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经完成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我带着他们先回去了”
白清逸欲带人走,囹云山壮着胆子拦在了他面前。
“仙君万万不可,此人绝对有问题”
白清逸脸色沉下来,风雨欲来。
白清逸望着囹云山,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若今日我非要带他走呢?”
白清逸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囹云山有些站不住脚跟。
囹云山深知眼前的人已经生气了,若是再纠缠不休,后果不堪设想。
白清逸带着简漾等人回了清潋峰。
溶月立马询问简漾:“可有不适?”
简漾只是摇摇头朝她安慰的笑了笑。
若不是白清逸今日说不定真要暴露了。
想不到白清逸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挺护犊子的。
魏骞也立马围了上来询问简漾。
还好当时简漾压制了暗一不然当场就要暴露,这暗一心性一向沉稳,最近老是想暴走。
白清逸看着简漾被围在中间,男人眉心微微动了动,淡淡的转过头,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没有一丝情绪。
心脏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闷闷地疼痛感传来。
他的身边好像从来不缺人。
简漾抬头想去看白清逸时人早已消失不见。
“我去偏殿找师尊”
简漾留下一句话人也消失在原地。
简漾赶来时发现人正站在瑶池处,一身银白色锦袍,随风一吹,阳光下银白色有些清艳。
完完全全符合仙君的形象。
“师尊”
白清逸背对着他,听见来人依旧面色冷淡的没有转身。
简漾唤他也不见他答应,双方陷入沉默。
简漾有点搞不懂这人时冷时热的态度。
“多谢师尊今日替我解围”
终于……白清逸转身了,看向对面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身份将他们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远。
这几日心魔在他体内反复横跳,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将人占为己有,可他身上的负担太多,这世俗也绝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一边是天下苍生,一边是他心悦之人。
他终究做不出选择。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多暖心的一句话被白清逸说出来显的有些凉嗖嗖的。
简漾有时候一度怀疑白清逸是不是面瘫,从来没见他笑过,脸上也是很少看见其他表情,说出来的暖心话像是专门打过草稿读出来的,像个伪人。
“若没事便回去吧”
白清逸又开始赶人,简漾已经习惯了,两人站半天聊不出十句话。
——
数月过去。
青云宗自从那件事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冷。
反观清潋峰却显得热闹,无数花灯装饰在屋檐梁栋之间,灿烂夺目,如诗如画,光影交错间,美轮美奂。
人间的上元节,青云宗从来不过,但清潋峰被魏骞装扮的很漂亮。
按剧情发展,过了这个上元节,秘境就会打开,而这之前女主会欺骗男主让他去夺取噬魂花。
可现在女主明显没这个意思,完全看不出来她想欺骗男主,甚至都没见他们交流过,现在剧情走向变了,溶月肯定会想其他办法。
后山凉亭挂了不少花灯,六人端坐在石壁边下面一眼望去能看见整个青云宗。
“阿漾,过了这个上元节,父亲让我们回家一趟,家中需要我和兄长”
“阿漾,等我回来,回来之后定拔下那把剑”
魏骞不知父亲为何突然召他们回去,但应当是有急事。
而魏蚩闻言只是淡淡的看着家的方向,不知这次回去还能回来吗。
简漾这几天明显感觉到了魏蚩心情不佳,剧情里他和魏骞连炮灰都算不上,潦潦带过的人物。
被突然召回肯定是洛阳城出了问题。
“小七,调一下洛阳城出了什么事”
007:西域开战 洛阳城是主城 宫里下了谕旨 必须誓死守下城门
“他们会有危险吗”
007:这个我也不知道 剧情里只讲了男主修仙 其他都是一笔带过的人物
魏蚩本就是武将,可魏骞连武功都不会的人还能跟着上战场吗,这魏泽明还真是父爱如山将自己的孩子往刀尖上逼。
但想来也是既是宫里下了谕旨,若将魏骞留在这里或许是逃兵吧,魏骞估计也不愿意。
007:宿主你想帮他们吗
“你又在诱导我”
007:木有啊宿主 我看他们是真心对你好 而且宿主 若能让大家都平平安安不是很好吗
简漾闻言看向旁边的两兄弟,不得不说他们人确实挺好的,他还吃了魏蚩不少的好东西,那就暂且看在好吃的份上帮一帮吧。
007就知道自家宿主是刀子嘴豆腐心。
魏骞魏蚩离开第二天,洛阳城被攻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
魏蚩收到宫里的谕旨领兵上战场,这次是为了整座城,就算战死沙场他也要保下洛阳城。
而不会武功的魏骞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从前有多顽固,兄长在战场,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入夜。
简漾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额间立马显现出一点殷红色的如花妖治印记,除了眼睛其他容貌开始发生变化,俊郎如玉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深邃的眼眸,泛着摄人的光芒,在幽暗的夜色之中,分外迷人。
明明是魔尊可简漾身上却是一股不染尘埃的气息,他站在那里就如一轮高挂的圆月。
007:宿主还是这样好看 不比那个仙君差多少 你们站一起谁能分的清谁是仙君
“实力最重要,所以我输了”
简漾心里清楚的很,他打不过白清逸。
007:放心吧宿主 我说了给你开金手指
“嗯”
房间里一团黑气出现,简漾瞬间消失在房间。
——
洛阳城外一望无际,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硝烟弥漫,满身血污的士兵们拼死做着最后一搏。
魏蚩坐于战马上,战袍被雨水浸湿紧贴于身上,在尸山血海之中,威仪风华,如战神临世。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西域将领。
魏蚩在此已待了一日一夜,手中之剑未曾离手,眼前渐感眩晕,他当机立断,取出小刀划破小腿,鲜血汩汩而下,魏蚩却不以为意,他只求自己莫要倒下。
西域头领禹蔚慎手持弓箭,瞄准战马上的将领。
箭出,魏蚩躲闪不及,中箭倒地。
他从马上跌落,手臂被箭射穿,魏蚩强忍剧痛,艰难站起,挥剑斩断箭头,冷然凝视着对面正嘲讽他的禹蔚慎。
魏骞在城门上目睹魏蚩中箭,欲冲上前去,却被身后众人拦住。
“放开我!他受伤了!”
“父亲,求您了!让我下去!”
“他快撑不住了,求求您让我去帮他!”
魏骞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满脸尽是癫狂的愤恨与绝望,泪水如决堤般奔涌,几近崩溃。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
自幼锦衣玉食,自幼娇纵任性,此刻他才明白魏蚩为何一心习武,为何在十七岁那年离家奔赴军营。
所有的重担皆由他一人扛起,而自己却在做些什么!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
“父亲,您快找人帮帮他吧,求宫里的人帮帮他吧……”
魏泽民看着下方的一切,心中亦是万般难受,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然而洛阳城显然已失守,他能做的只有死守到最后才不会愧对里面的百姓。