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抽泣一下,他的心就抽痛一下。
苏御抱得很紧,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体内。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闻言,周云若的心沉到了底,她用力捶打他。
似不甘似发泄!
任她如何打,他都不松手。五指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束缚着她。
她嫁人后,自己就放手了。
她是低嫁,他想,她一定是爱极了那个男子。
她这样好的姑娘,嫁给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儿子,那男子想必是待她极好。也定会珍之爱之。
她生下孩子那年,周生承意欲将闫衡调至京都,他想也没想就给驳回了。
他是私心作祟!
后来,周生承又递了几次文书,皆被他驳回。
最后一次,是在酒桌上,他饮了酒,听周生承絮絮叨叨,一直再说,她一走九年,想回京·····
鬼使神差,他便在酒桌上应了周生承。
这么多年,他深扎朝堂,拉拢势力,朝内朝外斡旋各种纷争,他没时间分心。
也刻意不去打探她在平洲的生活。
现下想来,她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绝不止背叛那么简单。
苏御抱着她,肩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痛意,
她在咬他。
苏御低声:“随你怎么咬,我都不会给你这种承诺。你若是敢逃,我第一个要办的就是周生承。”
果然······
周云若发了狠。
直到嘴里有了腥甜的血味,周云若再也咬不下去。
这时,苏御捧起她的脸,目光紧紧锁着她的泪眸。
“云若别伤我的心。”
她哽咽:“明明是你·············”
他打断她:“我与绾绾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周云若也盯着他,苦笑:“苏御,你的借口真拙劣。”
他靠近她的唇,呼吸近在咫尺。
“我逼芷兰远嫁不全是为绾绾出气,还牵扯魏家在朝堂之事,实为给魏宣平一个教训。”
说罢,他微抬周云若的下巴,二人本挨得近,这一抬,周云若便被动贴上他的唇。
她后撤,他抵近。
周云若记得他衣衫上的雨檐香,当下就去推他,不仅没推动,还被他压在身下。
“你起开。”
他盯着她,深邃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
“我那晚是见她了,只是出于同情,别的再无其他。”
周云若别开脸,二人若不是抱在一起,他身上怎会染上她的气味。
厚颜无耻!
“你压到我肚子了。”
闻言,苏御一怔。
随后,身子抬了抬,可人还是伏在她身上。
第二遍:“你起开。”
“不起。”
而后,就贴着她的耳,一堆的情话随着窗外的雨落下。
周云若越听越烦,沉着脸道:“明日我去将她接进府,省得你夜不归宿,见天儿地往她那跑,两头骗也怪累的。”
苏御眉头一蹙:“那我明日就把她嫁了,省得你整日疑神疑鬼,见天儿地往我心里捅刀子。”
听了这话,周云若愣了愣,凤眸审视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些许破绽。
见此,苏御不悦地蹙眉:“肩膀给你咬了,人也答应给你嫁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她紧抿着唇,将脸转向一边,他霎时间掰过她的脸,声音低磁:“你在吃醋?”
周云若抬手推他:“谁吃你的醋了,我就····是···讨厌欺骗。”
”云若,承认你心里有我就这么难吗?”
“·····························”
“你到底再怕什么?七年,你嫁给他七年,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告诉我,我一样一样给你讨回来。”
她和离后,没人问过她受过多少委屈。便是祖母和母亲也没问过。
闫衡是自己不惜与家人闹翻也要嫁的人,落得那般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满腔的悔恨,说不出,那些委屈和痛,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如今被他这样问,她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些过往的心酸无助,催着她落泪。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泪足够说明一切。
苏御双目赤红,除了顾临,他从没这么强烈地想杀一个人。
他吻她的眼角,轻啄至她的唇边。
薄唇微启:“我苏御纵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你。我偏爱的不只是你的容颜,是你这个人。”
“你就会在床上骗我。”
“那我把这话写下来,挂在墙上,你日日看着,也给咱们将来的孩子看着,以此为证。”
这一夜,苏御着实磨人。
翻来覆去地吻她,问她爱不爱他。
情动时竟还埋在她肩上落了泪,在她身上极尽魅惑。
有些疯!
待到天明,她是被手上异常的感觉弄醒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周云若瞬间羞得满面通红。
等他结束了,悉悉索索地起身,片刻又来给她手腕上药,全程周云若都是闭着眼。
他动作轻柔,中间有停顿。
直到他走了,周云若才睁开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发麻的手心,让她轻拧眉心。
洗漱时,她特意多洗了两遍手。
石霞打量着她,抿了抿唇,昨晚她听见那声动静,以为他又对主子动粗,这边就要冲进去。
可王嬷嬷抱着她的腰不撒手,言说要她再听听。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主子的哽咽声,她当下就急了,可王嬷嬷就是死死抱着她的腰。
片刻,又听见一阵靡靡之音,那声音持续了很久。
算上早上那次,他叫了三次水。
此刻,再看主子,眼尾薄红,撩起眼皮望过来的时候,眉眼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之色。
她耳边就突然回响起,昨夜她贴在门缝边听到大人的那句“舒不舒服”
当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早膳后,公主府的夏嬷嬷又来了。
递了一封魏家的请柬。
周云若看过后,将请柬丢到一旁,对夏嬷嬷说:“告诉祖母,芷兰的事,让魏家家主亲自去与夫君谈,兴许有转圜的余地。”
夏嬷嬷闻言,应了声。
待到夏嬷嬷将这话带给长公主后,长公主深思了良久。
而后打落了手边的茶盏,嘴里骂了句:“该死的魏宣平,他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魏家家主的。”
又道:“去把梦华给我唤来。”
午膳前,梦华翁主到了凤台殿。
一进门就见长公主冷着脸,那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她,没什么温度。
梦华心下咯噔一跳,缓缓上前:“母亲急唤我来可是为了芷兰的事?”
长公主微眯了眸子,盯了她片刻,未出声。梦华看得更是心颤。
小心翼翼道:“母亲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长公主冷笑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底是远了。”
“母亲!”梦华膝盖一软就跪在她身前。
“女儿不明白。”
“不明白你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