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城的王府之中,康佳郡主近来对一名男妓痴迷不已。
十五日的约定之期转眼即逝,康佳郡主惊觉自己已无法离开宋元。每日,她定会踏出府门寻觅宋元身影,即便有时宋元因事缠身未能现身,她亦情愿在春缘馆耐心守候。非得品上一杯宋元亲手沏泡的香茗,方能稍感心安。
而于成王府内,另有新况发生——成王的三位小妾皆身怀六甲,王妃喜不自禁,赶忙精心安排侍者侍奉左右。
成王本人呢?正抱着茶叶罐子发愁,他对着管家抱怨道:“怎么前些天刚买的青竹茶,这么快就见底了?狗奴才是不是你们有人偷了本王的茶?”
管家的脸色变得十分惶恐,他颤抖着说道:“王爷啊!这世上有谁敢偷您的宝贝茶啊!只是最近您要求喝茶的口味更浓一些,所以每天使用的茶叶也就更多了。”
成王思索片刻,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曾经说过想要喝更浓郁的茶水,但却没有预料到茶叶竟然消耗得如此之快。他凝视着见底的茶叶罐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满。
他立刻做出决定,毫不犹豫地对管家下达指令:“你立刻前往悦来客栈,找到掌柜的,让他再给本王多买些青竹茶来。动作要快!速度要快!”
管家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起身向外飞奔而去。成王心急如焚,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及时买到足够的茶叶,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无法享受到心爱的茶香。
“哎呀!记得多带些银子,能买几包就买几包啊!”成王顾不上保持自己的形象,焦急地对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大声呼喊着。
“是,王爷,奴才明白了。”管家的回应声从远处传来,显然他已经加快了脚步。没办法,如果跑得不够快,没能买到足够的茶叶,那么回到王府后,王爷肯定会严厉惩罚他的。
成王府的管家匆匆来到悦来客栈,客栈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掌柜的见此情形,特意在大堂多摆放了几张桌子。近来,到他这儿喝茶的人络绎不绝,且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士。掌柜的深知,这些人怠慢不得,于是一视同仁,让他们都在大堂就坐,一壶青竹茶售价三百两。
“掌柜的,快卖给我几包青竹茶。”成王府管家拉住悦来客栈的掌柜,气喘吁吁地喊道。
“成管家啊?您来的不巧,我这也没几包了,你看看这店里平日也要用,真是对不住,匀不出来了。”掌柜的一脸苦相,无奈地说道。
管家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瞪大眼睛,语气也变得强硬:“他们我可不管,你可想好了我们王爷要的茶,可还没有说要不到的。”
“是,是,您别生气!您稍等,容我回去想想办法。”掌柜的连忙赔笑道。
“快去!掌柜的告诉你,这茶我今天就得带走,要是没有你想想后果!”管家不依不饶,威胁道。
“唉!唉!您稍坐,等会儿,我去去就回。”掌柜的无奈,只得赶忙转身离去,想办法找茶去了。
此时,堂上喝茶的人们正热烈地交谈着。
“你听说了吗?这茶可是北狄那边传来的皇室贡茶呢!”一个人声音高亢地说道。
坐在他同桌的友人随声附和道:“哦?你也听说啦?我也有所耳闻呢,据说这可是大长公主最爱的茶。她们北狄的长公主特别喜欢圈养男宠,而这茶就是她的一个男宠发现的。它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你懂的吧?”
隔壁桌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也凑了过来,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说:“可不是嘛!这茶我都喝了四天了,一天比一天有精神,家里的小妾都求饶了。”
成王管家坐在离这两个桌子不远处,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心中暗自思忖:这茶果然有效,自家王爷多年来一直没有其他子嗣,如今府里有孕的小妾姨娘就有六七个了。
“果然是神茶啊!就是价格贵了点,这一壶就要三百两呢。”一个穿着不那么显眼的后生感叹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茶有这样的作用,贵点也值了。”另一个人笑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老练和世故。
一个带着员外帽的中年男人,也凑到了这一桌说话:“你们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听说北狄的皇帝要废太子;长公主要造反,当女帝了。北狄现在乱套了。”
“真的?假的?北狄太子不是听得人心的吗?说废就废了?”
“要我说,这北狄的公主才是厉害,一个女人也想做皇帝。”
······
成王管家左等右等,悦来客栈的掌柜都没有出来,他站起身往后堂走去。
成管家刚刚踏进后院,就瞥见客栈掌柜怀抱着一大包东西从角门走了进来。掌柜一抬头,目光恰好与成管家相遇,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成管家,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成管家盯着掌柜怀里的包袱,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露出一角的青竹茶纸包。他心中一动,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掌柜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连忙解释道:“哈哈,我这不就是特意去帮您想办法嘛!您也知道,我们店里确实已经没有存货了。所以呢,我费了好大劲,从其他地方给您弄到了五包。再多的话,我是真的拿不出来了呀。”
成管家一听竟然还有五包,顿时喜出望外:“掌柜的,还是你有办法啊!太好了!我全都要了,直接给你银票,我就从后门走了。”说话间,他迅速掏出一张银票塞进掌柜手中,然后从对方怀里接过包袱,转身便要朝角门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悦来客栈的掌柜突然伸手拉住了成管家,神色凝重地嘱咐道:“成管家,麻烦您转告王爷,让他省着点喝吧!这次真的是没有了,这些都是我从春缘馆借来的呢。”
管家一脸焦急地想要尽快赶回去交差,所以只是草草地、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地大步走远了。实际上,对于刚刚对方所说的那些话语,他压根儿就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