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拘留所,一阵风吹过,阮青芜打了个喷嚏。
等在门口的赵明风掐灭烟头,迎上来:“你妈妈说了什么?”
钱的事阮青芜决定瞒着,她摇摇头。“情绪很糟糕,没说什么有用的。”
赵明风见阮青芜打喷嚏,皱眉推推她。
“丫头上车吧,别感冒了。我上经侦科打听打听情况。”
一道光闪过,赵明风狐疑的偏了偏头,四下扫一眼没发现异常。才拉开门上了副驾,随口说起单位的事。
“张局退下来,说是空降一位大人物接替,局里又要热闹了。”
阮青芜沉默着绕进驾驶室,打火将车开出去。
赵明风把托人查的都告诉她。“昨晚袭击你的是通运保安公司的人,不知道跟你妈这事有没有关系。”
阮青芜吃了一惊:“是国内三保之一的通运保安?”
赵明风点头:“对,通运总部在京城,分部遍地开花。宁城这边隶属顾氏,查起来有些困难。”
阮青芜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与赵明风分析了一下,毫无头绪。
今日阮丹青拘留与她昨晚遇袭似乎有着某种联系,却又没有实质性证据。
八百万不是小数目,林浅和颜兮都不富裕,赵明风两袖清风,她不愿给他们添麻烦。
至于诊所账面上的钱没经合伙人同意不能动,而且离800万差很多,唯有找叶勋帮忙。
叶勋在顾氏旗下的月星娱乐任部门经理,马上要升运营总监。他收入不菲,家底子丰厚,只要他愿意,肯定能周转到八百万。
阮青芜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可恶的男人,他的出现会是预谋吗?脑海里有什么晃过,但她却没抓住。
把赵明风送回局里,阮青芜就去了叶勋公司。
叶勋部门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她,她和叶勋算是校友,叶勋比她大四岁。
阮青芜大二跟着学姐去月星实习,叶勋年轻英俊会哄人,又对她一见钟情。穷追猛打一阵,在阮青芜实习结束时终于修成正果。
阮青芜家教严,从小接受保守教育,婚前不同居。她坚守底线,跟叶勋相处三年,除了抱抱,愣是没发生进一步关系。
叶勋起初还抱怨,后来也不强求了。
走进叶勋部门的楼层,阮青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兆,再看每个人笑里都透着怜悯。
脑海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叶勋不会正在办公室里跟人嘿咻吧?
她没给叶勋打电话,快要到办公室门口,叶勋的秘书姜馨儿突然挡住她。
“阮小姐,叶经理在里面开紧急会议。请去休息室等着。”
看着姜馨儿虚伪的笑脸,阮青芜瞟了眼办公室的门,乜斜着她:“你确定,是紧急会议?”
办公室里配合的传来压抑的低吟,阮青芜似笑非笑呵了一声。
姜馨儿脸色一变,没了刚刚的底气却仍挡着嘲讽。“那不然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清闲,”
不等她说完,阮青芜用力一推。姜馨儿踉跄的撞到走廊墙上,扯嗓子大喊。“阮青芜,你过分了,怎么出手打人啊?”
阮青芜没跟她废话,一脚踹向门,身后的姜馨儿露出诡异的笑。
办公室的门没锁。
咣当一声响,尽管门被踢得全开后又弹回,也足够阮青芜看清办公桌上白花花的大腿。
女人几乎全裸,叶勋背对门皮带挂在腰上,边套衬衫,边嚷嚷着转过身挡住女人。
“姜馨儿,你怎么搞的”
在看见阮青芜的那刻,叶勋扣衬衣的手抖了一下,后面的话也卡在嗓子里。
但他反应神速,窜过去一把将人拉进来关上门。“你听我说,”
阮青芜失望的看着叶勋,嘴唇动了动,努力克制着泪腺,甩开他的手。“我有事找你。”
“晚晚,我这就让她走。”叶勋套上西装,扭头朝里面女人道:“你先去会议室。”
并不是昨晚那个,女人长相丰满,一头褐色大波浪,即使被抓当场,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裙子。似乎那个乱搞的人不是她。
女人撩了撩长发,抛来个媚眼,撇嘴:“那,我等你喏。”
当着她这个正牌的面,他们还继续约,是几个意思?
阮青芜想冲上去给渣男渣女,每人一个大逼斗。可她知道不能,她还得指着叶勋借钱。
叶勋黑着脸,狠狠瞪女人一眼,粗鲁的抓住她往外一送,锁了门回身就抓住阮青芜的手。
“你别碰我!放开,脏!”阮青芜嫌弃的甩开。
叶勋强行将她压在门上,阮青芜怒极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叶勋半边脸顿时红了。
他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嬉皮笑脸:“打过了,手疼不疼?不生气啊,晚晚,”
阮青芜眼里蓄满泪,一滴也没有落下,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叶勋。
刚经历了那些事,他又给她致命一击。
叶勋用力抱住她,阮青芜挣不开张嘴就咬,两人僵持了一会,叶勋才退开,摊摊手有些无奈。
“青芜,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解释什么。分手,还是继续由你决定!我听你的。
说实话作为男人,我为你当了三年和尚,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旱着。”
阮青芜没想到叶勋恬不知耻,能说出这么渣的话。
“叶勋!”阮青芜竟然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觉得比昨晚还糟糕,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为了防止自己倒下,她靠在门上紧紧捏着门把。
一想到阮丹青等着钱救命,她抬手抹了抹眼睛,磨磨牙哽咽着回应叶勋。
“我可以当没看见,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叶勋的认知里,是觉得娶个省心又死心塌地的女人回家,结婚跟没结一样。既应付了家长,又可以在外勾三搭四,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阮青芜妥协,叶勋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有竞争才会有进步,这次说不定有机会吃上肉。
他掩饰着眼底的喜悦,扶住阮青芜的肩膀献殷勤。“我是你男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呗!”
“我要借钱。”
“傻瓜,就这点小事!要多少自己写,我可以走公。”
叶勋揉揉阮青芜的头,问都没问多少,大方的从抽屉里取出张空白支票和笔。
阮青芜让了一下,双手撑在桌上,心底一片死灰,刚才他们就是在这上面。
眼泪又开始宣泄,她昂起头让眼泪回流,心又麻又疼。
走公司账?叶勋胆真大,他不是没脑子的人,敢这么做肯定有后手。
顾氏旗下一个分公司经理都敢这么做,何况总公司?
阮丹青是总账会计,会不会被人拿了把柄同流合污?
阮青芜更加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