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喽,香喷喷的热包子,刚出炉的热包子!”
一条巷弄里传来阵阵如春雷般的吆喝声。
“我饿了。”阮初音吞了口口水,一脸希冀地望着那处深径。
“你不是刚吃过半条鱼吗?”孟化鲤满眼震惊地把头扭向她。
阮初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微微眯起了眼。
那副带着点儿轻狂的小表情亦让孟化鲤跟着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自己了呢?难道是和自己待久了?还是说她骨子里本就和他是一路人?
体内的细胞顷间叫嚣起来,一把握上她的小手把人拽进了深巷。
阮初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包裹着小手的那只大手,三十米的距离,大脑短路了七八次。
男女授受不亲,这“老东西”不封建了?
还有,谁允许他碰她的手了?
眼里怒气陡升,狠狠甩了一下,居然没甩掉。
“包子怎么卖?”孟化鲤突然放掉了那只小手,指着一笼热气蒸腾的包子问道。
黄阿水刚出摊就遇上两位客人,心情大好。只是瞧着他俩的模样,真的买得起吗?
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满面堆笑地回道:“公子,肉的五文钱一个,菜的三文钱。不知您要几个?”
这么贵?阮初音在一旁微微一怔。她记得雾水镇的肉包才两文钱一个,凉城的肉包是八文钱。想来此地很有可能是一座二线城镇。
刚才在药铺的时候有听到孟化鲤向大夫打听。他们已经来到了雪月国的雪吟镇,距离都城永瑞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买两笼肉包,找得开吗?”孟化鲤递出一两碎银问道。
这。。。
看摊主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找不开了。但是孟化鲤兜里只剩下十两银子,每个铜板都得用在刀口上,恨不得再掰成两半花,是不可能豪气打赏的。
两人一个既要包子也要找钱。一个要钱又找不出来。
僵持之际,阮初音脑中精光一闪,问道:“大叔,我俩想找个地儿洗漱住上一宿,再换两身干净的衣裳,不知您家里可方便?剩下的找钱够吗?”
此言一出,黄阿水和孟化鲤皆是一愣。
还能这样?
“够的够的,我这就带你们回去。”
见大叔要收摊,阮初音心里过意不去,朝一旁挺拔的身影看了两眼,只见他毫不迟疑地把头偏向一边,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似的。
黄阿水就住在巷子最里头,家里还有两个娃娃,是一对龙凤胎,今年六岁。
阮初音不确定地又向大叔看去,莫非是他长得老?
后来才知道这位大叔原来也不是此地的,是前两年乡里发大水才带着孩子逃了过来。而他的夫人早在生完俩孩子的时候就过世了。
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如今有一两碎银能挣,他俩就是朝廷要犯,黄阿水都不带怕的。
借着烛光,一家三口才看清孟化鲤的眼睛。
那是一双带着紫色幽光的邪瞳。黄阿水表现得还算镇定,但是俩孩子已经惊得放声大哭起来。
霎那间,阮初音只觉得某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浓浓的煞气正在这座小院子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