传闻先秦墨家最后一个巨子便是在蜀地隐居。唐家老祖一直秉承着墨家的“非攻、兼爱”。几百年来从不主动出手,同时一视同仁。任何势力都可以合作,只需要支付相等的费用。
唐家堡这几日是灯火通明,唐老爷子,长子唐兴,次子唐灿,还有唐家的表亲、旁系在大厅内围坐一堂。唐家所有店铺掌柜、伙计最近就一件事,打探消息。
唐兴:“爹,照我说这东西我们是交给郡守的。既然东西我们已经交给了官府,之后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丢了那是他们的事,说破天,也是我们在理。”
唐灿:“爹,这事已经出了。东西丢了想想怎么补救吧。咱们看看现在手里还有多少材料再准备一批吧!”
有人道:“二公子真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再做一批?人,钱、原料都是我们在给,朝廷分文不出。咱们唐门做事最讲究的就是按规矩办事。”
众人就这样争论了几天。
在唐老爷子房间里,老人眉头紧锁。他知道唐门脱不了干系,按规矩他们只负责做东西,运输不归唐家负责。可与朝廷打交道多年的老人太清楚朝廷的做派。
看着两个儿子:“老大,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官府来人说这次做的军备只有我们和朝廷知道,什么时候交的货也只有我们知道,那么被劫是我们走露的消息。你怎么回答?
还有就算官府不认为是我们走漏了消息。我们唐门家大业大一直保持中立,可难保不被人陷害,要是劫这批货是针对我唐家,那官府的人更会说是被我们连累,到那时就是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那是延误战机,严重得会要人命的。”
老大唐兴已经有些发懵。
老爷子又看着唐灿:“老二,你的想法也没错。出了事及时补救是上策。可这次不是一般做买卖。我们现在立即补做一批,先不说能不能做,就算赶工做好了,是不是会让那些人以为我们早有准备知道会被劫,到时候还是说不清。”
唐灿:“那我们到底怎么办?爹你说。”
唐老爷子:“这与朝廷做生意,东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知道朝廷的意思。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官府一定会来问责,我们先得知道朝廷是怎么判断再做补救。
老大,下面的人、各叔伯长辈你去应负。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事我一定和朝廷讲讲道理不会让我唐门吃亏。
老二,你去清点下咱们现在还剩多少原材,银量人工可以动用,先备着。”
蜀郡郡守府
两人对坐,蜀郡郡守刘文才与巴郡郡守刘湘。
两人论族谱那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兄弟。当今皇帝刘启的爷爷刘雄建国时,这两人的先祖鼎力相助,又都姓刘。靠着父辈的庇佑,划分天下十三州时,这巴蜀基本没怎么变,巴蜀合在一起叫益州,虽说头上还有个益州刺史,不过实际上就是这两兄弟手握实权。
刘文才:“贤弟,找你来是为兄拿不定主意。第一,这事我准备拖些时日再上报朝廷,我已经命境内所有江湖势力打探下落。第二,这折子上该怎么写?”
刘湘:“兄长,事出在您境内。怎么做本来轮不到我指手画脚,只是历来我们巴蜀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觉得吧这样:“一、立即上报、别拖。这是战时物资,再说咱们头上还有个刺史大人呀。
二、除了朝廷,兄长最应该修书给那凉州凉王,那可是咱大齐为数不多的异姓王呀。惹怒了皇上最多被骂,惹恼了凉王那是会被打的。
三、叫唐门赶紧补做,朝廷给的银子还是给了吧。这个时候,唐门还是哄哄的好,你把责任推给他们,最后那些军备是你做还是我来做?”
刘文才看着刘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贤弟,这朝廷的拨款不是我不想给他唐门,边关有战事,唐门这种大户就不能为朝廷分忧?战事一完,我还不是会上书皇上,到时候圣上的嘉奖也不少呀!”
刘湘也不接话:“非常时期,那刺史可是一直想拿下你我,只是找不到机会。咱们世代在巴蜀扎根。对唐门这种本地势力能帮就帮,留下些情分,说不定哪天就有用!”
蜀山上,唐宁在接到家中传信后立即准备下山回家。
宋玉来到唐宁房间,“师祖叫我和你一起。你是唐家人,我是代表蜀山协助你们追查被劫一事。”
唐宁点头,继续收拾行李。
两人沿着山路疾走。宋玉背着上山时的两个大包袱,腰间一左一右挂着两把剑,一把桃木剑气,一把立蜀。看着有些别扭。
一路上颇为沉默的唐宁,看了几次宋玉。实在憋不住:“大哥,你别一走路,就哐哐得响啊!再说,是去我家你这包袱也太大了吧。”
宋玉:“这,习惯了。我娘说晴带雨伞饱带路粮。”说着把剑从腰间取下,两把交叉捆在一起,然后横着拴在腰间。
如今以两人六品的修为,一日功夫,已至绵城,再走一日就可到唐家堡。两人找了间客栈入住。
宋玉学着小叔宋伟的样子,一口地道的方言。“老板,炒几个小菜,不要酒。两间客房要挨着。”
两人边吃边聊着。
“宋玉,我一路都在想到底是谁会劫货。那可是官府的人护送的,一般人土匪哪有这胆子。”
“我不知道,要猜的话。要么就是不怕朝廷的,或者恨朝廷的人。要么就是压根儿愣头青,就是杀人抢东西。
算了我们两个靠猜。衙门的人会查的。估计你们唐家会有安排。”
听着隔壁几座的大老爷们儿在谈论凉州的战事。
一个说自己的舅舅连店铺都不要了,举家回来了。
一个说草原的人都是蛮子,喝人血的,力大无穷,浑身是毛还不怕冷。
一个说凉王世代守边关,一定可以打垮草原上的野人。
还有人说自己的大哥投军后,过年还有家书。而今是杳无音信。
听着听着,宋玉有些想自己印象中似乎有些模糊的大伯了,不知道大伯参军是在凉州吗!
“唐宁,你见过打仗吗?是那种真的打仗。”
唐宁摇头:“没见过。咋突然想起这个了,你想去边关?”
宋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