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娘长这么大,哪里听过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听完言笑的话,她看向言笑的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不光如此,心底深处竟然还有一些小小的悸动在冒芽。
就像言笑说的,孩子是她自己的,以她如今的身家也完全能养的起,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司徒南昭愿不愿意要,想不想要呢?
他想要是最好,他要是不想要,大不了自己养就是了。
她本来就是个外室,又没指望能靠孩子登堂入室,如果以后孩子要进司徒家的祠堂,还得记到司徒南昭未来妻妾的名下。
这么想着,怎么感觉还不如去父留子呢?
慕芸娘这么想着想着,人已经在言笑的施针中睡着了,睡着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去父留子这几个字。
而因改道去看了慕芸娘,而不得不快马加鞭赶路的司徒南昭,突然觉得后背有点点凉意。
“吁~”
他猛的捏紧缰绳,朝着身后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让他忍不住疑惑皱眉。
跟在他身边的几名随从,看到司徒南昭的异样连忙跟着停下。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司徒南昭看的方向,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后,才疑惑问道:
“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南昭最后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问题后才收回了视线:
“没事,就刚刚突然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走吧!”
他说着就继续驾马狂奔,几名随从疑惑的对视了两眼,不敢耽搁赶忙驾马跟了上去。
而言笑在慕芸娘睡着后,就示意千秋在一旁守着,等慕芸娘醒来。
自己则是唤来了赵钱,把慕芸娘给她带来的消息,跟他说了说。
赵钱听了言笑的话,第一反应是这消息靠谱吗?可当看到言笑那严肃的表情,再想想慕芸娘身后的人,他很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夫人,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否要告知将军?”
言笑听了这话,不爽的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也不怎么好:
“自然是要跟他说的,至少要让他知道,他那红颜知己可是自己向敌军投诚的,可不是老娘逼迫的。”
言笑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话多少带着点正宫的酸,而赵钱可是个脑补达人,没影的事都能脑补出一部言情大戏来,更何况是有影的。
他在心里默默给沈慕之点了一根蜡,再次觉得沈慕之回来后,等待他的可能不是什么小别胜新婚,而是冷脸算情债。
到时候他一定得想办法躲远点,免得殃及池鱼,只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的事要怎么处理才能最稳妥。
“夫人,你别生气,我回头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将军。这事本就是姜大夫针对夫人在前,叛逃在后,说破了天也怪不到夫人的身上。”
言笑听了赵钱这话,想说自己压根不在意沈慕之怎么想,可话到了嘴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刚刚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些不对。
那感觉怎么像是,自己怕沈慕之会发现自己针对姜芯蕊似的。
她赶忙摇摇头晃掉那脑抽的想法,让自己清醒些,接着看向赵钱吩咐道:
“写信的事晚点没事,现在立刻张贴告示,说明本夫人之所以突然通缉姜芯蕊,还生死不论,并不是因为私仇。
而是因为早先得到可靠消息,姜芯蕊早已叛变投奔了雁云城城主祁乘风,并且早有往来。
只是本夫人一直相信姜芯蕊的人品,觉得消息有假想认真查证,不愿冤枉了姜芯蕊。
结果很显然,姜芯蕊让本夫人失望了,昨日的事已经表明了她的人品不可信。
结果本夫人刚想提她回将军府审问,姜芯蕊的人就已经被祁乘风派出的高手先一步接走了,如今已经逃往了雁云城。
以后不管是受过姜芯蕊恩慧的,还是与之有交情的人,不管何等身份,只要敢与其想通,全按奸细处理,杀无赦。”
“夫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听完言笑的吩咐,赵钱看向言笑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佩服之色。
原本他还担忧,姜芯蕊叛逃这事传开后,会有人诟病言笑,会觉得姜芯蕊是被言笑逼的没办法了,是为了活命才投靠的雁云城。
可如今言笑先下手为强,一顿输出直接把姜芯蕊钉死在了叛逃的耻辱柱上,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不管言笑这话此时有多少人信,又有几分真,只要姜芯蕊以后出现在雁云城,言笑这些话就是真相。
而姜芯蕊以前在江北的一系列表现,包括为沈慕之的所有付出与一片痴情,都成了她隐藏自己卧底身份的假象。
毕竟就像言笑说的,要不是早就叛变了,怎么可能前脚刚针对言笑不成,后脚就被雁云城的人接走了?
说这不是早有预谋,谁信?
“你等下!”
赵钱刚想走,就被言笑叫住了,并问道:
“现在江北城的守城军首领是谁?叫他来见我。”
赵钱听了这话,再看言笑的表情,眼皮就是一跳:
“夫人,你这是怀疑城中有人帮姜芯蕊逃出去?”
“呵~,我可什么都没说。”
言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爽:
“我就想见见这位人才,顺便问问他是不想干了,或者是本来就有二心,想跟着姜芯蕊另攀高职。
否则这苗族人的事才过去了不久,他怎么能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让雁云城的探子混进城就算了,竟然还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姜芯蕊带走?
进城出城这般随意,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这到底是对手太强,还是自己人太草包了呢?
我很疑惑,必须当面问问那位人才,否则我晚上睡不着觉,担心一睁眼就发现将军府易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