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婆婆有些慌了,找来亲戚朋友,去后山寻找,一直找到天明,终于在一株老树上找到了她男人的尸体。
她男人就躺在两根树枝的枝丫间,半颗脑袋都被啃没了,惨不忍睹!
好好的一家人,只一晚的工夫,就没了……
钱婆婆痛悔不已,却已经是无法挽回……
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钱婆婆说到这里,呜呜地哭起来:“……那女人是巫婆,她将一个小怪物给我,就是想要我一家的性命……”
高明和苏容陪着伤感了一阵说道:“婆婆,事已至此,别再难过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受风湿之痛,你愿意试试没?”
钱婆婆抹着眼泪道:“真的吗?”
高明点头“嗯!”
饱受风湿之苦的钱婆婆脸上难得地露出期望的神色:“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高明说道:“说来也简单,你去备一些甘草,滑石,赤芍药,巴豆,朴硝大黄各一分来!……”
钱婆婆久病成医,这些药材却是认得的,拼在一起就是《三因极一病症方论》里的去毒丹。
钱婆婆应一声,匆匆出门去了。
高明身上道气盈然,想要的拔除钱婆婆身上的风湿之症十分简单,但是这么多年来,钱婆婆一直用毒物镇痛,正所谓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些毒物虽然能够抑制住身体里的风湿之症,但是时间一长,难免会将身体搞跨……
钱婆婆看起来比常人苍老一倍,也与此有关。
不到半个钟,钱婆婆抓来了中药,高明让她将药磨研成粉,放在水中煮,钱婆婆依法操作。点燃了柴和,一股浓浓的药味散发了开来。
这时候,钱婆婆取过一柄铁剑,去搅药糊。那剑不过三尺,剑尖已断,剑身之上,刻满了符文。
高明看得呆了住了,这与如仙庙的如仙娘娘手中铁剑一模一样,要说有不同,就是一柄还是完好地被如仙娘娘握在手里,一柄已经磨损断折,成为了农家的擀面杖。
钱婆婆见高明神情有异,问道:“小先生,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高明指着残剑道:“婆婆,你这剑是从哪里来的?”
钱婆婆提起残剑道:“这剑,便是从那受伤的巫婆那里捡来的……”
钱婆婆所指的“巫婆”就是自己的母亲,而那个杀人恶魔,就是自己的妹妹?
高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时间,人物,法器一一都能对比上,不由得她不信,母亲在娘娘庙被奉为救苦救难的仙女,而在钱婆婆这里,就成了“巫婆!”
高明不怪钱婆婆这样骂自己的母亲,任谁家破人亡,都不会宽容始作佣者的!
高明接过铁剑,一边搅着药糊,一边问道:“你知道将孩子托付给你的女人去了哪里吗?”
钱婆婆摇头说道:“不知道!”
高明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女婴长的什么样子吗?”
钱婆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副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的表情:“她,她一身的烂疮,臭不可闻,脸都是青紫色的,就像是胎死腹中的婴尸一样,牙齿细密如针,对了,再她后背,有一朵水仙花模样的青色胎记……”
听到这里,高明再次怔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确定,你确定她的背后有一躲水仙花模样的青色胎记?”
钱婆婆点头说道:“没错……”
这时候,苏容推了推高明道“师父,药糊了……”
高明这才清醒过来,端起了陶罐,让钱婆婆找来一只面口袋,将药糊糊倒进面口袋里,趁势敷在了钱婆婆的面门之上。
与此同时,高明道气外吐,催化着药力,散入了钱婆婆的面门。
钱婆婆就感觉脸上被人点了一把火一样,炙热非常,却又感觉十分的舒服,那炙热之感透过自己的脸,散发到了四肢百骸。
高明见时间差不多了,用指甲在她手指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伤口中不时有黑水涌透出来,等到黑水滴尽,开始流血时,高明为她包扎起来说道:“婆婆,没事了……”
钱婆婆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将像是卸下了压在身上的一块石头一样。
她感激地说道:“小先生,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高明说道:“钱婆婆,你太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太别挂怀哈……不过,这柄残剑,能让给我么?”
一块破铁而已,钱婆婆挥手说道:“小先生,你想要就拿去吧,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高明提出用钱买,钱婆婆死活不让,只好做罢!
这时候,雨终于停了,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的明净,高明师徒告别了钱婆婆,走上了大路。
苏容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这柄铁剑,不会是师奶的法器吧!”
高明神情平静地说道:“是……”
“那……”
“没错……”高明看着看着天空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害得钱婆婆一家家破人亡的,就是我妹……”
“啊……”苏容惊呼道:“不会的,师父你这么善良,不会的……”
高明没有接腔,而是说道:“不仅如此,而且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是谁?”
六月是雨季,天才放晴了两个钟,又下起了雨来。因此,高明师徒回龙城市的过程并不顺利,一路上因为洪水堵了一天多。
回到龙城市,已经是三天后了。
按照程序,他们这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赵凌霄那里销假,如果是别人,还是报告这些天的详细动向。
但是高明肯定是不会说。
他们没有回龙组,而是去了龙组不远处的一个室内运广场,今天的广场没有活动,观众人席上空空如也,高明师徒在中间一排坐下,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李心香的电话:“心香,你在哪儿呀?”
李心香说道:“正上班呢,哥,有事么?”
李心香的这一声哥叫得很甜,叫得高明心里五味杂阵,复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