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这话只是随便说的,可司徒南昭听了却好受了很多。
“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在哪呢?为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没有消息,可能就是好消息,你说是吧?”
司徒南昭闻言抬眼看了言笑一眼,接着移开视线又是长久的沉默。
言笑觉得话已经说完了,就想撤退。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丑时已经不远了,她都有些饿了,为了一会能有精神,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可又不能把司徒南昭直接扔在这,这毕竟是救命恩人之子,这次还帮了自己个大忙,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想到这,她对着低垂着头的司徒南昭道:
“钱老板,你一路辛苦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点东西?”
司徒南昭听到言笑的询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言笑,眼神里虽没有什么恶意,可一外男这般盯着女眷多少是有些冒犯的。
言笑虽没这个年代女子那般保守,却也有些不爽。
她微皱了皱眉,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刚想开口,却听一直盯着她不言不语的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不好奇我为何会与你有一样的印记吗?”
言笑是有些好奇的,可本能告诉她好奇害死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现在司徒南昭已经主动提了,她再回避也不妥,还不如先搞清楚情况,免得节外生枝:
“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这回事了,钱老板既然开口了,那不如直接将其中缘由与我讲明吧!”
言笑说话的时候,司徒南昭一直有观察她的表情,最后面上露出一丝自嘲:
“看来,娄妹妹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说着伸手直接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言笑见此立刻防备后退一步。
结果下一刻,就见司徒南昭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脚踝。
就在言笑惊疑的视线下,司徒南昭手中的匕首轻划过他脚腕处那紫色的小圆点,紧接着就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皮肤被他割了下来。
司徒南昭突然的举动,惊了言笑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南昭淡淡扫了言笑一眼,没管还在流血的伤口,将视线转向地上那小块皮肤上,语气里是如释重负的怅然:
“没干什么,只是去掉捆绑了我十几年的枷锁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那小块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紧接着便有一针线粗细的东西开始从那紫色的圆点处爬出。
随着它的爬出,那紫色一点点的离开了那块皮肤,直到线全部爬出,紫色也就全部消失了。
而那细线全部爬出后,很快就变成了紫色的液体。
“这,这是蛊虫?”
言笑看到这个景象头皮都麻了,因为她脚腕上也有一个,可她对自己的身体检查过,并没有任何异样,异能升到三级的时候,也没有将它排出体外。
司徒南昭像是看出了言笑的心思,直接说道:
“你不必紧张,这严格来说并不是蛊虫,而是无害的双生媒,是苗族才有的一种植物汁水炼制而成。
它本无生命,直到被使蛊人中入皮肤,才会与中蛊之人合二为一,就如普通的胎记一般。”
言笑闻言一脸疑惑:“这么没用,研究出来干什么?”
司徒南昭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言笑一眼,并没有卖关子:
“这是苗族人给定亲的男女用的,唯一的用处就是确定对方是否还活着。
因为只要对方死了,合为一体的蛊也会没了生命力,共生蛊便会自动钻出皮肤。”
言笑听了这话,满脑子都是“定亲”两字,还没回过神,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腕有些麻痒,紧接着就是刺痛。
她立刻拉下鞋袜,就见一根细丝正从自己脚腕处的那块紫色圆点处爬出,景象跟刚才如出一辙。
等细线全部爬出的时候,她脚腕处的红色圆点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针尖大小的圆孔往外流出了一点小血珠。
言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视线转向司徒南昭,就发现他在自己拉下鞋袜的时候就已经移开了视线。
她连忙穿好鞋袜,脑子乱哄哄的,可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所以,你不娶妻不纳妾不给芸娘身份,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司徒南昭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言笑见他那死样子,直接郁闷了:
“大兄弟,我当年到沈家的时候才七岁?而井叔还带我流浪了几年,这么算下来我那时就是个幼童,应该不至于跟你有什么男女之情吧?
再说了,你今年贵庚啊?快三十了吧?我怎么会想不开跟你个老男人定亲?你变态啊?”
什么是倒打一耙?这就是了。
司徒南昭想过很多种言笑知道两人有婚约后的反应,可就算燃烧完他所有的脑细胞,他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
他怎么就老男人了?虽然是比沈慕之大了些,可怎么也不能算是老男人吧?
意识到自己被言笑带偏了的司徒南昭,很快就找回了理智,可脑海里那“老男人”几个字,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就那么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跟言笑一般见识,咬牙解释道:
“我司徒家原本是开镖局的,一次,我爹路过苗族境地遇到劫难被你父亲所救,两人一见如故便结拜为兄弟。
后来两人先后成婚,我娘怀我之时两人便开玩笑说。如果两家生下的孩子为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如果是同性便结拜为手足。
只是你爹练蛊之时出了一点岔子,身体有余毒缓了几年才要了你。
你生下来后苗族蛊虫便有异动,你便被认定为千年难遇的苗族圣女。
因着你我年岁相差有些距离,加上你的身份不可能外嫁,你爹与我爹便当当初说的结亲之事是玩笑之语,让我当你义兄。”
司徒南昭说到这里淡淡扫了言笑一眼,表情莫名:
“只是等你会言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们当初的玩笑之语,哭着吵着说长大后要嫁给我,最后更是闹着要绝食。
你爹跟我爹没办法,最后妥协了,才有了你我的婚约,否则你就算是个天仙,那也就是个奶娃娃,我能对你起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