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的路上,他遇到了同样在欣赏风景的沈之钰。
然后……他们两个就躲进了同一个山洞里,在这里困了足足两天。
他们本来想找个机会出去的,但是没想到雨一直下个不停,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
而且山里根本没有信号,连求救都做不到。
他们只能在这里等待着人来救。
足足饿了两天,再加上暴雨天气,山洞里十分潮湿,沈之钰已经生病了。
他虽然免疫力比较强,但再等不到人来救,估计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洞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看到手电筒的光芒,苏燃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希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不是陆铭琛他们,也不是救援队,而是……苏瓷。
他震惊得瞪大了眸子,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然,苏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燃?”苏瓷一步步走到苏燃面前,眼底没有一丝惊讶。
她的视线在苏燃身上打量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受伤,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对上苏燃震惊不已的眼神,苏瓷不由得有些好笑。
苏燃张了张嘴,心情有些复杂。
说起来,他只和苏瓷见过一两面。
苏瓷被接回苏家后不久,他就接了一个剧本,来到了仓裕山拍摄。
至于苏家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他根本毫不知情。
虽然早就知道苏瓷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但苏燃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毕竟这些年苏燃已经将所有的宠爱全都给了苏玥,苏瓷出现以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
不过好在他在家待的时间比较短,只知道苏瓷虽然表面上乖巧懂事,但实际上背地里欺负过苏玥。
所以,苏燃对苏瓷的印象很糟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瓷会来这里。
他看了眼山洞外的滂沱大雨,脸色阴沉下来,低声呵斥道:“你不该来这里的,爸妈和大哥怎么任由你胡闹?”
苏瓷脚步一顿,嘴角缓缓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看来,苏燃还不知道,她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的事情。
苏瓷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找到一个角落处坐下,从包里取出压缩饼干和水,扔到他面前,“补充一下体力吧,你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
苏燃:“……”
望着扔到面前的东西,以及苏瓷清冷淡漠的眉眼,苏燃突然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他皱起眉,对苏瓷的态度有些不满。
怪不得苏翊说苏瓷根本上不了台面,果然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过一想到苏瓷从小就生活在乡下,根本接触不到上流社会的礼仪规矩,心里又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当年意外走丢,苏瓷应该会和苏玥一样,被苏家所有人千娇百宠着长大。
算了……
她还小。
他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等他回家了,就让爸妈多给苏瓷请几个礼仪老师。
苏玥有的,苏瓷也应该有。
更确切地说,苏玥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苏瓷的。
虽然苏瓷脾气差了点,但是没关系,只要有人好好引导,她一定会明事理的。
他垂下眸子,将地上的压缩饼干捡起来,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苏家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该有的礼仪教养一样不差。
所以即使苏燃吃得很急,也依旧不显得狼狈。
吃饱喝足,苏燃满足地喟叹一声,缓缓抬起眸子,望向苏瓷。
苏瓷正歪着头,白皙娇嫩的指尖缓缓搭在了沈之钰的手腕上,像是在号脉。
不过……苏瓷怎么可能会给人号脉呢?
该不会,他想占沈之钰便宜吧?
难不成,苏瓷是沈之钰的偶像?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苏燃的眼皮就突突直跳。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苏瓷,你旁边这位,是1圈内顶流沈之钰,女友粉和老婆粉无数,你还是……注意一点。”
苏燃知道女孩子自尊心比较强,所以说话尽可能委婉。
苏瓷眨了眨眼,随即轻嗤一声,没有搭理他,而是从包里取出一颗退烧药丸。
沈之钰昏迷不醒,牙关紧闭着,眉心也紧紧皱成了结,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苏瓷蹙了蹙眉,白皙纤细的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稍稍用力,将沈之钰的嘴掰开。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目睹这一切的苏燃一脸茫然,这是在做什么?
苏瓷难道不是沈之钰的小迷妹吗?为什么在偶像面前动作这么粗鲁?
难道他想错了?
还来不及深想,苏瓷就将一颗药丸扔了过来。
苏燃下意识抬手去接,望着手里黑黢黢的药丸,他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退烧药,先吃了吧。”苏瓷语气冷淡。
她对苏家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苏燃虽然不算讨厌,但她也并不打算再和苏家人有任何牵扯。
“退烧药?这……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这黑乎乎的东西,难道不是麦丽素吗?”苏燃将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竟然真的不是巧克力。
药丸上散发着一丝丝中药香味,还夹杂着一丝清淡的果木香。
“你应该也发烧了吧?只是没有沈之钰严重。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吃了吧,这药没什么副作用。”
苏瓷表情依旧平静,看向苏燃的目光里没有半点亲近或讨好。
苏燃看了眼沈之钰,咬了咬牙,还是将那个药丸吃了下去。
他双眸紧闭,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心里想着要是这药太难,或是没有一点疗效,他就装一下。
苏瓷能来,他很意外。
她冒着危险赶过来救他,作为一个女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是不要打击她了。
然而没想到,那药丸并不难吃,相反,入口即化,还带着一丝丝果木香味和甜味。
约莫十几分钟后,苏燃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阴寒得仿佛置身冰窖的身体终于涌入一股股热流,很快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