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绞痛无比,逼得他浑身冒出冷汗。
这时,那中年男子又拽住王德辰的头发,示威似的将他拖到柜台旁。
另外那个中年男子也没闲着,从兜里掏出一支竹筒,竹筒两端还用蜜蜡封住。
那中年男子猛地在竹筒上点了一指,竹筒上立即破开一个小窟窿,淡淡的紫色的迷烟从竹筒中冒了出来。
那中年男子点了根烟,以投掷手雷的手法,将那支竹筒扔到人堆里去。
竹筒里顿时冒出浓浓的雾气,且浓雾一下就遮住了众人的视野,王德辰和那些打手们的吸入了大量浓雾,被呛得纷纷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那两个中年男子悠闲地靠在柜台上,看着台下众人被雾气熏得晕头转向狼狈的样子。
王德辰用手擦了擦迷蒙的双眼,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刚才稀里糊涂地被人揍了一拳,现在越想越恨,咬牙切齿的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王德辰用力地冲着柜台上的那两人大吼一声:“你特么找死啊?”
接着用手指着自己的手下说道:“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揍死他们!”
没有人回应他们,那两个中年男子扭过头,用那种江湖老大哥看小弟的眼神看着他。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那可是真是尸山血海中一步步杀出来的!
王德辰就是仗着家里威风胡闹,真遇上他们这种硬茬子,那绝对得怂。
“两位大哥。”
王德辰服软了,认怂了,腆着张脸,在脸上挤出一个可怜兮兮讨好的笑容。
就在这时,雾气中,跌跌撞撞跑出几个肌肉鼓胀。
两眼猩红的打手,王德辰瞥了他们一眼,只见其中一打手突然冲上去,将另一个打手扑倒,紧接着,他就硬生生地掰断了那人的脖子。
这种自相残杀的场面只是个开始,很快,凡是吸入那种淡紫色雾气的人都加入自相残杀的行列中。
王德辰都被吓傻了,那血肉迸飞,生吞活剥的血腥场面,如同撞城桩一般重重撞到他视网膜上。
王德辰两股战战,几欲失禁。
这场闹剧很快就落下帷幕,最后一个人,满脸是血,狞笑着站在王德辰面前,兀地拿起一根木头,用尖锐的一端插进自己的颈动脉。
那个打手两眼暴突,麻袋一般栽倒在地。
王德辰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张着嘴,如败犬般嚎啕大哭。
那个中年男子打电话叫人来善后。
十分钟后,一支专业的清理尸体的小队开车过来,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多道工序走下来,酒店一楼大厅恢复如初。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王德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并不是幻觉。
“招惹上虎狼就得做好被虎狼吞食血肉的心理准备,不然,虎狼们平日里磨砺尖牙利爪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在王德辰肩头拍了拍:“等等,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什么人了吧?”
“那个秦长生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王德辰一脸呆滞,声音都在发飘。
“怎么说呢?那可是我们少主啊,少主和少主母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说,你跳出来打岔就是你不懂事了。”
“你们……”
王德辰又要生出几分叫嚣的冲动,紧接着方才还和颜悦色的二人,面容和声音都冷冽下来。
“听着,小子。识相的就给我跪在这儿,我家少主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给他磕头。要是你敢说半个不字,信不信我屠你满门!”
王德辰低垂着头,紧抿着嘴唇。
羞怒,愤恨,不甘,种种情绪郁结在他胸间,使得他处理情绪的能力瞬间过载。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被人当成一头狗按着打的事实,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从来都是他侮辱别人。
在这等强烈的落差折磨下,王德辰已经在丧失理智的边缘徘徊。
他甚至还会这么想,你特么的想要屠我满门你们就来吧,老子这次偏偏要堂堂正正做一次男人。
王德辰,梗着脖子,缓缓站了起来。他自己知道,现在没办法跟他们对抗,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性格火爆、行事简单直接,而另一个,则性子阴沉,做事阴狠城府极深。
“做错了事就得认罚。话说回来,如果没有惩罚的话,要公道有什么用呢?”
那个中年男子把手按在王德辰的肩膀上,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蜈蚣幽幽从他袖口里爬出来,最后爬到王德辰的肩膀上。
王德辰愣住了,视线的余角已经能扫到那只大蜈蚣。
那个中年男子退后两步,饶有趣味地看着王德辰。王德辰的身体则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明明想要硬气一回,结果当那条大蜈蚣爬上他的脖子,他怂了。
脖子上袭来一阵麻麻痒痒的触感,他仿佛听到了那只蜈蚣在爬行时在他肌肤上留下窸窸索索的脚步声。
它顺着下巴爬上来了!
王德辰不寒而栗,双手痉挛般颤抖。
它爬上来了,它距离王德辰的眼睛如此那般接近,王德辰甚至连大蜈蚣上的每一根毫发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王德辰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冰封住了。
他动不了,四肢灌铅般的沉重。
尽管王德辰已经能猜到接下来那条大蜈蚣要对他做什么,但他依旧无法抬起手,做出哪怕一个小小的驱赶大蜈蚣的动作。
嗤!
短暂的蓄力,那条大蜈蚣一头扎进他右眼。
王德辰捂着眼睛,双膝一软,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这时,那个中年男子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用来不多久,那条大蜈蚣就会钻透你的后脑勺,它会一点点地吃空你的脑浆,你应该吃过豆腐脑吧?
松软可口,口感滑嫩,这条蜈蚣会把你的脑浆像吃豆腐脑一样吃掉……”
“我错了,我错了!”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王德辰二话没说,捣蒜似的对着电梯口磕头。
他的右眼早已是血肉模糊,恐惧如影随形,他甚至能想象到那条蜈蚣在自己脑壳里吞食脑浆的样子。
王德辰的呼吸急促起来,随之,他磕头的力度又加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