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吻的间隙,徐肃忽然叫她,嗓音压抑着浓重的情,“再说一次……”
陆曦曦迷蒙看他,“大人想让曦曦说什么?”
“说你想本官,一日都在想……”
陆曦曦:……
没完了真是,谁说一日都在想了!
不过是句假话,还当了真。
不过他想听,她说便是。
如今的委曲求全,虚情假意,都是为将来做准备。
她贴近他耳畔,轻衔他的耳,“大人,曦曦想日日见到大人,伴在大人身侧,不想与大人分开片刻……”
她拔下头上的金钗,一分为二,一半放进徐肃手中,“ 此钗便如曦曦的心,愿分一半予大人,时时相伴,待相见,曦曦的心才能完整…。”
徐肃的心欢快的踩着调子跳跃,眼皮跟着跳起来,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边缠吻边叹息,“曦曦……我该拿你怎么办……”
…………
陆曦曦伏在床上昏昏沉沉,回忆前半夜的事,内心万分沮丧。
她发现她变了。
今日不似第一次的排斥,更不似第二次的懵懂,她竟然尝到了丝丝甜意。
不,不是甜,是愉。
好羞耻。
她明明那么厌恶徐肃。
哭——
心底的泪快要淌成河了,淹死算了!
她狠命的在软枕上捶 一拳。
徐肃换了件睡袍过来,见她气恼的跟枕头过不去,还以为她在气他折腾的时候长了。
上床将人拢进怀里,低声哄着,“怎的还生气了,累了?”
陆曦曦转头拱进他怀里,他们现在的关系,撒娇可以,拿乔不行。
她见好就收,“曦曦是懊恼,今日贪杯,多饮了些,醉了,在大人面前丑态百出,太丢脸了!”
徐肃抚着她细腻的背,随手挑起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朗声笑起来。
“都是本官的人了,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他挑起她的下颌,“况且,本官喜欢你微醺的模样。”
陆曦曦垂着眼不看他,揪着嘴趁机要承诺,“真的吗,那大人日后不许冷落曦曦,厌弃曦曦。”
“你才来本官身边几日,怎会生出这种想法?”徐肃细细看她的神色。
陆曦曦扁了扁嘴,十分委屈,“曦曦那日可是听见了,朝中好些大人想将妻女送来大人身边呢,京中奇女子众多,曦曦平平无奇,万一日后人多了,那曦曦……”
徐肃先前还怀疑她为了自保,下气力讨好他,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
她说得不错,朝中不少想攀附相府的人,见陆侯巧妙设计,将女儿送入相府,徐肃不仅没反感拒绝,还将人接入别院。
又见他这几日有提携陆侯的打算,那些人才回过味来。
原来徐相并非无坚不摧,再刚强的男人遇见女人,也能化作绕指柔。
于是便纷纷想炮制此法,送女人到他跟前。
第一晚过后,她恰巧听见底下的人禀报,听进心里去了。
徐肃回忆两人这几日的相处,能感觉到她一次比一次投入。
从开始的不甘、屈辱、排斥,到现在觅得其中意。
他脑中忽然闪过晓程鹤那厮曾说过的一句荤话:女人嘛,最是娇柔好拿捏,不管什么贞洁烈女,几次下来自然会死心塌地。
想想晓程鹤那个大渣男,仗着风流不羁,二十五岁的年纪睡过的女人相府都装不下,只要看见合眼的,便厚着脸皮勾搭,不知道勾到手多少人。
并且睡腻了之后便扔,毫不留情。
就这种人,与他有过首尾的女子被辜负之后,还偏偏都说他好。
不知那些女子之间怎么传的,竟然还有不少郡主小姐的惦记他。
被自己的女人惦记,徐肃心里涌起欢愉,调侃了一句,“你想霸占本官?”
陆曦曦僵了一瞬,惊慌起来,“大人误会了,曦曦不敢独占大人,只是……只是……”她想说喜欢,可实在说不出口,便换了个说辞,“只是想在大人身边陪久一些,若大人要接新人入府,曦曦不敢有怨言。”
瞧她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亮晶晶的眼里包着一汪眼泪,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娇弱又可怜,惹得徐肃心痒痒的。
他轻轻捏着她的脸晃了晃,好似要将她脑中胡思的那些都晃出去,“本官何时说要纳新人入府了,你莫要多思,安心陪在本官身边便是。”
他伸出拇指按了按她的眼窝,“明日早朝,你送本官去。”
陆曦曦埋在他怀里淌了会儿眼泪,轻轻抽噎着,沉沉睡去。
徐肃搂着人想了会儿,扣了扣床沿,顷刻便有一道身影立在窗外,“大人有何 吩咐。”
“传话忠勇侯府,命忠勇侯明日去上朝。”
陆兆荣多日来闭门不出,日日躲在屋里抹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侯夫人日日在他门前骂他没出息,他也不理会,只怕不知如何脑补他徐肃欺负他的宝贝女儿呢。
他看着怀中安睡的人,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父女俩一个样,都爱哭鼻子。
“看在你替本官解毒,且尽心伺候的份上,明日就让你们父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