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海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什么方向?”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盯着眼线,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寒剑,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眼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属...属下不知。”
“废物!”潘海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压抑,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让人窒息。
他猛地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典籍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和杂乱的声响。
“我给了你们这么多机会,你们却连几个人都看不住!”
他咆哮着,声音在密室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眼线吓得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地求饶:“家主饶命,家主饶命!是小的们办事不力,求家主再给一次机会。”
潘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线,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让他们跑了,你就拿命来抵!”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当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和阴险。
他开始在密室中踱步,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下巴,眼神闪烁不定,时而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时而又变得冰冷而决绝。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逃跑,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去,把所有的眼线都召集起来,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有,通知四位长老,让他们带着最精锐的手下在每个镇口待命,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围堵。”
眼线连忙领命而去,潘海则继续在密室中踱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和警惕。
他深知,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不但将会对他的整个复仇计划造成巨大的影响,而且背后还有一个雷厉风行的霄王在,如若被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自己潘家必定会连夜消失。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步走出了密室。
在经过大厅时,他看到了几个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残局。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严厉,吓得下人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低下头不敢出声。
“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你们都别想活!”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下人们连忙点头,表示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说罢,潘海独自坐在府邸那宽敞却阴森的大厅之中,四周的烛火明明暗暗,摇曳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仿佛也在忌惮他此刻的阴沉。
他的一边盯着大厅内洒扫的下人们,一边思考着什么。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的心上,沉闷而压抑。
“那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突然低声咒骂道,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那是被手下办事不力而点燃的暴怒,熊熊燃烧,似乎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想到自己花费重金买来的货物逃脱,他的脸色愈发铁青。
“哼,他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简直是做梦!”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衣袍因他的动作而猎猎作响,大步走到门口,对着候在一旁的管家喊道:“去,把我的那件黑色披风拿来!”
管家连忙应是,小跑着去取披风。
潘海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夜色,眼神阴晴不定。
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已经看到了抓住小凌等人后要如何折磨他们;
一会儿,又浮现出一丝疑虑,担心此次行动是否会出现意外。
当管家拿来披风,他一把抓过,随意地披在肩上,整个人更显威严和冷酷。
“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容置疑。
管家面露犹豫之色,轻声劝道:“家主,外面风大,而且这种小事何劳您亲自出马,派些得力的手下去便是了。”
潘海猛地转过头,眼神像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管家,管家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这次事关重大,那些手下我信不过,只有我亲自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马厩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决绝与阴狠。
但是踏出几步后,他又快步走了回来。
他一把掐住管家的肩膀:“德叔...这算是我给你最后的命令。”
“若是两个自然时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上涛儿,收拾些金银细软,去帝都谋个生活。涛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平时除了我,也就最听你的话了。”
“家主...您...”
“不管此次事成与否,矿山镇都不会再有我潘家的立身之处了。”潘海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想我潘海纵横几十年,不料却在这最后的关头马失前蹄。”
潘海说罢,松开了管家德叔的肩膀,脸上的狠厉之色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温和与关切。
他拍了拍德叔的肩膀,声音也放轻了些:“德叔,这些年辛苦你了。你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却操了不少心。”
德叔眼中泛起泪花,微微摇头:“家主,您这是哪里的话。老奴从老家主那时便来到潘家,是老家主收留了老奴,能为您和少爷做事,是老奴的本分。”
潘海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德叔,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棘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没了。那货物,对我的计划至关重要。”
德叔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道:“家主,老奴明白。您放心去,老奴会照您的吩咐做的。”
潘海微微点头,又叮嘱道:“德叔,夜里风凉,你多穿件衣服。涛儿这孩子,平时被我宠坏了,没个定性。你多费心,记得给他吃顿饱饭再出发,别饿着他。”
德叔连忙应道:“家主放心,老奴定会照顾好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