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子别墅,付浔直接带她进了一个暗室。
暗室里,只有一个小窗户和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气。
那三人分别各被绑在了一个架子上,个个昏昏沉沉的。
那两小弟,浑身是伤,尤其那刺伤叶南熹那个,伤得最严重。
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能靠排除法来猜测。
而那胡子男,身上只有一点轻伤。
显然,是特意留着等人来处理。
秦牧凡早就在这候着,看见付浔和叶南熹过来,他把手上的工具递了上来。
付浔没接,而是朝叶南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给她。”
闻言,秦牧凡侧了个方向,往前了一步,把工具递到了叶南熹面前。
叶南熹看着那黑乎乎的长形棍子,问,“这是什么?”
付浔抓起她的手,去接秦牧凡手上的东西,然后带动她柔软的手指,按下面上的那开关键。
他漫不经心道,“电击棒,去吧,宝贝,问你想问的。”
说着,付浔两大掌抱着她的纤薄的肩头,往前一推。
叶南熹往前了两步,抓住电击棒的指尖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付浔给了秦牧凡一个眼色。
秦牧凡会意,来到了那胡子男身前,两有力的手臂抓住他肩膀,膝盖往上一抬,狠狠地撞到他肚子上。
昏睡着的胡子男,瞬间清醒了过来,痛苦地尖叫了一声。
叶南熹脑子闪过父母的惨死,眸色一凝,拿着电击棒就直接往那胡子男身上捅去,“谁派你来杀我的?”
胡子男被电得浑身僵直打颤,面容扭曲,脖颈上的血管似要冲破皮肤而爆出。
模样看似难受极了。
但是叶南熹并没有心软,握着电击棒的手,反而按压在档位键上的指腹往前推了一档。
胡子男脸上的表情更狰狞了,整个身体僵直,像是要背过去了一样。
在一旁看着的秦牧凡,不由怔了一瞬。
谁能想,看着外表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女人,下起手来这么的狠。
要按往常的女人,早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得面容失色了。
而付浔倒是从容,像是早就知道了叶南熹的狠劲,只淡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南熹。
秦牧凡忽地想起了一句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难怪叶小姐能让付二爷处处破例。
叶南熹一心只有对父母死亡真相的求知,并未刻意收起自己锋芒。
她把这段时间积聚的恨意,都发泄在胡子男身上。
她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眼见叶南熹眸色越发的疯狂,她按压在档位键上的手,似乎还要往前推。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覆盖了上来,耳边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宝贝,再往前一档,他就被电死了。”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背,“乖,先松开。”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叶南熹像是才回过神,松开了手,整个人有些怔怔的。
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付浔不知怎地心口一些闷。
便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胸膛里。
然后他把电击棒扔给了秦牧凡。
秦牧凡接过电击棒,来到了那胡子男面前,抓起电击棒就往他大腿上猛地挥了一棒。
秦牧凡低喝了声,“说!”
胡子男又是被电又是被打,浑身满布着痛感,他闷哼了声,连连虚弱地说道,“我说……我说……是……”
“是……邵正平……”
闻声,叶南熹猛地抬起了头来,指尖抑制不住地发颤。
她从付浔怀中出来,跨步到那胡子男身前,瓷白的小手紧紧攥住胡子男那黏腻肮脏的领口。
她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还有谁?”
胡子男摇头,“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就秦牧凡现在查到的来看,邵正平确实嫌疑最大。
他助理先找的张初长的助理,而张初长的助理找到了付文皓其中一马仔那。
这事就发生了。
事实上,这牵扯的人还不少。
正考虑着要不要把知道的信息告诉叶南熹,秦牧凡看了眼付浔,只见他无任何动作,眼底一片晦色。
秦牧凡只能把嘴闭上。
叶南熹看着奄奄一息的胡子男,断定他也不敢说谎。
所以父母的死真是与邵正平有关么?
可现在这么轻易就得到答案,她又隐隐觉得不对。
要是想证实,还是得先找到U盘里,那个戴着名贵腕表的人。
正在她沉思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落在了她肩头,付浔带着她往外走,“要问的都问完了,出去洗手,脏死了。”
叶南熹回过神来,看着刚刚拽过那胡子男的那只手,上面确实脏兮兮的。
出了暗房,叶南熹来到了一个卫生间,把手洗干净了。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刚胡子男说的话,以及U盘里的画面。
连已经被付浔带出了子别墅都不知道。
直到一道五十多岁的女声传来,“熹熹,快来,张妈做了好多好吃的,你看下喜欢吃什么?”
闻声,她一抬眼,张妈从主别墅那出来,抓起她的手,就往屋里带。
那亲热劲,好比对待自己女儿一般。
被遗留在原地的付浔气笑了。
不过,他倒没说什么,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跟在了两人身后,进了主别墅。
别墅里头,跟外头一样的装修风格,主打简约大气,以白色系为主。
这就很不符合付浔那张扬黑暗的性格。
她以为,他住的房子,怎么也得像小说里的那些霸总房间一样,黑不溜秋的。
张妈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踮起脚尖,凑到了叶南熹耳边压低声。
她悄咪咪地说,“这房子是夫人设计的,大少爷的审美才没这么好,他就只喜欢黑乎乎,死气沉沉的东西。”
“一会吃完饭,张妈带你去看,你给大少爷改改他的房间摆设。”
尽管张妈语调轻松,但叶南熹也察觉到了,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眸底明显闪过一抹伤感。
叶南熹不敢多打听,只能道,“好呀,但是二爷的东西我可不敢碰。”
顿了顿,她学着张妈悄摸摸地说,“他太凶了,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