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极了，简直就像是出嫁的公主。”顾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庆幸自己还没有吃饭。
“呵呵呵，”二娘转身看向他，千娇百媚，嗫嚅道：“公主要你侍寝呢。”
顾芳此刻也已经转身，他始终不想与她照面，淡淡道：“我想，如果我要得知哑婆婆的消息，不会那么容易吧？”
顾芳说完，等待着回音，可只听到了一阵风声，那风很快吹向整个雅间，四下顿时光亮许多。
他这才发现这里面本就是红烛罗帐，活像一个洞房，此刻蜡烛方亮，二娘就侧卧在地上，因为这里并没有床。
顾芳的剑已经看向了她，而她却不紧不慢，说道：“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少去了这许些情趣。”
顾芳淡淡道：“说吧，什么条件？”
二娘道：“有两个条件。”
顾芳坐了下来，即使她躺在那里，却完全没有桌上的烧鸡烤鸭美酒有吸引力，因为顾芳已经很饿了。
二娘继续道：“可我只要你完成一件，就让二娘回到恒山，怎么样？”
顾芳正吃着，所以只能点头。
“呵呵，”二娘忽然又掐戏腔，道：“作第一件事儿，便是顾郎今晚与奴家……”
砰！
这是顾芳拍了拍桌子，他借力咽下酒肉，沉声道：“我选第二件事。”
“哼，”二娘起来了，就好像是头七刚过，冷冷道：“你听着，我们老大有令，要我在此候你，说你必定回来。”
顾芳期待着下文。
二娘喝了一杯酒，继续道：“南王府世子少保死了，你知道吗？”
顾芳道：“刘正风？”
二娘微微点头，道：“不错。”
顾芳道：“洗手大会一别……”
二娘打断道：“洗手大会之后，刘正风便前往京城任职，还把魔教长老曲洋悄咪咪带了进去，这二人关系极好，白天教世子练武，晚上就去郊外奏乐。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日月神教被江湖人称为魔教，朝廷为了民心，自然不能容纳曲洋，便想着将他剿杀，再革去刘正风的官职。
结果圣旨还没颁布，那二人便已经死在了京城北郊的悬崖边。”
顾芳听完，不由问道：“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六扇门来查吗，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二娘道：“因为曲谱。”
顾芳道：“《笑傲江湖》？”
二娘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们老大要那本曲谱。”
顾芳道：“所以你们要我去偷？”
二娘道：“不，那曲谱根本就不在刘正风与曲洋身上，我们要你去找。”
顾芳忍不住问道：“你自己觉得这可能找到吗？”
二娘笑道：“身为青衣楼最年轻的楼主，一人管着二十座楼，不会这么没本事吧？”
顾芳苦笑道：“可你作为红鞋子的公孙二娘，应该也不差吧？”
“呵呵，”二娘道：“我们这些女人的势力，可远没有你们青衣一百零八楼有压迫感呢。”
顾芳沉思良久，道：“好吧，就算是给刘正风与曲洋报仇了，你总该多告诉我一些线索吧？”
二娘道：“明日你就是六扇门总捕头金九龄的助手了。”说罢已从窗户跳走。
待她走后，顾芳这才回想起来，这二娘在他记忆里本就和金九龄有一腿，此事恐怕相当蹊跷。
可幸运的是，这和顾芳没有一点关系，现在已是深夜，他需要先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的的确很美，约莫半晌的时候，才有人将他叫醒，是昨日被吓晕的伙计，还给顾芳端来了早点，馒头咸菜粥。
顾芳欣然接受，已经喝了一大口，却又听到伙计讲：“少侠，您还是吃快一些，因为外面六扇门的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点了点头，却不打算吃的多块，不过此时刚好也有一人推门而进，穿着官服，显然是个捕快，向顾芳道：“你就是顾芳？”
这种态度没人会喜欢，所以顾芳已经用馒头塞住了嘴。
又听欻的一声，那捕快居然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就离顾芳脖颈三寸，讥笑道：“这样会不会吃快一点。”
顾芳连忙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捕快不解，将剑刃逼了过去，然后他的剑就断了。
没有任何人看清顾芳是怎么弹的，只是听到乒乒几声，剑就已经断成四五截。
捕快捂着红肿的虎口，单膝跪地道：“顾少侠，请慢用膳，小的并不着急。”
有时候服软真的很有用，顾芳听罢竟直接起身，道：“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捕快连忙说道：“是！”
顾芳淡淡道：“你应该问我先去哪里。”
捕快又重重点头，道：“是是是，您在山西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顾芳道：“当然是帮你们抓几个嫌疑人。”
捕快没有听懂，但还是将顾芳用马车送回了恒山。
恒山悬空寺主殿内，居然还是之前的造型，师太在中，女尼两边。
定逸师太看到顾芳身后的几位捕快，问道：“顾贤侄，寻找哑婆婆，不至于动用朝廷的人吧？”
顾芳恭敬道：“哑婆婆失踪，恐怕牵扯着大案。”这句话是他猜的，完全没有依据。
“啊？”但众人依旧恍然。
定逸师太道：“既如此，各位捕头需要什么证据，尽管说来，我恒山行的端正，一定帮忙彻查。”
顾芳道：“有您这句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定逸疑惑道：“顾贤侄是已经发现端倪了吗？”
顾芳看向两边的女尼，道：“我能先找几个师姐妹聊聊吗？”
此话一落，有人躲闪，有人坦然，还有人脸颊微红。
定逸痛快道：“当然可以，顾贤侄尽管挑吧。”
顾芳将前几日打劫的那四个人点出，道：“就她们四个。”
那四人此刻眼神迷离，定逸看向她们，她们却不与定逸对视，师太道：“好，你们四个，就和顾贤侄去吧。”
顾芳向定逸点了点头，定逸会意。
即将立冬，悬空寺下，瀑布一旁，并无他人。
顾芳看着她四人，没等说话，她们却忽然乱喊，说什么天气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